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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箐箐神色微敛,唇角勾起一抹羞涩的笑。

“这次纪云棠能成功报名,多亏了太子哥哥的帮忙,等沧浪诗话结束之后,本小姐要亲自上门去谢谢他。”

一想到骆景深,纪箐箐心里就幸福的冒泡。

上次骆景深摔伤了腿,在府中休养了半个多月。

纪箐箐提着亲手做的人参鸡汤,上门去看过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纪箐箐和骆景深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这让她更加觉得骆景深的心里有她。

事情也正是如此,当纪箐箐在骆景深面前无意提了一句。

“要是姐姐也能去参加沧浪诗话也就好了!”

“可惜,诗话不让女子报名。”

骆景深立马道:“这件事情孤来安排。”

他对纪云棠也恨之入骨,巴不得她丢脸倒霉。

骆景深之前多次去荣国公府和丞相府,试图拉拢谢锦荣和花境安,却都被这两个老狐狸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了!

现在纪云棠攀上了荣国公府,又出手救了花丞相的女儿外孙,就相当于给骆君鹤拉来了两个强大的助力。

哪怕骆景深贵为太子,心里也跟着紧张不安了起来。

他打心底觉得,这一切都是纪云棠的错。

如果没有她的搅合,现在的局势仍然一片光明,对他有利。

可现在,很多位高权重的人,在无形中往夜王府那边倾倒。

若非骆君鹤现在还瘫在床上不能动,他怕是早就想法子杀了纪云棠,以绝后患了!

只可惜,皇后和骆轻歌一直护着纪云棠,让他每每想下手之时,都忍不住退缩。

他如今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后和太傅府。

他怕派出去的人要是一次杀不了纪云棠,皇后会因此跟他决裂。

虽说对方是他的生母,但骆景深总觉得,皇后和他之间有一层隔阂。

若是她真的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早就将纪云棠拉拢过来,为他所用了!

可皇后没有这么做,反而将纪云棠当做亲女儿一样对待。

骆景深的心里就很不爽,他觉得皇后和骆轻歌就是两个吃里扒外的。

她们并没有像楚贵妃护着骆非舟那样护着他,反而时时刻刻跟他讲一些为人处事,心怀天下的大道理。

这让骆景深很不耐烦。

自古以来,哪个坐上皇位的人,不是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自私一点何错之有?

他若是坐上了皇位,皇后和骆轻歌也要跟着一并沾光不是吗?

想到这,骆景深的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鸷之色。

今天的沧浪诗话,他作为裁判之一,自然也跟着一同出席了!

如今香已燃尽大半,骆景深勾了勾唇,眼底却是一抹寒光。

他要一步步,把纪云棠打垮。

他要让皇后和骆轻歌知道,她们看重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废物。

这样,她们以后就能把心思收回来,全心全意的帮他了!

纪云棠做题的时候,就感觉到有几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其中一道温暖如春,另外几道则带着满满的恶意,似是要将她浑身盯几个窟窿出来。

换句话说,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怕是早已经被人杀了无数次了!

纪云棠没做理会,她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答完题了!

如今百无聊赖的坐在这里打瞌睡。

纪梓杭看着纪云棠这个样子,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么重大肃穆的比赛,她竟然在打瞌睡?

是做不出来,还是压根就没看懂题目?

也对,就纪云棠这点学识,她知道秦川是什么吗?

怕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吧?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上来自取其辱?

比起纪梓杭的嫌弃,纪箐箐觉得这次稳了!

只因她根本就没有看见纪云棠答题。

别人都在埋头解题,只有她支着下巴在那打瞌睡。

这不是做不出来是什么?

纪箐箐只要一想到纪云棠的答卷上是零分,她就无比激动。

一两银子,买纪云棠在这种场合丢脸,她真是赚大发了!

她就不信,过了今天之后,还有王孙贵胄愿意去结交纪云棠。

香缓缓燃尽,直到最后一点香灰掉进了香炉里,监考官员的声音突然响起。

“时间到,所有考生停止答题,开始提交答纸。”

话音落下,就有一排穿着青色飞鱼服的男子上来收卷。

江云珩交完答纸,转头看向纪云棠,含蓄的问她。

“夜王妃,你刚刚算出来答案了吗?”

纪云棠点头,“算出来了,三千一百五十万。”

江云珩眼睛一亮,“我也是。”

“我用的是夫子教的珠心算,算了三遍才算出了和你一样的答案,王妃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快就算出来的?”

纪云棠神秘的笑笑,“山人自有妙计。”

这个朝代的计算,都是以算盘为主。

珠心算则是将算盘的计算和口诀记在了脑子里,通过规律和对算盘的运算能力来计算出题目的答案。

纪云棠觉得这法子太麻烦了,哪有现代的乘法口诀好用?

会了九九乘法表,这种算数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裁判席上,骆景深拿着纪云棠被打满分的试卷,眼睛都瞪圆了!

十位裁判,要对学子们的试卷轮流打分,最后算出平均分数。

轮到他的时候,纪云棠的试卷上已经被打满了五个鲜红的一百分。

骆景深震惊的道:“程山长,纪云棠的这张试卷,是不是判错了?”

程如山停下手中的笔,从试卷里抬起头来。

“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骆景深指着纪云棠答卷上的竖式,以及乘法和除法符号说道:

“这个和这个符号,还有这个算法,孤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判她满分,这对其他考生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程如山眉头微皱了一下,“太子殿下,老夫虽说在皇家学院教了二十年的书,但老夫始终认为,我国算数是博大精深的,它的解题思路也不可能局限于珠心算一种。”

“这位纪姑娘的计算方法虽然老夫也没见过,但我和梅馆主商量之后,一致觉得她算法的方法很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