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庆祝,才刚开始。”齐闻渊的背只是向后一压,门就严丝合缝地关严实了。
他随意地倚在门上。只不过,从凌厉的眼眸开始,周身的气压顷刻间低到谷底。
闹着要出去的几个人刚要发作,仰头一看就老实了……
“怎么啦?”
宋远黛见秦语让齐闻渊先进去,又拉她往外走,彻底有些不明白了。
荷食坊是中式餐馆,格局构造回环曲折,秦语索性拉着宋远黛去了旁边一个布有竹帘的小厅。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秦语没受影响地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手机,开始了询问。
“远黛,你实话告诉我,你认识冯年这个人吗?”
“冯——年?认识啊,高中同学。小语宝贝,你怎么知道的?她来骚扰你了?”
没等秦语问,宋远黛就全盘托出了:“以前高中的时候她就老喜欢打小报告……她一直喜欢刘卓,明恋的那种,那时候她就不少在周围朋友那里说我的坏话,还和刘卓他妈说过我学习不认真……目的就一个。趁早把我俩拆散了才好!”
“后面她倒是高考失利了,但是也阴差阳错和刘卓上了一个学校,都是航大……”眼看秦语有些惊异的表情,宋远黛继续解释道:“虽然在一个学校吧,但我也不担心,刘卓要喜欢她早就喜欢了……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秦语听好朋友说她对另一个男人有着十足的信心,只觉得莫大的悲哀。
“不过,她人也不坏,本来喜欢一个人就没什么道理,虽然她一直烦人骚扰我,不过也没干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儿吧……怎么了,小语宝贝?她都闹到你这儿来了?”
“不是,她想找你。但是出了些差错吧,找成我了。”
宋远黛不以为意,捻着小石几上摆着的瓜子果盘问:“她找我干嘛?高中那么多同学的联系方式都加了,我和她就是没加,不就是因为一和她在一起就是掐,没什么好屁可放嘛……”
“远黛,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冯年想告诉你的话。而她的话,我已经找人私下验证过了,是真的。”
突然的凝重气氛,让坐在对面石凳上的宋远黛有些不安。
只听空气中,秦语沉了口气道:“刘卓出轨了。”
宋远黛愣了一瞬,随即就咧开嘴笑了,她继续剥着手里的瓜子,笑得很畅快:“那不可能,刘卓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你不知道——小语宝贝,他俩做母子都不可能做鸳鸯……”
“不是她。他出轨了别人。那女的也是航大的,他变心的时间……大概快一个月了。”秦语说完,都有些不敢面对宋远黛的眼睛。
这样用力撕开爱情那层美丽保护膜的血淋淋的疼痛,又有哪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能够承受?
圆柱子后面躲着的黄德定在原地,他惊恐地捂住了嘴,自言自语:“我靠、我靠……tm洛哥个乌鸦嘴是开了光了!!?”
“小语宝贝……这是真的吗?”
宋远黛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会不会是恶作剧?你不知道!冯年她以前就这样,她、她老是喜欢整蛊这些……”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她明白——
秦语不会骗她的;
冯年再讨厌,也从来没有开过类似的玩笑。
摁亮的手机屏幕上是秦语托私家侦探加急准备好的证据,上面有刘卓和那女的牵手的铁证:
从夏天到入秋,他单方面背叛了他的爱情,和另一个人在他们共同的校园里十指相扣;从短裤短袖到毛衣围巾,他们在学校里的各个角落留下了印记,食堂、图书馆、宿舍楼下、湖边、别人的照片中,甚至小树林里……
模糊的监控里,男人依稀可辨的面容,宋远黛是只看一个后脑勺都认得出来。
秦语飞快起身抱住她的肩膀。
下一秒,怀里的女孩彻底绷不住了,一头埋进秦语怀里放声大哭。
她攥着发烫的手机,嚎啕大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无助。
搂着怀里哭得抬不起头的女孩,秦语正往外走的时候,路过红木圆柱子的她腾出一只手来拽住了个瘦猴儿的后领子。
“啊呦——哎呦呦姑奶奶,疼疼疼!”
“偷听了就别躲。去,回去给齐闻渊说一声我先带远黛回去了。”
衣领子一松,黄德突然就觉得他又能呼吸了,立马立正稍息,“YES,Sir!”
走过去了几步,秦语又扭头贺了句:“恭喜你爹中大奖,也恭喜你啊富二代。”
“哎哟!谢语姐!你只管照顾好小宋姐吧,放心,我什么也没听见!”末了,黄德不好意思地龇着大牙笑,“收拾渣男的时候记得喊我啊!真的姐,其实我能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