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不宁,却还是坚持把车子开回了朗恩地下车库,陆泽瑞两手先后弹开两边安全带,探身过去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牢,“我都要憋屈死了。”
夏琼依瞬间就懂了,眼眶涨得通红,“……嗯……”
她连手都不给他牵了,可今天却被人压在身下紧密接触,他有了任何情绪还不可说不可发泄,他的种种感觉当然不会好。
她缓缓闭上眼,双手抚上这个珍视她的男人的后背。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陆泽瑞在她耳边说,他没想到再次爱上一个人,还是会这么痛苦,会吃醋,会生气,会难过,会发疯,会嫉妒,爱得越深越在乎。
他怎么舍得嫌弃她,又怎会轻贱她,可目前这个阶段,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就是在一心一意等待中做给她看,他的操守,他的追求,他的婚姻观,他的专一。
自相遇以来,这十个月的日日夜夜,他没有纸醉金迷,沉溺温柔乡,真不是为了她夏琼依才守身如玉的,而是观念和操守如此。
否则美女如云,他可以抛下守在家里的她跟儿子,每晚出门猎奇,她能奈他何,他与她也只有普通的雇佣合作关系,再不会有其他。
他甚至可以强迫夏琼依成为另一个李菲菲,她又能奈他何。
可这一切都没发生,就说明了一切。
“若你是夜夜笙歌的人,我根本不会答应你成为墨宝的老师住进你家。应该是,我们压根不可能有交集。”
“你又不了解我,人性掺杂着兽性,复杂着呢。”
“会有感觉的,猎艳者的气场、眼神跟细节表现肯定不一样,藏得再好掩饰得再好,能和你的一样?再说,美女如云,我这硬邦邦的样子,不会奉迎,不会讨好,不会上赶着往前凑,也根本入不了猎艳者的法眼。”
“所以,所以,我越来越理解狐狸和小王子了,因为是你,因为是我,我们的关系变得不普通,多美好。”
夏琼依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陆泽瑞设的坑里,便不再言语。
陆泽瑞好委屈,本就没有坑,都是事实好吧,咋就说不通了呐。
“话说,这么多年你都没被猎艳者盯上,怎么做到的?”
“不早说了么,斗闹场绝勿进,元旦时平生唯一一次去夜店,还被你捉回来了。”
“你还委屈上了你!你以为你们做得有理吗?扯上了不该扯的恩怨纠葛,吃不了兜着走,有你们后悔的!”
“看看看看,不止秋后算账,这都几个秋的时间过去了,还在算账呢!”
“这是不知悔改呀,该打。”
陆泽瑞拉回话题。他的三观也干不出东食西宿、南餐北寐的事,跟一个女人待在一座房子里,跟另一个女人住在另一座房子里,应付起来累死了。
他难以想象网上爆料的,一个男人可以在同一个小区,甚至是楼上楼下一共养五个老婆,是怎么玩转还不露馅的,心得多累,每天都在想着莺莺燕燕,还怎么奋斗事业。
他追求踏踏实实住在一座房子里,随时可以推开那道幸福的家门,心安理得,简简单单,处理完工作每天都回家,和心爱的人一起做喜爱的事,陪伴孩子身心健康快乐的长大,儿孙满堂,一起到白头。
他其实,在男女那方面没那么旺盛的欲望,因为不好那个,也无需用那个来证明自己身为男人的强大,就没有出轨的可能性,不然也不可能等到是她了。
可这些都是信念,看不见摸不着的,为了给她安全感,他会行动再行动。
夏琼依在陆泽瑞看不见的角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夏琼依私底下跟周文斌打听,陆泽珏因为骨折躺进了医院里。
周文斌让她说实话,当时到底啥情况,真的只是误会?陆泽珏真没冒犯她?
夏琼依尴尬地回说,算是吧。
她劝陆泽瑞去医院探望的理由是,如果说没冒犯,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关在锁了门的房间里,强迫跟她有身体的紧密接触,哪怕是隔着衣料,也不那么正常。
可如果说冒犯,其实陆泽珏当时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趴在那儿一个劲地哭诉他对梅雨晴的想念之苦。
陆泽瑞态度很坚决,不去。陆泽珏把他心爱的女人困在身下就是过分之举,他没把他踹死就算手下留情了。
可出于对陆泽珏情感渲泄的同情,夏琼依锲而不舍地分析,他怕她跑,怕她挣扎得太狠不好好听他说,只是强行摁住她的手,就没了其他动作,他还算尊重吧。
也因此她一直强调,她没事,她真的没事,否则她一定再自虐一回,可她没有,她的感受是和被歹徒侵犯完全不同的。
这跟他是不是陆泽瑞的堂弟毫无关系,只和她尊重自己的感受有关。
见陆泽瑞态度有所松动,夏琼依再劝,陆泽珏不仅是他陆总的左膀右臂,肱骨大臣,还是他另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本心并不坏,就值得原谅。
陆总你不都说了么,朋友多了路好走。
夏琼依半拖半拽的说:“哎呀走吧,去看他不代表我们错了,是他有错在先,我们只是上级对下级的慰问,慰问哈。”
陆泽瑞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可一进病房他就后悔了。
陆泽珏的妈和爸都在,竟然当着太后和太上皇的面,他妈指着小女人的鼻子就开骂,说她一寡妇二手货居然还敢勾引她儿子,谁给她的胆。
还不待陆泽瑞喷人,太后站起来就怼:
“谭凤霞你还真是会立蛮不讲理的人设!当着孩子们的面还有个长辈的样吗?
“和你做亲戚我都觉得丢人,有你这样的长辈,陆家还能如老爷子的愿发扬光大?”
叫谭凤霞的也不甘示弱:“就知道你会立人设,假模假式来看我儿子,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