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然惊了：“没看出来，你还相信缘分呢！”
姜灯：“……”
“好吧，合不合适也得具体谈过才知道，就算你想放过周雾这条大鱼，你家老头肯定也第一个不愿意。”
这倒是。
一想起姜正全，姜灯心情又不太美妙了。
她跟姜寻在公司里天天别苗头，姜正全也一直隔岸观火，比起让她继承家业，她爹明显更希望她现在能跟周雾处好关系，把联姻这件事尽快定下来。
烦死。
姜灯今天就是不想再听他叨叨，这才从家里提前跑出来的。
“哎，你跟我说说，你具体是什么想法啊，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周雾结婚？”许灵然问她。
嗯？
这有什么区别吗？
“两个都不想。”姜灯回答得很干脆。
她现在还年轻，干嘛这么早就步入婚姻的坟墓。
“但是，就你那个便宜哥……姜寻，你懂的……”
许灵然对姜灯使了个眼色，认真帮她分析情况，“你跟周雾联姻后，如果能把周家拉进来做后盾，其实对你的事业帮助更大，后续你跟姜寻争家产不是也更有把握了吗？
“而且……你要是放跑了周雾，他转头跟你家另一脉的姐妹联姻了，你岂不是亏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姜灯也明白。
但她潜意识就是很抵触拿婚姻换资源这件事，所以才会一直拖着。
能靠自己的情况下，她还是想先靠自己。
“再说吧。”
姜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冲许灵然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许灵然见状也及时打住了话头。
手上一杯玫瑰花茶喝完，姜灯拎起包，正准备跟许灵然一起去附近的商场逛街，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喂……”
姜灯接通按键，一边站起身一边眼神示意许灵然先走，听到一半忽然顿住脚步。
“……什么？车刮了？”
一分钟后。
姜灯和许灵然站到了事故现场——马路旁的停车位。
“小姐，许小姐……”
司机对两人打完招呼，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后，默默退后一步。
不是，车好好停在停车位里也能被撞？
姜灯本来这会儿心情就不大好，刮的还是她挺喜欢的一辆车，刚买没多久，她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姜灯心不在焉扫了眼对面的人。
一个很拘谨的、推着自行车的年轻女生。
“看着像是个大学生……帝川的？要不然算了。”许灵然多看了女生两眼。
“不……我不是，我是来帝川交换的学生……”女生语无伦次解释，声音像是要哭出来。
“走流程。”
冰天雪地里，姜灯没耐心跟这种人打交道，对司机撂下一句话后，直接拉着许灵然走人了。
……
姜家老宅。
墙上挂钟指向八点。
会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但无一人动筷。
姜正全、姜寻父子二人脸上挂着笑，有一搭没一搭跟坐在对面的周雾找话题闲谈。
茶已经喝到了第三杯。
姜正全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太好看。
姜寻找借口离开座席后，再一次追问管家，“小姐呢？没打电话催过吗？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
管家哭丧着脸：“小姐手机关机，司机也不在身边，只知道是跟许灵然小姐一起出去了，但联系不上人……”
姜寻只好又回到座席，坐回姜正全身侧，对他小幅度摇了摇头。
姜正全深吸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强撑起笑容，对周雾道，“小灯这孩子可能在外面贪玩忘了时间，你看这……咱们先吃，不等她了。”
“没关系，是我的到访太过唐突。”
周雾脸上倒是没露出任何不快的神情，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只是笑了下，随即就自然地把话题岔开，引到了两家公司的合作上。
除了本来约见的人没见到，总体上，一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
饭后，周雾告别姜家父子离去。
回去路上。
轿车路过雪城中心广场时，周雾忽然开口：
“停车。”
司机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放缓速度，就近找了一个停车区域，在路边停下。
周雾降下车窗，目光默然无声向外望去。
广场正中步行街，两个身形高挑的年轻女人正撑着同一把伞，说说笑笑从商场大门往外走。
其中一个一身红，一眼望过去艳丽无比、极具冲击力的人——
就是她。
姜灯。
原来她今晚，跟许灵然一起出来逛街了。
两人横穿过广场，进了对面另一栋高楼，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感受到车外刮到他脸侧风雪的寒意，周雾这才后知后觉收回视线，缓缓升起车窗，对司机说：
“走吧。”
……
姜灯一直在外面疯到晚上十点多才摸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姜正全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去哪儿了？！”
“不是早就告诉你今晚约了周雾那孩子见面吗？还手机关机，叫客人等了你整整一晚上，太不像话！”
“……”
“我又没答应。”姜灯拉下脸，在玄关处踢掉高跟鞋，敷衍地应了两声，轻车熟路绕过姜正全往楼上卧室走。
“你给我站住！明天你必须得跟人见一面！听见没有？！”姜正全气得在底下直拍桌子。
姜灯噔噔噔上楼，跟着砰一声把卧室的门重重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