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都尘埃落定。
事到如今，她必须想清楚未来的路了。
姜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发完疯后，平静下来，第一件事是叫替她暗中调查这件事的人封口，把调查痕迹全部收拾干净，将来一点尾巴也不能露。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姜灯终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是周六，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日，又将近一周没怎么见面，这天周雾一大早就跑过来看她。
“阿玉，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周雾在主卧外轻轻叩门三声。
他知道她一向看重事业，眼看着劝不动，再加上她这段时间身体本就不好，周雾只好从别的方向使劲儿，尽量少惹她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阿玉对他变冷淡了。
但前几天她才刚送过他礼物，而且她病这几天一直不好，心情本就比平时糟糕……
应该不是针对他。
听王姨说，别墅里的佣人这几天做事都谨慎了不少。
“还行。”姜灯眼角余光瞥到周雾进门，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瞳孔不太聚焦，眼下还有些泛青的淤痕，“就是有点懒。”
周雾快步走到床畔坐下，笑着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阿玉辛苦了！下周还要加班吗？”
“不用。”
本来这周她就没干什么事情，说工作忙纯粹是为了骗他。
还加什么班？
公司她以后都不想去了。
“太好了，那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一起下楼吃早餐？”
周雾清亮的桃花眼望着她。
姜灯瘫在他身上，慢吞吞点了下头，她一点力气也不想使，只在周雾反复试探她额头体温时心烦地别开头，说了句：
“我没发烧，感冒也快好了。”
这是心病，跟身体一点关系也没有。
纸能包得住火吗？
真相又能掩盖多久呢？
如果身世暴露，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和周雾的关系。
如果说之前，她面对周雾时心底还有一丝讨好的念头，现在就完全没有了。
随便吧。
以前，她希望借联姻的势来稳固自己在姜家的地位，和姜寻争夺继承权，所以她多少算是求人的一方，肯定不能把周雾这个合作伙伴得罪。
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在面对周雾时就收敛了很多，当然，后面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她逐渐放开了，但心底那条相处红线依旧一直在。
现在就……
哈哈。
爱咋咋吧。
说到底，周雾和她的联姻之所以能顺利谈成，根本原因在于周姜两家门当户对的地位，其余都是小细节。
周雾的确因为喜欢她让步了一些利益，但那只牵涉到她和姜寻之间这种利益分配的小事，总体上，两家绝对是互惠互利的局面。
双赢。
如果……她不是姜家的人，那就等于直接否掉了周姜两家联姻的基础。
这性质可比当初她和周雾的生育分歧问题要严重得多。
事到如今，姜灯对这段感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周雾再爱她，还能忤逆家族意愿去强娶一个平民女子吗？
那不就成了姜正全和华婉的翻版？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纵使别人愿意相信，姜灯也是不相信的。
她不相信任何地位不平等的婚姻，姜正全和华婉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