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澜下班回家时。
江晚的饺子包的已经初见成效了。
她悟性高,虽然是刚刚手上不久,但包子的饺子已经像模像样了。
“怎么不去休息。”
顾时澜温和的声音,随着他的走近而清晰起来。
张婶怕少爷埋怨少夫人,嘴巧的说道:“少夫人知道今天吃饺子,说什么也要帮忙,说是她想给少爷您亲手包饺子吃。”
可是张婶完全是多想了,顾时澜怎么舍得埋怨江晚,对她好还来不及。
江晚捏好一个饺子放下,抬头和顾时看对视,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我包的不是太好。”
她白皙的脸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一抹面粉。
顾时澜抬手帮她擦去,在看到江晚的眼里的疑问时,解释道:“这里不小心沾上面粉了。”
“哦。”江晚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竟在顾时澜面前出丑,她在心里嘟嘟嘴。
顾时澜摩挲了下,还带着江晚脸颊温度的指尖。
似是在心里微微遗憾,它在指尖存留的时间太短。
虽然他很留恋江晚带给自己的感觉,但不得不克制。
这只胆小的小兔子只能慢慢攻陷,自己太过主动的话,只能让她好不容易敢于冒出的小脑袋又被吓得缩回去。
“我先上去换衣服,等下来尝尝晚晚的手艺。”
随后就上楼了。
张婶心里感慨道:小夫妻两人感情真好,有来有往的,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都能吃到糖,用不了多久就能住到一起了。
饺子包好后,大厨主动过来煮饺子,这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做活什么的也互相迁就。
煮好后,江晚和顾时澜坐在餐桌前用餐。
因为张婶拌馅的手艺很好,每一个都是汁多馅大,轻轻咬一口汁水就充盈了口腔。
江晚也难得多吃了几个,她看顾时澜沾醋吃,难得被引起了兴趣。
她也往碗里倒了一些,然后也沾着吃。
顾时澜抬头,看着江晚碗里的小半碗醋,口腔疯狂的分泌着口水,他有些迟疑的说:“晚晚,你很爱吃醋吗?”
江晚摇摇头:“以前不怎么吃,但刚才就突然很想吃。”
顾时澜放下筷子,心里轻笑,觉得江晚的回答怎么有些引人遐想。
但江晚却浑然未觉,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着他。
“爱吃醋好,我也和晚晚一样喜欢吃醋。”顾时澜顿了一下,然后一语双关的道:“最好也爱吃辣。”
江晚:“??????”
顾叔叔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这么喜欢调味品的吗。
吃完后,顾时澜怕江晚积食,拉着她去后院散步消食。
江晚经过几天的相处,在心里已经给顾时澜定位为一个十分温柔谦和的人。
于是初时的拘谨也被慢慢卸下。
却不知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晚晚,今天江家有给你打电话吗?”
顾时澜走的很慢,陪在江晚身侧慢慢踱步。
闻言,江晚侧头看他,虽然她也不矮,但和高挑的顾时澜站在一起,还是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脸上神色。
“没有......”江晚说有些莫名:“怎么了?顾叔叔。”
顾时澜就怕江屹不到黄河不死心,知道自己被拉黑了,换电话号码打给江晚。
女儿不见了,却没有一个人担心,却在策划如何给她找一个二婚带孩子的男人。
昨天看到江晚默默地一言不发,顾时澜瞬间就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心疼,所以决定给他们些小惩大诫。
“没什么,就是怕他们在找你麻烦。”顾时澜面上就像刚刚的话是随口一问,但接下的话,却郑重无比:“晚晚,你想怎么处理和江家的关系。”
如果她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自己可以帮她处理好。
江晚站在月光下,她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眼睛好似看到遥远的画面:“顾叔叔,那个家早已没有我的位置了。”
妈妈走后,她就只剩自己了。
顾时澜的心蓦的紧缩了一下。
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割了一道口子。
紧缩的疼。
他在商场上一直能镇静自若的应对各种难题,但此时却变得有些笨嘴拙舌。
他想对于江晚的过去,现在所有的安慰都是无力。
江晚缺乏安全感,这来源于她的原生家庭,母亲的早逝,父亲的不称职,江晚在那个家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而江晚又十分的渴望亲情和家庭之间正常的相处。
就如和张婶她们一起包饺子时,江晚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晚晚。”顾时澜轻轻握住江晚的手,掌心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但没有抽出。
他看着江晚杏眸微闪,温声道:“从今往后这里才是你的家,会有很多爱你的家人,你不再是一个人。”
江晚心下涩然,在妈妈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对自己这么说话了:“顾叔叔......谢谢你。”
月光下,江晚的漆黑的眸子就像一颗不染瑕疵的黑曜石,如星辰般耀眼。
顾时澜的心好似沉浸其中,他说:“晚晚,还有爱你......”
不等说完,就被打断了。
“家主。”温事站在远处叫道:“陆先生电话,是关于过几天晚宴的事宜。”
顾时澜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在腹中,他敛下情绪,暗暗笑了一下,不知自己怎么也变的莽撞起来。
幸亏温事打断了自己,如果现在告诉江晚,自己喜欢她的事。
那么这只小兔子一定会害羞的藏起来,每天只能见到她低垂的小脑袋,连说句话都不容易了。
“好了,回去吧。”顾时澜装作无事发生,就要带着江晚往回走:“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江晚不知道顾时澜刚才想说什么,她想了一下还是侧头说:“顾叔叔......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顾时澜轻笑了一下,有些狭促的说道:“还有爱你的嘟嘟。”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