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张谦在吃过午饭不久,就开车来到了老宅。
他把车停在院子里,来到客厅时,却被告知顾时澜还没有回来。
“张助理,你有什么事吗?”谢叔接待了他。
张谦是来给顾时澜送药的,因为江晚临盆在即,顾时澜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所以最后一支抑制剂药物,他准备让贺博言帮他在华城注射。
反正现在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也不需要去私人诊所做专门的仪器检查。
在和柏林博士电话沟通后,顾时澜得到了对方的许可。
于是就决定避开江晚,白天在酒店里完成注射,晚上再正常回家。
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的,不会被江晚察觉到什么。
因为几天后就是注射药物的日期了,张谦在顾时澜的授意下,亲自将药物从国外取了回来。
张谦能长久的留在顾时澜的身边,除了业务能力出众外,还有就是嘴严。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一律都不说。
对于谢叔的问话,他也只是含糊道:“我给顾总送些资料。”
谢叔也是老油条一个,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说话极有分寸:“那张助理,要不你坐着等会儿,少爷和少夫人,傍晚之前肯定回来。”
因为说好了要陪老夫人吃晚饭。
张谦:“不用了,谢叔,您去忙吧,我给顾总打个电话吧。”
谢叔点点头,就真去忙了,不过忙来忙去,也就是别墅那点事。
他来到院子里,准备叫花匠,把花房里的百合花施点肥料,他看着有些蔫了。
“谢叔。”薛眉刚刚购物回来,身后跟着的佣人,双手提满了购物袋,她看着停在院子里眼生的车问:“谁来了。”
谢叔停住往后院走的脚步:“二夫人,是少爷的特助,给少爷送文件来了。”
薛眉一听是这个,就没了兴趣,点了下头,就带着佣人往屋里走。
她今天收获颇丰,上次在高定店里定制的衣服做好了,她迫不及待的要上楼去试穿。
她甩着手提包往楼上走,今天心血来潮没有穿高跟鞋,而是选了一双上好的小羊皮平底单鞋。
柔软的皮料与红木楼梯接触,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好,顾总,我知道,我会帮你把药放到书房里的。”
薛眉站在楼梯上,愣了一下。
随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谢叔口中,顾时澜的助理。
她故意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紧走几步上到二楼,就好像怕被人发现似的,躲在楼梯前的大理石柱后面,她恨不得把脸贴进墙面里,紧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偷听。
张谦提着一个恒温药箱,往书房走,全然没有发现薛眉的存在。
“顾总,我会在五天后,在西菲尔大酒店为您开一间总统套房。”
薛眉不知道顾时澜那边说了什么,却听张谦接着说。
“我会做好保密工作,不会让少夫人知道。”
随着一声吱呀声响起,张谦推门进了书房,后面的话也随之听不清楚了。
但即使这样,还是让薛眉瞪大眼睛,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
她探头看了一下,看到张谦还在书房里没有出来,立马悄无声息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顾臻正在房间用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看到她进来。
随口问道:“今天都买了什么?”
薛眉坐在床上愣神,完全没有理他。
“你想什么呢?”顾臻看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在外面和人发生矛盾了:“你是不是又和人争限量款了。”
说完,走到她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啊?”薛眉这才回魂:“你说什么?”
她还沉浸在顾时澜瞒着江晚在酒店开房的喜悦之中。
哪有空管顾臻说什么,就连刚刚买了一堆奢侈品的喜悦都被这冲淡了。
顾臻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打量着她说:“你不对劲。”
薛眉怕真被他发现点什么,赶快转移话题:“你又犯疑心病的老毛病了吧,我怎么不对劲了,我这逛街逛得头昏脑涨,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就又被你找茬。”
她这招对顾臻还挺有用,她这么一说,顾臻还就真不说了:“好了,不跟你说了,省的一会儿又得吵起来。”
薛眉看着顾臻又坐回电脑前,也起身往外走。
“你刚回来。”顾臻回头看她:“又干什么去?”
薛眉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给禹晨买了一套运动服,拿去给他看看,合不合身。”
顾臻听她这么说,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表情:“好,你去吧,好好跟孩子说话。”
“嗯,知道了。”
薛眉从房间里面出来,还真就去了顾禹晨的房间一趟。
她给自己买东西的同时,顺带给顾禹晨买了一套衣服,省的顾臻总是在她耳边念叨。
顾禹晨正在拿着画笔,回想着江晚教给的他的方法,在纸上画画。
薛眉走进去说:“妈给你买了一套衣服,过来试试合不合适。”
顾禹晨低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仿佛一尊雕像般,身体僵硬的没有丝毫动作。
薛眉看到他坐着不动,微微提高声音:“听到没有,快过来。”
顾禹晨没有办法,只能挪过去,从薛眉手中接过衣服,动作迟缓的换上。
少年纤薄的身体上,穿着十分的不合时宜的衣服,衣袖和裤腿都短了一大截,就像从哪里捡来的一样。
薛眉看着顾禹晨的样子,难得的有些尴尬:“你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我记得你去年还可以穿这个号的,好了,快脱了吧,难看死了。”
顾禹晨看着薛眉离开的背影,心中对妈妈的期待又少了一分。
等薛眉从顾禹晨那里出来时,张谦已经离开了。
她看着书房紧闭的大门,想了想还是做贼般推门进去了。
不出意外,张谦没有把箱子放在明面上。
薛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只要是可能藏匿箱子的地方,都被她看过一遍。
可惜她找了半天也一无所获。
“到底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