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澜带着江晚从别墅里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晚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顾时澜脱下西装外套给江晚披上,带着她回车上坐着。
“顾叔叔,你刚才对陆小姐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重了。”顾时澜坐在副驾驶上,犹豫的说道。
顾时澜没想到刚才还牙尖嘴利的小东西,这么会儿就开始“谴责”自己了。
他侧头看着,那张状似“无辜”的小脸,揶揄的说:“刚才某人也不比我温和多少。”
江晚:“.......”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只是看到陆瞳对顾时澜故意表现出暧昧亲近,心里就有些发堵,忍不住想要回怼她。
江晚扁了扁嘴:“顾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没有。”顾时澜脸上并没有责备:“你做的很好。”
江晚侧头打量着他的神色,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而在她灼灼的目光中,顾时澜脸上始终携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不见一丝愠色。
江晚心里突然就漏了一拍,随即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白色裙摆出神。
“晚晚,你在想什么?”顾时澜看她突然沉默下来,问道。
江晚被突如其来的反应弄的心里一慌。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顾时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后,仿佛被他拉进沉迷的漩涡,漪涟层层,不觉沉沦。
她掩饰着心里的莫名情绪,将话题引到了陆瞳身上:“顾叔叔,你和陆小姐真的只有几面之缘吗?”
其实她也有些在意这个问题,毕竟陆瞳表现异常熟络,就像一个经年老友。
闻言,顾时澜转过身,盯着江晚看了半天。
随后他低低笑了一声,抬手轻轻弹了一下江晚的额头,戏谑的说:“小东西,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吗?”
江晚蓦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我没有......”
然而她这种急于否认的行为,更加坐实了顾时澜的猜测。
顾时澜倒是没有在追究她的反应真假如何,叹口气说:“晚晚,你要相信我,在感情上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顾陆两家本来就不是太过亲近的氏族关系,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而且最近的一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了。”
经过这样的一个插曲,江晚方才心里泛起的涟漪,渐渐平缓下来。
她抿抿唇,小声说:“我知道了,是我敏感了。”
江晚觉得可能是孕激素发挥了作用,以至于现在自己心情变得大起大落。
顾时澜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体贴的说:“晚晚,我作为你的丈夫,以后我会和除你之外的所有女人保持距离。”
江晚怕顾时澜认为自己是一个小妒妇,赶忙解释说:“顾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时澜点点头,温笑道:“我知道的。”而后话锋一转:“我倒是希望你能天天管着我。”
江晚:“.......”
两人又聊了会儿,顾时澜给还在宴会的老夫人打了电话,然后准备带江晚回家。
夜色中,库里南即将开出陆家别墅时,江晚往窗外随意一瞥,就看到了多日未见的父亲从别墅里走出,显然是中途离席。
江晚看了一瞬,心里五味杂陈的收回了视线。
江晚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顾时澜的眼睛,他将目光落在窗外后视镜上,江屹行色匆匆的往树荫下停车场走的身影,渐渐变得渺小起来。
他没说什么,带着江晚离开了别墅。
江屹还未走近,一辆黑色的轿车门就从里打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冲着他柔柔的唤道:“阿屹。”
江屹赶忙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一人,直接走到车里。
他刚坐到驾驶位,女人就说:“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里面那群人还指不定玩到几点,我怕你等时间太久。”
穿着红色修身鱼尾裙的女人,很是体贴的说:“我多等一会儿没什么的。\"
江屹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还是你懂事。”
林婉月涂着蔻丹的纤纤十指,给江屹按摩太阳穴解乏,又说道:“阿屹,你很多天都没有回家了,要不今天就回去住吧,毕竟孟芬瑜是你的夫人,不能太冷落她了。”
江晚闻言,按住林婉月的手,睁开眼睛:“婉月,我知道你善解人意,但不要跟我提那个蠢女人,要不是她,我能得罪顾时澜,陷入这种举步维艰的地步。”
林婉月笑笑:“阿屹,是我多嘴了。”
江屹握握她的手,看不得她自责:“我不是责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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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南一路风驰电掣,穿过夜幕下的街道,直至稳稳停在了别墅院中。
顾时澜抱起靠在椅背上睡着的江晚,往屋里走。
张婶知道今天两人会晚归,正坐在客厅里等着,然后看到顾时澜抱着江晚进屋,笑了一下就悄然退下了。
因为孕激素的原因,孕妈妈都十分的不容易,不是被孕吐折磨,就是频繁的感到困倦。
上楼时,江晚在顾时澜怀里微微挪动了下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接着沉沉睡去。
顾时澜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江晚要醒来,没想到是嫌刚才的位置不舒服。
只是这个小孕妻未免也太会找位置了,嫣红的唇瓣,此时正紧紧的贴着他鼓胀的胸肌上。
一丝间隙都没有。
有些东西蠢蠢欲动了起来......
顾时澜在心里无奈的想,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太考验他的意志力。
来到楼上,刚走到江晚的房间口门。
顾时澜脚步随之一顿,突然改变方向往自己房间走去。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铺着灰色床单的大床上。
顾时澜就此蹲在床边,依仗着江晚熟睡,放肆的在爱人脸上流连。
他还从未有过机会这么近距离的观看,连江晚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皮肤白皙的犹如上好的瓷器,五官小巧精致,简直就是一个瓷美人。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上方,虚虚点了下江晚秀挺的鼻尖。
这时江晚似是感觉到鼻息上方有了障碍物,不满的咕哝了一声。
顾时澜赶忙收回作乱的手指,舌尖抵着上颚,沉思一下,抬手叫醒江晚:“晚晚。”
江晚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把她从困倦的睡梦中拉回,水杏的眸子缓缓睁开,带着初醒的迷茫。
“顾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她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顾时澜避重就轻:“你在车上睡着了,我把你抱到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