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逝去。
前几日诸多官员还在说着中秋文艺晚会的事情,这不知不觉间,大家念叨着的中秋节便已来到。
虽然众多官员对于今年不一样的安排心中是疑惑的,但真的到了中秋这天,大家依旧是开心的。
中秋啊,它源自于中国古代对天象的崇拜,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民俗,是一个团圆的节日也是一个丰收的节日。
对于百官来说,更是少有的能放假的好日子!
眼看着又能放假了,官员们可不就是笑的比菊花还灿烂吗?
跟现代的社畜们天天盼着节假日那是一样一样的!
而且,按照朝廷惯例,光禄寺、太常寺...这些个地方还会为官员们准备节日礼物的呢,虽然大家不靠这个过活,但谁会嫌弃节假日的福利补贴呢?
而今天下朝后,也跟前些日子的消息一样,弘治皇帝没有下旨设宴,而是开始准备摆驾西山。
在一套繁杂的流程结束后,带着文武百官的圣驾便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山而去。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着去的啦,就比如说某些以前其实没有资格参加晚宴的人,因为武人的衰落,导致他们的位置提高了占据了位置的,自然就没有收到朱厚炜的请柬了。
看着浩荡离去的队伍,那些人只能自己在身后发酸。
“不合礼制啊,不合礼制啊。”
“中秋节圣君不设宴百官,却带着百官出城,这是什么规矩,到时候吾一定要上个奏折好好说说此事。”
当然,这些没资格去的文官只能在身后蛐蛐罢了。
陛下、娘娘去了,内阁三老去了,六部的大人物都去了,朝堂上有头有脸甚至是较次一些的官员都去了。
显然是大家都认同了最起码也是默认了局势的某些变化的,轮得到你们这些个连上朝都不能上的货色提意见?谁理你啊。
而跟随在队伍中的人,也在私下议论着。
“二位殿下到底是要搞些什么名堂啊,中秋节要搞什么晚会就算了,为何还要在西山那么远的地方,在京城不行吗?”
“那边是二位殿下的地盘啊,而且据说是搭建了什么舞台什么的要搞表演?谁知道呢?”
“小殿下头脑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考中了进士,或许真想搞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吧,况且以镇国府的财力和西山那边庞大的人力,这次的晚会或许真的会很有看头吧。”
“是啊,据本官所知,这段时间镇国军校的那些勋贵子弟除了日常的训练外都在踊跃的报名这次晚会,认真的排练节目呢,本官真的好奇,这不应该是乐籍乐户的事情吗?为何要让这些勋贵子弟干这贱业呢?”
“哎呦,老夫都一把年纪了,好久没出京城了,那时收到殿下晚会的请柬时真没想到会这么远啊...”
文官们议论着。
护卫们戒备着。
马车疾驰着。
随着车轮不断的旋转,轨迹的不断产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镇国军校。
“这?这便是镇国军校?怎会如此气派!”
看到大气磅礴的大门,别说是百官,便是弘治皇帝也大吃一惊。
他是看过奏折中的描述,但亲眼看到镇国军校的门面,心中的想象才得到了具象化展现。
然跟皇宫这些绝对是没法比的,但在西山这之前鸟都不在这拉屎的破地方拔地而起一所风格别致的军校,给人的心理带来的震撼是难以想想的。
“不是,这到底花了多少钱?”
从这宽阔的大门向内望去,看到山坡上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弘治皇帝心中不由的闪过这个念头。
“父皇!”
早已恭候多时的朱厚照二人连忙迎了上来道。
“这边,今天的晚会是在礼堂举行,儿臣带父皇、母后过去。”
坐落于镇国军校东方的礼堂,光是门口的阶梯便有数丈高,依山而建的嘛,自然要依照环境设计出合适的建筑啦,朱厚炜还是没逃脱设计的老本行,亲自参与了镇国军校里许多建筑的造型设计。
“嗯?这招牌上为何是空的?”
弘治皇帝抬头,看向那高悬于上的空白牌匾疑惑的问道。
“咳,这不是希望父皇能赐个墨宝嘛。”
朱厚照干咳一声,厚颜无耻的说道。
事实上,哪是什么请求墨宝啊,分明就是他写的拿不出手罢了。
之前的镇国军校的门面时朱厚照写的,威武大将军那一手字虽然不说多好看吧,但十分凌厉,很有军人该有的范。
这次这礼堂他又是出钱,又是参与设计,怎么就没有题字的资格呢?
于是朱厚炜拿起毛笔就开始龙飞凤舞写起牌匾。
但是,他的字本来就只能说一般,写这种大字的牌匾更是不忍直视了,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的气势,朱厚炜不甘心的写了几百次后,迫不得已,放弃了...
而中秋将至,在临时去做一个赶工也没什么必要了,朱厚炜大手一挥,当即决定挂上个空的,或许晚会结束时候父皇看高兴了还能给他赐个墨宝呢?
“你这...”
弘治皇帝无语扶额,果然,不管怎么变他儿子的某些属性都不会消失。
“到时候朕给你一个,就这一次。”
弘治皇帝无奈,自己的儿子。还能怎么办?这点面子给他就给他吧。
入夜,一盏盏早已准备好的灯火借助玻璃镜的折射将照目效果大大提高,内庭一层层挑空的位置,每一层都有一盏盏灯笼悬挂,遥遥望去,似游龙轻舞。
而挑空最高处,一轮人工制作的月亮高悬于顶,似将明月引入屋内。
还未进入包厢的一众文官,看着礼堂华丽的布置,不由感慨。
果然,花了钱是不一样哈。
“母后,这布置,好漂亮啊。”
某个能看见中间舞台的包厢,太皇太后、皇后和公主朱秀荣都被带到了这里,既能近距离观赏演出,又不会被那些张嘴就是鸟语花香的言官弹劾的风险。
“这...是否过于奢靡了?”
几个因为最近感觉自己听风奏事权利被限制的言官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弘治皇帝一听,眉头微皱,欲说些什么,却听到另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的镇国府每月都会向朝廷缴纳税收,甚至还提出新的税法,将收入超过一定金额的部分提高了税收交给了朝廷,更是给百姓、流民们提供了巨大的生存机会,你们给朝廷缴纳了多少税?提供了多少价值?”
“这银子本就是殿下的,殿下建这楼,布置准备这晚会又没有花朝廷一个铜钱,你管得着吗?”
还不待其他人有意见,一向身为言官中的刺头人物的邓艾已经开始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