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止为了吸引注意力,故意大声嚷嚷,“人我扶着就行,你站一边去。”
“苏姑娘,二皇子有令,请你别为难属下。”
后面的轮椅声越来越近。
她轻轻推了一下温临,“帮到这里就可以了,你是想要被他扶,还是自己活过来?”
温临唇角噙笑,眷恋地眨了眨眼睛,“小夫人不是答应,要为我介绍大夫?”
“你的府邸在何处?”苏行止瞥了一眼后方,“你轻轻告诉我,我晚上带人去寻你。”
温临支起身子,轻轻吐出几个字。
随后让苏行止把他放在墙面上,他好靠着墙站一会儿。
温临额间藏满了虚汗,方才这般歪着身子,不想累着她,他费了不少力气。
是以此刻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呼气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苏行止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踮脚为他擦拭汗珠。
这一举动只是出于感激,让一个病秧子这么卖力救她,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温临配合地滑下身子,让她不那么费力。
“苏姑娘,此举怕是不妥当,别忘了你是……”萧继晔提醒。
只是后面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他并不想承认,她是思卿的夫人,是思卿独有专属的。
苏行止不屑于理他,他对她藏着心思,现在倒是来教训她,她是思卿的夫人。
此话极为可笑。
只是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祈玄逸身上时,她忍不住要害怕,把帕子塞在温临手里,一股脑就往外跑。
这个地方水深火热,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温临把帕子塞到袖子里,以防后面两人要来跟他抢。
他抿唇压下唇角的笑弧,眼里尽是不耐,“二皇子,小臣身子不适,恕不远送。”
此话逐客意思很是明显。
萧继晔搭下眼帘,话里带着歉意,“温临,可还在怪我?”
“小臣不敢。”温临盯着脚下的阳光。
阳光照不到他的身上,照亮不了他心里掩埋的阴暗角落。
他骨子里都是冷的。
温国公府,因为二皇子,只剩下了他一个垂死的病秧子。
萧继晔咽着涎水,滚动苦涩的喉咙,终是没有再辩解什么,只摆手让暗七带着他离开。
祈玄逸等了一会儿,也跟着离开,却被温临一句话震在原地。
“她不爱你,”温临讥笑着看向他,“她惧怕你。”
温临暗下眸子,怕的连为他擦汗都不敢。
他坐在邢牢里时,他一个眼神,能让犯人都忍不住胆寒,可小夫人并不怕他,甚至还敢捉弄他。
可以想象,眼前的男人,手段比他还要狠戾,眼神比他还要阴沉。
“多谢提醒。”
祈玄逸憋出四个字,大步离开,他也感觉到了,行止无时无刻都在惧怕他,试探他。
一个侍卫走来,扶着温临的胳膊,“小人扶大人出去透透气吧。”
“也好。”温临应下。
“大人这是何苦呢?”侍卫皱眉叹气,“这样作贱自己?”
“身子不好,就应该在府里多歇息。到了邢牢,徒增厌烦,让你连用膳的胃口都没有。”
“这身子,如何还能养的好?”侍卫垂头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