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挽打开门,萧敬姝一眼见到红着眼眶的姜雪。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得挺娇嫩。
肌肤雪白,一双杏眼红红的,水润润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萧敬姝却生出一股子鄙夷来,这不活脱脱一个兔媚子么?
这种小丫头不招女人喜欢,却格外招男人怜爱。
尤其是那种——年纪轻轻还傻乎乎的。
面对这样柔弱的,怕是难以把持的住。
当然,要是思卿喜欢,萧静姝自然不会阻拦,左不过是纳个妾。
即便这小丫头真想做侯府主母,只要有能耐让思卿点头,萧静姝也能闭眼认下。
可要是儿媳进了门,这女使在其中兴风作浪使绊子……
萧敬姝眯了眯眼睛,收回打量的视线,“你去找人搬一些不值钱的玩意,换到小侯爷房内。”
“要是小侯爷想不开再砸,也砸不坏值钱的玩意儿。”
“是,公主娘娘。”姜雪被盯的发毛,心生惧意,低头快速退下。
长挽搀着萧静姝,察觉出她的不喜,“公主娘娘,可是那个女使有什么不妥?要不要把她调到别的院子里去?”
长挽是府里的管事嬷嬷,这一众女使都在她手下管着。
这唤姜雪的女使长得可爱伶俐,但是被发卖了不少回。
这其中的缘由,不用别人多说就能猜到。
长挽原是不想买下的。
可小侯爷见她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买下收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长挽见萧静姝还在纠结,想了想又说,“小侯爷对她,似乎没有多余的心思,一直没有把她放在跟前,没让她贴身伺候着呢。”
萧敬姝定定看着姜雪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她的古董。
“我只是觉得,她不是个善茬,先不用调了,等新妇入了门再说吧。”
“哎呀,快走快走,我的那些古董宝贝,还等着我去拯救它们呢。”
两人匆匆赶到沈思卿的院子里。
萧敬姝眼见价值千金的花瓶,就要从沈思卿手里飞出去,连忙颤着声音出声制止。
“孩儿啊,且慢。”
她提着裙摆健步如飞,一把抢下花瓶,护在怀里抚摸安慰。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她刚要喘口气,沈思卿又拿起另外一个更贵的。
萧敬姝瞪大了眸子,尖叫出声,“啊,别砸,儿啊,千万别砸——”
那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啊!
沈思卿扭头满脸疑问。
萧敬姝后知后觉,刚才和平日里的慈母形象不符,清了清嗓子,准备好好给沈思卿洗洗脑子。
“思卿,你把值钱的都砸了,咱们拿什么娶媳妇啊?”
她小心踱步到沈思卿身侧,再次成功抢救一个小心肝。
随后偷偷递到身后的长挽手里,把气恼的沈思卿拉到一边。
语重心长地说,“你想一想那个姑娘,对吧,她出手这么阔绰,万一她来府里,嫌咱们寒酸,那可如何是好?”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沈思卿就痛苦地蹲下身子,埋进胳膊里掉珍珠泪。
“她不会来的,她不要我。”
“怎么会!”
萧敬姝抚上他的发顶轻揉,“思卿,你长得英俊潇洒,还是个小侯爷,要什么有什么,不知多少人排着队要你呢。”
“而且,最重要一点,你们都有了鱼水之欢……”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思卿歇斯底里的吼着打断,“没有,没有,她没有碰我。”
“什么?”
萧敬姝用指尖塞住耳朵,没有二字在耳朵里轰炸。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转不弯来了,没有行鱼水之欢?
那……
她的卿儿岂不是……自渎!
嘶~
丢人,真丢人。
沈思卿越想越委屈,珍珠泪扑簌簌滚下来。
“她昨晚上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她是心悦我,才没对我下毒手。没想到她是嫌弃孩儿身子单薄。”
萧敬姝咂咂嘴,这倒是没嫌弃错,的确很单薄。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沈思卿扑进萧敬姝怀里,“母亲,卿儿该怎么办?”
萧敬姝一个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次啦~
地上的碎瓷片划开臀肉。
萧敬姝疼的心肝发颤,拧眉掉下眼泪来,“思卿,母亲觉得,咱们应该站起来说话。”
沈思卿抬头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母亲,连忙将人扶起。
“对不起,母亲,是孩儿想的不周到。”
“没事。”
萧敬姝不动声色地拂开碎瓷片,“思卿不用气恼。”
“既然那位姑娘嫌弃你身子单薄,那你多吃一些,长得壮实一点,不就成了吗?”
她的傻儿子,怎么被她养的这么单纯?
“可是……”
沈思卿嘟着嘴哭唧唧,“孩儿只是看上去瘦啊……”
她都没脱他的里衣,都没认真瞧上一眼。
虽说他天生是个习武的废柴,但是素日里还是有强身健体的。
为了能够活的更久,常陪伴失去父亲的母亲。
萧敬姝瞥了一眼跟竹竿似的傻儿子,干笑两声,掩饰尴尬,“是吗?”
“母亲不信?”
沈思卿皱眉,抬手就要解自己的衣襟,“孩儿脱给你看。”
“别别别……”
萧敬姝连忙摆手,万一是思卿迷之自信,她真不知该如何虚伪的夸他。
“母亲信你,但是吧,男人要守身如玉,你这身子,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夫人看吧。”
“哦……”
沈思卿若有所思的点头,“母亲,要是我找到了她,我应该如何夺得她的欢心?”
“这还不简单,强取豪夺啊!你去求你皇帝舅舅,让他给你赐婚。”
“只是眼下,你都不识得那姑娘,怎样才能查到她的行踪呢?”
万一真如长挽所说,是个女盗匪,采花贼,这就好比在大海里捞一根针。
沈思卿深以为然,眼里光点闪烁,强娶正对他的胃口。
他也要让她试试被迫的滋味。
“我让暗一去查了,住店需要路引或者鱼符,根据路引或者鱼符,顺藤摸瓜查下去就成了。”
萧敬姝认真地看了一眼傻儿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