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时澜承认的话,她就会再爱他十倍。
如果顾时澜承认的话,她就会再对他好十倍。
不对,即使顾时澜不是救她的那个人。
她也会那么的爱他,无所保留的对他好。
她的爱不是建立在这个上面……
陷入沉思的江晚却被林淼淼的声音打断。
“顾......”身后的林淼淼突然发出一个音节,就好像被人制止住了咽喉,没了下文。
江晚收回心思,觉得林淼淼怎么一惊一乍的:“淼淼,你怎么了。”
身后如寂静的夜晚一样安静。
“你们怎么了。”江晚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看去,漆黑的瞳眸肉眼可见的睁大了,她磕磕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在这.......”
顾时澜穿着一身青石色的西装,面容英挺的站在门口。
走廊上的灯光,全被他遮挡在身后,竟让他看上去有些神色莫辨。
他看着慌里慌张的小爱人,一瞬后,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觉的弧度。
低声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晚晚。”
江晚咽了口唾液,干巴巴的说:“我,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回来了。”
江晚一紧张就忘了她现在也掌握着主动权。
她完全可以反问顾时澜骗她不住这里的事情,要如何解释。
“晚晚,你为什么这么吃惊。”顾时澜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上,好笑的说:“如果没有我的授意,你想你能轻易的进来吗?”
江晚:“.......”
完蛋了,又被抓包了.......
温情站在一旁,暗搓搓的想:不能,怪不得保安跟临时上岗的一样,好说话的令人发指。
顾时澜看了温情和林淼淼一眼:“我和晚晚还有些话要说。”
两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立马把江晚给卖了。
“好的,顾先生,您请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淼淼很是上道的说。
温情紧随其后:“家主,少夫人想您想的不行,非要跑这来看您,我拦都拦不住,诶呀,您可别怪我啊。”
说完,两人一溜烟的跑了。
江晚:“......”
真是谢谢了,你们把我卖的这么彻底........
顾时澜背光而立,瞥了一眼从他身边仓皇而逃的两人。
随后收回视线,从门框上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他向江晚伸出手,语气平平的说:“过来。”
江晚看着他喜怒未见的脸,缩了缩脖子,很是聪明的往厨房的方向退去。
“嗯?”顾时澜用眼神制止了她的动作,伸出的手又往前伸了一些:“晚晚,你去哪儿?”
江晚:“.......”
她在内心吐槽,我想去窗外可以吗?
但想归想,去是不可能的。
一是她不敢,二是外面就是高楼万丈,她可不想带着两个崽崽做自由滑翔,她又没长出翅膀来。
于是没有办法的小晚晚,只能犹犹豫豫的往沙发前走去。
一小段距离,让她磨磨蹭蹭的走了小半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腿有什么毛病。
“啊......”随着一声惊呼,在江晚的脚尖刚刚触及到顾时澜面前时,就被男人猝不及防的拉坐到大腿上:“偷袭我......”
随之男人的低笑在耳边响起,好像故意似的,贴近江晚的左耳说:“你都坐到我的第三条腿上了,究竟谁偷袭谁?”
怀中的小年糕,肉眼可见的脸红了。
她动了动身子,往前坐坐,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是自找的,谁让你故意拉我的.......”
“嗯,我是自找的。”顾时澜扶住她的腰肢,以免她坐不稳,语气佯装严肃:“难道你私闯民宅,也是我自找的吗?”
江晚:“........”
当事人追究刑事责任了,小孕妻非常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了。”顾时澜靠到沙发背上,放松身体,好整以暇的‘审问’小孕妻:“晚晚,你不是挖空小心思也要进来的吗?这下进来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江晚听了他的话,一想对啊。
明明你是大骗子,百般不肯承认这么简单的事,害的我还要乔装打扮一番才能进来,我现在心虚个什么劲。
于是借由顾时澜的提醒,想通之后的江晚,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
她鼓鼓白嫩的小脸,抓起顾时澜的右手,毫不犹豫的一口小白牙就咬在了上面。
顾时澜猝不及防的“嘶”了一声,看着小爱人在自己的手腕上,专心耕耘。
疼到不疼,只是一股痒麻感顺着手腕的皮肤,直接流向了身体的四肢百骸。
“你个小坏猫。”顾时澜抬手轻轻打了下,江晚的小屁屁:“怎么学会咬人了。”
江晚磨了磨牙,红润的舌尖在那痒麻处轻轻一扫,就像一尾羽毛划过,引得顾时澜倒抽一口气。
江晚这才抬起头,对着矜持的男人,挑了挑眉:“让你骗我,这是给你惩罚。”
顾时澜垂眸看了眼,右手上新添的手表,整齐的牙印堪比他昂贵的百达翡丽腕表。
小丫头,还挺会咬的。
他收回心思,目光转向静静看着自己的小爱人。
顾时澜沉默了。
江晚对上他的视线,眼神有些疑惑又带着委屈,她问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救过我?”
是呀,为什么不肯承认,顾时澜在心底自问。
是因为那天他正好发病,神经促使着身体不能安静下来。
他就像一个癫痫患者一样,手脚都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连拿一个杯子的力气都没有,连给江晚留言的纸条都是他勉力写完的。
如果他告诉江晚,在雪地里救她的是自己,江晚肯定会问他为什么把客人留下,而主人却突然不告而辞。
那么他该如何解释。
顾时澜的内心一向强大果敢,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何。
但他却不想让这样不体面的自己,被江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