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一片贫瘠的山坡上,施工场景热火朝天。
原本陡峭的坡地硬生生被开垦出大片平地,以此为基础,朱厚炜打算打造出一个军校雏形!
而那些被朱厚照点燃鸡血的年轻武勋子弟就是这所军校的第一批学生。
为了赶上最炎热的夏季把他们关进来军训,朱厚炜早早就调动了镇国府的资金招募工人开始大动土木,如今已经临近工程的尾声了。
“这地方有点意思啊,依山而建到时候本宫直接把他们扔出去跑山,野蛮其体魄。”
朱厚照戴着个藤条编织的安全帽,在工地视察情况。
“目前已经完工七八成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拿来训练了。”朱厚炜看了看他重点关照的几个训练场地,满意的点了点头。
比起之前在西山搭建的那个供命卫和西山武人们训练的简易演武场,这个军校的训练场不仅更大,而且数量也更多!朱厚炜直接圈出了十个足球场的面积来作为训练用地。
包含了平地、沙地、碎石滩、甚至是西山的少数陡峭的山壁都在这个地方。
当然,怎么能没有障碍地形呢?
死亡四百米是必不可少的!
大明的勋贵子弟们,迎接恐惧吧!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张锐那边有消息了吗?”朱厚炜问道。
“训练是十天后开始集中训练,不过按照他们那些以前老套的方法本宫觉得不适合。”
“老套的方法能练出来厉害的将领,但难以形成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所以本宫只是让张锐到时候先练练体能,等咱们这个地方建好之后咱们亲自计划一下怎么练出一等一的兵将。”
朱厚照摇摇头,以前他觉得一支好部队就是太祖太宗朝那般的虎狼之师,但自从和朱厚炜天天鬼混听他胡言乱语后,朱厚照总觉得只是单纯的虎狼之师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厚炜,你觉得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
这个问题朱厚照这段时间想了又想,但总是否掉自己之前的答案。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战力?不对...”
朱厚炜下意识就想到了所向披靡的历朝大军,但瞬间否了战力这个点。
装备、武器、科技... ...?
一系列的名词从脑海中划过,又一一被否。
军队最重要的...
“军队最重要的是思想,是军魂!”
朱厚炜两眼放光,他终于想到了强军、改造大明武勋子弟的关键所在。
“军魂?”
朱厚照眨着眼睛,疑惑的重复着朱厚炜的话。
这个词他没听懂。
“所谓军魂,指的是将士们的精神、信仰和灵魂,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它代表着军队的灵魂和力量。”
“我们要是能为他们塑造出为他们对大明的忠诚、使命感、荣誉感和奉献感,即使有一人战损到只剩下一人,他们依旧会为了大明、他们伟大的祖国战斗到最后一刻!”
朱厚炜越说越兴奋,军魂的力量他是听过的,先烈们为什么能以落后于敌人数倍的武器和后勤扞卫我华夏领土保全我华夏子民!
因为他们有信仰,有力量,有为了华夏的未来不畏生死的勇气!
而这就是军魂的最重要的!
军魂,是一支部队的精神支柱,是力量源泉,有了军魂的部队和没有军魂的部队的战斗力是天壤之别。
“本宫好像有点明白了。”
朱厚照眼睛放光,思路好像被打通了。
“我好像知道课程应该加点什么料了。”
朱厚炜也嘀咕着,爱国教育不分时代,在大明也是一样行得通的!
两人各自脑海中都有无数灵感浮现,居然都放弃了一起鬼混打屁的日常,不约而同的朝着书房而去。
他们现在恨不得有八只手赶快把想到的东西统统记录下来。
这可是强军、重振武人精气神的好东西!
之后的几日时间,朱厚照、朱厚炜二人都没有再度厮混,朱厚照甚至连东宫都罕见的没有出,笔墨挥洒为自己之后训练大计制作课件。
暖阁内,今天弘治皇帝的龙案上的奏折格外的多,其数量甚至超过了科举案和李广案时期单日奏折数的最高峰。
“这些、这些、还有那些,全部留中不发。”
弘治皇帝手指着身前被他划分出来的几大叠奏折,对身旁的箫敬说道。
“是,陛下。”
箫敬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冷汗,嘴角抽了抽道。
这是第多少本弹劾太子练兵的奏折了?
虽然弘治皇帝答应了朱厚照操练的请求,但文官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自校阅之日后,劝谏陛下让太子回去读书把操练的任务交给别人的折子就没有停过。
“以后这种奏折直接留中,不用拿给朕看了。”
批改着折子的弘治皇帝那手抵着脑袋叹气不已,他就知道在公开场合公然支持自家小子操练的请求后要给他没完没了的擦屁股。
“下次他们得再给朕准备点什么小礼物,一个镜框擦这么麻烦的屁股朕很吃亏啊。”
弘治皇帝玩笑着自语道。
虽然身为皇帝还要收自己儿子的贿赂不太象话,但深宫内本就没什么乐趣,弘治皇帝本来也只是一个无趣的人,现在父子间有点小默契有些小互动也挺好的不是吗?
“马匪?这马匪已经严重到递到朕的案头上了?”
“嗯?这是?”
弘治皇帝的目光突然聚焦在手中的折子上。
“厚炜最近精力不是都在和厚照准备操练勋贵子弟的事上吗,手什么时候甩那么远出去了?”
“这件事还和那家有点牵连?真是又给朕丢了个头疼的问题啊。”
弘治皇帝眼神微凝,皱起了眉,那怪会送到他的龙案上,若果是他们家也有牵连进来的话倒也说得过去了。
但要是他们家真的有所牵连的话,可就不是能随便处理的事了。
“来人,传内阁大学士刘建、李东阳、谢迁。”
“传兵部尚书马文升。”
“还有太子和蔚王,也给朕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