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家服装店里面进入暗门，阶梯一路往下，一路明亮。
“我就来这里买点衣服，突然冲出来一堆人把我摁住。”芬格尔低声给路明非汇报情况：“他们把我捆起来，给我灌酒，还封我的嘴。会长，你要替我报仇啊！”
“他们能摁住你？”路明非问。
芬格尔点了点头，说道：“很强，那几个保镖的血统都在A级之上。”
路明非和芬格尔的对话全都落在布宁耳中，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走在最前方带路，被保镖们包围保护着。
路明非和芬格尔特地说给布宁听，布宁特地让他们说。
从接通布宁的电话开始，两方的较量就一直在进行着。
阶梯到底，推开一扇精致的木门，豁然开朗。
布宁转过身，声音低沉：“欢迎来到真正的摩尔曼克斯！”
这是一座地下城市，如同一个庞大的迷宫，灯火辉煌。高耸的岩石墙壁被装饰得流光溢彩，各色霓虹灯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里有多大？”路明非问。
布宁回答道：“上面城市的核心区域有多大，这里就有多大，只会扩增，不会减小。能进入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人士，或富贵，或混血种。”
“这里属于你？”
“不全是，我只是控权最大的那位，毕竟这里最主要的交易是军火。”
路明非点头，一路走来，他已经看到很多位贩卖军火的家伙。一把把代表死亡的枪械摆放在货架或地面，甚至还有一些重武器。
“那些卖武器的都是你的人？”路明非好奇。
布宁不屑一笑：“你了解军火生意吗？这种小打小闹可称不上是真正的贩卖军火。”
“那你有像他们这样卖过武器吗？就创业初期的时候。”
“没有。”
这都什么问题？布宁真的不喜欢跟不懂行的人聊行内的事情，浪费时间。
要是别人，他早就送客了。
但这是路明非。
“为什么没有？”路明非追问道。
“你对军火生意很感兴趣吗？”布宁说道：“你愿意加入的话，我非常乐意，前提是你得离开卡塞尔学院。”
“我堂堂混血种君王，卡塞尔学院的天之骄子，看得上你这三瓜俩枣的军火生意？”
“路明非……”
“什么事？”
布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很好。我许久不曾被谁惹恼过了，今天一天碰到两个，有意思。”
“那是因为到了这个层次，你接触不到什么我这种性格的人。毕竟生意嘛，利益为重，各自给对方个面子。”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改改性格？”
路明非小手一摊，说道：“生下来就这个性格，改不了，也不想改。我不适合做生意，我适合掀桌子。”
一路交谈走来，终于抵达这座地下城市的核心区域。这老家伙……竟然在地底建了一所小型庄园。
“这次需要掀桌子的人，到了，进去详谈吧，请！”
布宁高举右手，呈优美的弧线落下，悬于身前，弯腰。
标准的礼仪。
进入庄园，布宁为路明非他们准备的午宴，极其丰盛。超长古董西餐桌上只摆了五副餐具，而食物足有五十人的份量。
路明非四人并排而坐，布宁坐在对面。
芬格尔是个人才，被灌了一肚子的酒，现在还能大吃特吃，不时喝上几口红酒。
路明非三人刚吃完午饭，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不合口吗？三位。”布宁问。
“我们刚吃过。”路明非回答道。
“那刚好，聊聊吧。我也吃不太下，年纪大了，胃口就容易不好，还是你们年轻人好。”
年轻人？
芬格尔停顿了一下，正对上四人的目光。
“我吃我的，你们聊你们的。”芬格尔说道。
布宁微笑着举杯，“聊之前，喝一杯吧，不用担心，我不会蠢到对你们用下毒的手段。”
“我跟你喝就行了。”路明非端起酒杯，“少喝点，布宁先生，上年纪的人要多注意身体。”
“谢谢提醒。”
酒杯碰撞，两人一饮而尽。
“你们来是为了那场事故，对吗？”坐下后，布宁直入主题。
路明非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要前往格陵兰海，但你抢了我们的破冰船。”
“价高者得，这种事情不叫抢，摩尔曼克斯不止一艘破冰船，你可以看看别的。”
“YAmAL号只有一艘，因为事故原因，文森特·冯·路德维希的租用被强行终止。几天前才保养维修结束，我以为我们已经够快了。”路明非无奈道。
“快与慢有时候解决不了问题。当然，如果你来的够早，亲自确定好YAmAL号的事情，我也就没了插手的机会。罗曼诺夫家族终归是没落了，镇不住场的。”说着，布宁瞥了零一眼。
绘梨衣又玩起游戏了，零在一旁看着。
感受到布宁的目光，零淡漠地回看了一眼。
路明非无奈道：“我很忙。”
“理解。”
“谈谈条件吧，你想要什么？”
布宁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带上我的人手，包括我。这一趟所有的开销由我来出，包括YAmAL号和武器配备。”
“我可以答应，但我想问问，你去格陵兰海是为了什么？”
“杀死利维坦，并进入传说中的黄金之地。”
“你既然了解混血种世界的事情，应该清楚利维坦是怎样的存在。你觉得依靠你的那些军火器械能对付它吗？”
初代种君王，而且具备龙躯。有时候路明非真搞不懂这些家伙，对力量的追求已经狂热到迷失自我的状态。
“你们四个人，那个手提袋里是你们的武器吧？我不认为这个袋子能装什么大杀伤力的武器。你们又靠什么呢？混血种君王的你？海洋是利维坦的主场，一旦它下潜，恐怕你也无能为力。”布宁将自己面前的菜肴推到芬格尔面前，“你都有自信，我为什么不能有？我只能告诉你，我有对付利维坦的武器。”
“这样的话，合作达成。”路明非站起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再次握手。
绘梨衣懂事地收起手机，和零一起站了起来。
只有芬格尔，还在大吃特吃。
路明非说道：“我需要两天时间，带上文森特·冯·路德维希，他的作用很大。”
“理解，需要帮助的话，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私人名片，只给重要的合作伙伴。”
不考虑各自立场，布宁可以说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你认识一个克里斯汀娜的女孩吗？”路明非突然问道。
布宁仔细回想了一番，回答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