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真觉得八股文有什么意义,李东阳也是说不出的,这些文人心中都很明白,这其实就是一个工具而已。
但他们都会下意识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哪有既得利益者把自己吃饭的锅掀翻了的。
那不成了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牲口东西了吗?
文人,是要脸的,这种不要脸的事可没什么人愿意做。
“父亲可还有事,孩儿待会还有一篇八股要作。”
李东阳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李兆先便已开口,逐客之意不言而喻。
“呵呵,好,别累着了,早点休息。”
李东阳尴尬一笑,随即回头无奈的离开了。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按照书院和军校这般发展,日后肯定是太子殿下登基后的班底底蕴,虽然这种对祖制大言不惭的事容易被群起而攻,对李兆先未来的前途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李东阳经历了太多的事,早已不会单纯对一件事评论所谓的好与坏了。
这些,往往并非是对立的,甚至是可以相互转变的。
而且,对八股取士这祖训不逊首当其冲被骂的绝对不会是他儿子,而是那源头......某两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皇子殿下!
想到这,李东阳的心情便愉悦了起来,想那么多干嘛,比起太子殿下和蔚王殿下来说,自己儿子简直就是乖宝宝呀,这点小事根本不知道头疼。
“阿嚏!”
“阿嚏!”
西山,朱厚炜喷嚏不断,用手帕擤了一把鼻涕后,不由疑惑起来。
“不对啊,这也没鼻涕啊,我这也没感冒啊,难道是有谁在背后蛐蛐我?”
“得了吧,你就是虚,让你跟着哥操练你不听,连黑子都天天跟着军校的生员训练壮实的一批,你却长得比秀荣还女孩子,也不嫌丢人。”
一旁,给黑子喂骨头的朱厚照回头,不屑的“切”了一声,嫌弃之相不言而喻。
“这也怪我,倾雨说了,我少年体弱,经不起那么练的。”
“你怕不是想要害死我好继承我的蔚王府和我在镇国府产业里那些股份哦。”
朱厚炜嘴硬,男人不管几岁都不能容许别人说自己虚!
“不过你大晚上又跑出来干嘛,算算时间,你这是刚回去没多久又跑过来了,忘东西了?”
朱厚炜看着撸狗的朱厚照,疑惑的问道。
“哎呀,差点忘了正事,你看这个。”
朱厚照一拍大腿,拿出一份奏报递到朱厚炜面前。
“这是啥?”
看到朱厚照这般作态,朱厚炜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这家伙......不会又要搞事吧!
警惕的打开奏折,生怕看到什么敌寇啊内乱啊之类内容的朱厚炜看清楚里面内容后脑袋一歪,和朱厚照大眼瞪小眼起来。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觉得是真是假?”
“假的呗,父皇不是都已经批复了吗。”
“那万一是真的呢?”
“唉,这些年传找到传国玉玺的次数不下数十次吧,哪次是真的啊。”朱厚炜合上那奏折,无奈的道。
那奏折上,说的是陕西有个军户叫毛志学,他在河里洗澡的时候拾到了一枚白玉玺,上面用小篆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传奇大字。
还说那玉玺十分的有光泽,包括螭钮厚二寸,方圆一寸四尺四分,反正就是怎么怎么牛逼华丽高贵,像极了那传说中失踪了的大秦传国玉玺。
“这传国玉玺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都众说纷纭的,有说是随着末代唐皇自焚从此不知所踪的,也有说前元其实找到了传国玉玺但是被太祖打败后带着传国玉玺逃回大漠了的,几百年了下落早就成了一个未见之谜了,哪有那么幸运被洗个澡找到啊。”
虽然朱厚炜确实也很希望这个奏报是真的,但历史已经证实了,大明没有找回那枚遗失数百上千载岁月的传国玉玺,直到新时代到来,它依旧没有再次出现。
“那,万一是真的呢。”
朱厚照依旧执拗着不愿意放弃那一丝希望。
“厚炜,你哥我别名朱寿,你别名朱命。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啊,就像是上天冥冥中的命运安排啊。”
朱厚照兴奋的不行,这个玉玺,对这片土地上任何一个人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尤其是朱厚照这种对自己信心爆棚充满野心的帝王人物。
有人要是拿到它都不敢有野心,那是会被别人嘲笑千年的!详情请参考流传互联网鄙视链底端多年的东吴杰瑞!
“你想要说什么?”
朱厚照这一段莫名其妙的话顿时让朱厚炜心中一紧。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去陕西怎么样?”朱厚照两眼放光,舔了舔嘴唇。
“玩意这是传国玉玺真的在陕西,找回它的人非咱兄弟俩莫属啊。”
“嘶~”
朱厚炜听完,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要不是他太了解朱厚照了,他都听出老二老三共享天下的感觉了!
还有,这就是一个假消息!它的真实性比刘瑾要有亲生儿子都要低!你别搞这种事好不好!
为了这么一个已经被弘治皇帝无视了的假消息跑去陕西?朱厚炜都已经能想象到他们真的这么做之后弘治皇帝在皇宫内咆哮的场景了......
“厚炜,怎么样,干不干?”朱厚照搓着手,极想获得朱厚炜的认同。
“干......”
“好!咱们这就收拾,目标陕西极客启程!”朱厚照激动的跃起,给身旁的刘瑾吓了一大跳。
蔚王殿下你糊涂啊,这种事怎么能答应太子殿下啊!
“干......你太爷!”
瞬间暴起的朱厚炜一记左勾拳直击朱厚照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