“那你现在和你爸生气,在哪儿住啊,总不能天天在医院里面吧。”
赵明月这边还结着婚呢,那边就和她操起了心。
刘淑华一点也不在乎:“我家里也不是只有我爸,她不待见我,不代表我妈也不理解我,反正目前有我妈护着我呢,可等到我和你大侄儿见真章的时候,我就拿不准了。”
为啥这次赵明月结婚,她昨天才到地方。
还不是因为她爸说啥也不同意让她过来。
到最后还是把她给气哭了,老爷子心疼了,这才同意让她快去快回,一共就给两天的时间。
甚至知道赵春也要跟着回来的时候,她爸还想跟着过来。
要不是因为军区里头的事情实在走不开……
一想到这边,刘淑华就打哆嗦。
“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没王侠这档事儿的时候,我爸最喜欢的是赵尧,这下可好,来了个赵尧的侄儿,就……”
这叫什么事,我从前追求的男人,有朝一日成了我现在丈夫的叔叔?
别说她爸了,就连她都觉得十分离谱。
赵明月被她这语气说的想笑,可又知道她实在惹人心疼,脸上五颜六色的,说不上来是啥表情,半天之后才叹了口气:“我,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嗯。”刘淑华抱怨是抱怨的,只不过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她知道,爸爸心疼自己,早晚会答应,只不过这阵子她爸的身体不太好,如果真的把人给气着了,她担心啊。
算了,今天是赵明月大喜的日子,不能想这些。
……
因为今天是流水席的关系,不光村里的人来,别的村里,认识的人,如果想沾沾喜气,也要带着份子钱过来。
所以一直忙到深夜,才用雇来的人,将家里收拾妥当。
赵尧进屋的时候已经是满身酒味。
靠近赵明月的一瞬间,赵明月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快速往后退,捏着鼻子,表情十分嫌弃:“天哪,三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身上一股酒臭味,不行不行,你快点把衣服脱了洗澡去,你臭死了!”
赵尧:“……”
这是新婚之夜的态度吗?
没说话,还是想上床。
有些事他已经急了一年多了,想赶紧办了。
可是赵明月在这上头,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看见他想耍赖,一脚踹在人胸口上:“快去!”
赵尧:“亲一下,亲一下就去。”
现在这可是他媳妇儿,终于能明目张胆的亲了。
赵明月捏鼻子:“我不要。”
实在太臭了。
赵尧:“……”
至于这么嫌弃吗。
他没办法,只得快速从炕上下去,手脚麻利的脱了外套衬衫。
瞬间,结实的肌肉出现在赵明月面前,直接将小姑娘的眼神给看的直勾勾的。
偏偏赵尧就和故意的一样,又把裤子给脱了。
赵明月一下就明白过来,他在使坏!
瞬间脸上一热,捂着眼睛倒了下去:“你干啥,让你去那屋洗。”
赵尧不说话,慢悠悠的在屋里转了几圈,想等赵明月回心转意。
可是赵明月始终不抬头看他。
赵尧兴趣索然,只好拿着盆子,端着温水,赶紧去那屋洗了洗身上,刷牙洗脸之后,突然想起来从前战友和他说过的话,又换了盆干净的水,进屋仔仔细细的,把浑身都打肥皂,和杀猪似的好好搓了很多遍。
闻起来香香的之后,才回到了赵明月的屋子里。
这会赵明月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钻被窝了。
她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起来,这会深更半夜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还要等着赵尧一趟一趟,里出外进的。
听见赵尧拉窗帘的声音,赵明月还有点舍不得睁开眼睛:“三哥,你好了?”
旁边的人没出声。
上炕之后就没动静了。
赵明月翻身的功夫,就看见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那干啥呢。
她本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架不住好奇,偷偷伸出一个小脑袋去看。
“三哥,你这是干啥呢?”
“当然是正事儿。”
赵尧将口袋里面的红包全都拿出来,一股脑的放在赵明月面前:“今儿收的红包。”
赵明月瞬间眼前一亮,瞌睡虫啥的都被赶走了,赶紧伸手去拿:“我天哪,咋这么多呢,这得多少钱啊。”
从前只有过年的时候能收到长辈的红包,也只有零星几个,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堆叠在一起,看着十分招人稀罕。
“我也不知道,你数数不就知道了。”
赵明月立刻从炕上坐起来,穿着她妈刚给做的红睡衣财迷似的盘着腿儿开始一个个的拆红包,一个个的数钱。
现在这个年代红包里面基本上包的都是五分一毛的礼。
可即便这样,村子里能来的都来了。
所以这些加起来也不少。
两个人从前半夜数到后半夜,一个负责数钱,另一个负责拿着本子在上面记。
好好的新婚之夜所有幻想中旖旎的场景都没有。
只有赵明月馋猫儿似的口水。
“三哥,你记清楚了吗,多少钱呀!”
“嗯,一共十二块一毛五。”
“我天,这可真不少了。”
赵明月瞪大了双眼。
因为现在时代的缘故,大家都没有啥钱十二块多快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拿到城里也能吃好几顿好吃的。
她当真没想到,大家居然这么大方。
俩人把钱收起来,洗了洗手才准备睡觉。
赵明月困得不行不行的了,刚躺下就被大手抱着转了个个儿,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瞪大了眼睛,瞬间明白过来可能会发生点啥,心里有点紧张。
赵尧没经验,也好不到哪去。
皱眉思索片刻,想着闫子骏塞给他的那个图册上面的东西,突然灵光一闪,动作轻柔了很多,把人抱在怀里。
赵明月猝不及防,突然被他吓了一跳,然后就皱起小脸落了两滴眼泪:“三哥……三哥……”
这一夜,赵明月只感觉自己死了活,活了又死,嗓子都叫干了,也不见身上的人停下一刻。
她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半夜,终于在清晨第一声鸡叫中沉沉躺在赵尧怀里睡去。
赵尧酒足饭饱,搂着小姑娘本来还想再来一次,可害怕伤了她,只能忍住心里发现新大陆的那种渴望,戳着她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