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单，如果全部起诉下来，会是一场持久战，律师费、公证费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这笔费用即使胜诉后由败方承担，你也需要提前垫付。”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姜灯点头：“对。”
她已经算过了她目前的存款，压上全部，应该是够的。
钱没了还可以再赚。
祝虹叹了口气：
“钱倒是小事，其实大多数明星并不会如此较真。
“现在网络上舆论风向已经逆转，我建议只起诉挑头的那几个，抓大放小。全部告下来不现实，大多数即使告赢，法院最多也只会判公开道歉。”
姜灯拒绝了这个提议：
“如果我坚持呢？”
即便结果只是公开道歉，她也认了。
她只求一个公道。
她甚至已经为这些人提前留了近一天的余地，所有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不是吗？
祝虹笑了：“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我当然可以完全照你的意思办。只是……”
祝虹对她摇了摇头：
“你永远没办法堵上所有人的嘴，网络上的舆论大环境就这样，以后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你最好提前放平心态。”
姜灯怔住。
“不过像这次这么声势浩大也不常见，大多是小打小闹。总之，剩下的都交给我就行。”
祝虹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
“这些都是最近一段时间递过来的剧本，待遇都还不错，你看看喜欢哪部……”
直到姜灯回到家，脑海中依旧在循环祝虹最后回答她的话：
“苏曦啊……那时候全网黑应该是被人造了黄谣，其实这些年网络实名制以后，舆论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网上的新闻姜灯刚搜过，几乎每年都有被网暴至抑郁、甚至于被舆论逼死的人。
社会新闻下方的网友评论很多都带着戾气，娱乐圈中明星的负面新闻、粉圈的互撕互殴也是家常便饭。
现在网上的舆论环境，真的就如此糟糕吗？
姜灯之前在国外做不出镜的旅行博主，主要出旅游攻略和风景图，其实评论区并没有收到太多恶意。
她也不追星。
所以直到现在痛到自己身上，姜灯才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大范围负面舆论的杀伤力。
可是……
明明她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大多数人还不错啊，说话很少有像网络上那样攻击性拉满肆无忌惮的。
姜灯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在掠过一行字时顿住：
【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笑死！】
姜灯无意识皱紧眉头。
就好像人人脸上都套有两副面具。
为什么网络和现实如此割裂？
这种畸形的网络环境，难道没有办法改变吗？
小腿外侧忽然被一团毛茸茸蹭过，姜灯骤然回神。
汤圆叼着狗盆过来眼巴巴望着她：
“唔呜呜——”
姜灯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了。
“好了，这就给你倒狗粮吃。”
姜灯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
好吧。
先不想那么多。
诉讼流程一走，她马上就要没钱了，等下还是看看剧本，尽快选出一部剧定下来。
先赚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