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
天道那个小老头讲了个故事。
说有个叫凤九凰女子，乃当时的气运之女，但是这女她不学好，被坏虫子给养成了克树，克祂，克这个世界的害虫，竟然为了飞升到更高等的世界，把这个世界的第二本源——混沌珠给抢走了！
抢走了也就算了，还给了祂的死对头！结果祂管理世界之树快枯死了，而死对头的却是一派欣欣向荣！
这给他气得想直接用点热水把他树浇死了，然后把自己的混沌珠连着他的混沌珠一起拿回来！
但是，偏生这是人类干出的事儿，祂要想夺回来就只能让人类回到过去拿回来。
不讲理，泰不讲理辣！气死个树！
但是没办法呀，只能这么干呗。
然后就好巧不巧地，选中了她。
我不理解树跟树之间为啥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被欺负了还不能被欺负回去……只是问为啥不让萧瑟去哇？
他明显才是气运之子吧，气运之子对气运之女这才对等不是？
她顶多是个气运质子罢了！
天道说不行，反正就得是你。
我说去也行，她会死那儿吗？
天道说没事，我会派个小系统帮你的。
我哦了一声，所以会死吗？
天道说没事，过去的我肯定会帮你的。
……
能不去吗？
天道说那你现在就可以死。
……不讲理的树。
好吧，那就去呗。
天道又又又说了，由于已经过了这么些年，没有混沌珠早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历史，为了不使世界因逆转幅度过大而崩溃，所以在她夺回混沌珠之后，还要保持住没有混沌珠的状态。
我说那咋整呀？
天道说蠢蛋，找个山水草地，封印住，藏起来呗！
祂说没事，那个小系统会告诉你咋整的。
然后酷嚓一脚，给我踢到了三万四千八百年前。
你还真别说嗷，混沌珠还在的时候空气都是清清爽爽的，感觉吸一口就来劲了，比聂如愈老家的那个士力……什么的好像都有劲儿。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以凡胎肉体的身躯搏斗一头炼气期的妖兽好吗！！！
在来到这里的一瞬间，我们尽职尽责的小系统——大凡，就已经完成了对她修仙界基本常识的科普以及对她身份的科普。
而她，聂桑窈，在这个世界也可以叫聂桑窈——因为她的身份现在是一个没有姓名，只是代号0748的斗兽场的斗兽女奴。
斗兽很好解释，女奴也很好解释……所以就不用多解释了吧。斗兽女奴应该还是很好理解的。
望着眼前牙齿比她下颌线都锋利的大狼，听着耳边看客兴奋的叫好声，我一边跑，一边骂天道和大饭桶……不是，大凡系统。
你俩有病嗷！都让我对抗气运之女了，就不能给我整点高大上的身份？不然我怎么发育起来，对抗气运之女呢！
拿命硬抗啊？！
大凡打着哈哈，声音有点虚的说出了点意外。
我说那我也可以立刻意外地将自己送入狼口，然后你们意外地就别想靠她拿回混沌珠！
大凡慌了，噼里啪啦地开始给自己敲代码解决眼下的问题——天道放养了，就连给自己喂奶升级他都得学会自己产奶。
大狼追着我跑了一刻钟后。我们聪明的统子大凡终于想出了对策。
他说凤九凰先天的气运不是很好，都是通过掠夺有大气运之子的气运才一步步成长为祸世大反派的，只要我帮助那些人守住气运，她就成长不起来，到时候就算有外界坏虫的帮忙，你也能轻易夺回来。
我说挺好，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吗？
大饭桶沉默两秒，又开始噼里啪啦敲起代码，说你在等我十五分钟。
……我用命等你十五分钟行不行？等的住算我命大，等不住算你是个大*************！
呼～
靠不住的玩意儿！还得她自己想办法！
断山河不在，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她有什么办法能杀了大狼呢……
我突然想到了过去在别的世界看到过的桥段……唉，没办法了，只能铤而走险。
我气沉丹田，扭头对着大狼就是一句大狼，来玩儿啊～
成功用音攻魅惑住了大狼，然后我动作迅速的用两手间的铁链一个锁喉，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大狼给累死了。
行了，保住一条小命。
还没等我想到离开斗兽场的办法，结果主管告诉她有人将她买走了。
我刚看到我的买家，饭桶就上线了，说哎这不就是那因被凤九凰设计，而导致丹田筋脉全废的废柴崛起流气运子龙傲天吗？
饭桶说哎呦我的小伙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找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真厉害。
你得趁着他的崛起没被凤九凰彻底搅和之前，守住他的气运，帮助他崛起啊！
我很无语。
这都啥破名啊！听起来就感觉河东河西的。
但是该说不说，河东……傲天少爷对她这个因为一时兴起买来的小女奴还是挺好的，明明自己以前都过天天吃萝卜白菜的日子，现在却因为她顿顿给做大鱼大肉的……
不仅如此，还给她修仙的功法，灵石……甚至愿意为了在修仙界护住不断闯祸的她，而提前续好筋脉，补好丹田，疯狂卷卷卷的修仙！
是她走眼了，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眉眼耷拉的，是个又懒又不爱上进，每天混吃等死的小咸鱼呢。
……
在傲天彻底脱离龙家那群神金，也从源头上杜绝了凤九凰的霍霍之后，他突然说要改名了。
我说河东……嗯，龙傲天不好听吗？多霸气！
他说死活都要改。
我说行吧，那你改成啥？
他说他母亲姓柳，那他就叫柳如yu吧。
我愣了一下，说，哪个如？哪个yu？
他说陌上温如玉的如玉。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笑着说如玉听起来像个黄花大姑娘的名字。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瓜说去你大爷的。
……
我很快遇到了第二个气运子。
怎么形容呢？
那是个长得和萧瑟有七分像，但却有着极美的舞姿的青楼女子。
嗯……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回去一定要讲给无心他们听。
说是青楼女子，可她身处的青楼却不一般。表面是个青楼，背地里却做着修仙界最大的刺杀生意。
那女子叫见月，看似是楼里的舞姿最出名的清妓，实际上却是楼里最顶尖的刺客。
凤九凰掠夺她气运的方法就是扮作男人，先是装模作样的表示理解了她舞姿中的杀伐，又表示看懂了其中的无奈与悲凉……总之，靠着泡妞的那套烂手法夺得了见月的芳心。
最后勾的见月为了脱离组织与她私奔，被组织里的杀死。而见月到死都不知是她心爱的“男人”的设计。
饭桶问我要准备怎么做，要不要学着凤九凰的法子先一步勾引见月。
我说不不不，我喜欢和人做朋友。
于是，我以斗舞的名义多次挑战见月，一次又一次地赢过了她。
我和她从相争变得相惜，最终引为知己。
有我自然从容的表现在前，再加上从旁引导，这次见月并没有上凤九凰的当，我帮她守住了气运。
分别时，见月说她还是想努力脱离组织，日后当个舞娘也好，做个散修也罢……总之要像她一般自由。
我们最后一起合跳了一支舞，见月命名那支舞为《遇桑》。
看完全程的龙傲天……不是，柳如玉久久没能回神。
我以为他是沉浸舞姿，但他最后却是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瞒着他。
他不理解那个万事用刀开道的小丫头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件事而那么迂回曲折……
我一愣，但也理解他为何能猜到一点。
在他眼里，我莫名其妙地便要和一个表面是舞妓背地里是杀手的人斗舞，又处心积虑的和对方处成知礼，又做了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一看就是有目的的。
但是饭桶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来历以及我要完成的事。
但是这人……她不想骗他。
不想骗这个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我只能说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我以为这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会生气，会因为我的隐瞒而疏远……但是没有。
他只是气了几天，然后又默不作声地陪着她一起继续完成那个他不能知道的任务。
……
在“拯救”第三个气运子时，我被凤九凰针对，差点被她杀掉时，柳如玉替我挡过致命一剑。
他差一点就死了。
好不容易养好伤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无所谓地笑，说不保护自己的女奴的主人不是一个合格的厨子。
要是她过意不去，就给他做一顿饭吧。
我于是给他认认真真的下了一次厨。
但他吃过之后，非说我要杀了他！
这个人真的是……tui！
……
第四个气运子。
拯救那个气运子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他居然喜欢上她了。
完蛋，她是走好友路线的哇！她不能不对不起无心的哇！
面对气运子猛烈的追求，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什么法子都用了，就是没办法打消他的念头。
但是幸好有柳如玉，这个男人该死的义气，故意装作也喜欢我的样子，然后全方位的让气运子觉得挫败，从而心灰意冷，封心锁爱。
第四个气运子没爱上凤九凰，我也成功脱身，于是再次搞定。
离开之后，柳如玉问我说你什么时候为我跳舞？
我一愣，啊，我有说过吗？
他显得很生气，说你就有说过！
我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还真有这回事。
但是那是为了让气运子死心才这么说的啊。
他说不行，你答应了就得作数。
我被逼无奈，只好告诉他自己家里有个规定，只能为心爱之人跳舞。
他冷笑着问见月呢？之前还不是为见月跳舞了吗？
我说那不是为了，那是斗舞……《遇桑》是合作，不一样的。
他的表情一瞬间竟然有些后悔？
也不知道在悔什么。
他又问我有喜欢的人吗？
想起无心，我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说有啊。
他愣住，神情很是震惊，震惊中又带了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又问是谁，他认识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我无奈，说你们不认识，我们认识很久了。
他刨根问底，是你成为女奴之前认识的吗？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点头，是的。
他那天像是个小孩儿，什么都要问清楚，又问我无心长得怎么样，又问家里是做什么的……问题多的不得了。
我挑着尽量不会暴露的东西说了说，最后他沉默下来。
半晌后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现在在哪儿？为何你们会分开？
我叹了口气，说他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又是一愣，随后绷住唇角，下巴有些颤抖，很快低下了头。
他声音有些抖，说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节哀。
显然他是误会无心已经噶了，但是我也没解释，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
第五个气运子，第六个……一直到第九个，柳如玉一直在竭尽全力的帮我。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毕竟我们非亲非故，严格算起来我从一开始还欠他人情和赎身的灵石。
他知道了之后勾唇一笑，说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罩着的人，我自然要向着你。
……没有原则的偏帮，嘿嘿，真不愧是她的好朋友！
……
凤九凰和我……们的最后一场大战毫不意外地发生在争夺混沌珠的时候。
虽然她没了那些人的气运，但依旧不容小觑。
但好在，最后我们赢了，成功让凤九凰魂飞魄散，泯灭于世间。
接下来就是找地方封印混沌珠了。
系统给的法子是以人之气运，封印混沌珠。
虽然在此界已经过了近百年，但我依旧能轻松想起金葵歌等人以及他们口中的那些先辈。
他们很苦。
所以，我想改变历史。
于是，我并没有按照系统给的法子封印混沌珠，而是费尽千辛万苦寻找了其他天材地宝封印。
……
封印工作还差最后一步就完成了，但是我撑不住了。
和凤九凰的那场大战中我受了重伤，又因为急着寻找宝贝封印混沌珠，而导致伤势加重，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过强弩之末。
看着不断咳血，奄奄一息的我，柳如玉罕见的落了泪，他说我不是主角吗，怎么会死呢。
在曾经的一次聊天里，他早就告诉我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在他有限的描述了，我知道他和聂如愈来自同一个世界。
“死期”将近，系统突然告诉我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他吧，除去一些有关混沌珠和天道的事，其他都可以不必再顾虑。
于是在最后的时间里，我倒在他怀里，和他讲了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我说你别哭，我来自遥远的时间之外，如今只是要回家了。
他说那他活得长些能等到我吗，我摇摇头。
莫说如今灵气快要消失了，就是灵气在浓郁十倍，也哪里还有人能活三万年呢。
最后我拜托他帮我完成封印，他说他不要，让我自己来完成。
我摇了摇头，说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信任的朋友了，如果你也不行，那这件事就真的做不成了。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很高兴。
意识脱离躯体的那一刻，我仿佛隐隐约约地听到他说了点什么，但是没有听清。
罢了，我该回去了……
……
我以为我能见到无心和老祖宗了，但是可惜并没有。
我竟化作灵魂的状态，跟在了柳如玉身边，并且不能远离他超过三米。
我呼叫系统，系统却像是死机了一样，始终没回应。
我无奈，只好打算先跟在他身边看看。
柳如玉按照我们的约定，帮我完成了封印的最后一步。
我很欣慰。
但是柳如玉不高兴。
他仿佛又回到了我们最初认识时的那样，颓废，萎靡，抑郁，没有一点生气和活力……现在还多了个酗酒的坏习惯。
他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封印之地，对着天发呆喝酒，醉了就躺下呼呼大睡，有时候喃喃自语，有时候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我气得想打他一顿。
不是，你不趁着灵气还没完全消失赶紧飞升做神仙，你在这喝大酒？
不过，我并没有看他喝了太长时间的酒，时间突然加快流转起来，一转眼，就是过了一万年。
这个期间，柳如玉一直是守在封印之地，后来还和天道达成了协定，说愿意不去投胎，以灵魂的状态永远守在这里。
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原不想让这里困住任何人，最终却还是困住了他。
等等，那后来呢？他死了？去投胎了？九重仙域似乎没……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但不容我多想，这个时候，封印出现了问题。
天材地宝似乎已经无法继续维持封印了，已经有丝丝缕缕的灵气开始溢出。
天道对柳如玉说这件事做完，我本就是要赎罪的，不差这一件，封印的事还是我来做吧，不要牵累你。
一身白袍的柳如玉摇了摇头，说我答应过她要替她做好这件事，还是我来吧。况且如果是你来，怕是在未来会被大道罚的很惨……
柳如玉更改了封印，变成了我之前见过的，需要以人成为守塔人来镇守的样子……
我终究还是没能改变那些人的命运。
……
又是两万年过去，柳如玉一直守在第九座塔里，从未离开过。
那个猜测在我心里愈演愈烈。
突然有一天，天道现身，告诉柳如玉该去完成时间的闭关了。
于是柳如玉在三万年里第一次离开了时空塔，改变容貌……
化名……聂如愈……
他创建了万蛊寨……
他费尽心机的给她留下提示……
他将现代的一部分思维搬到了万蛊寨……
聂如愈的身份死后，他便又回到了塔里守着……
……
一滴泪从紧闭着的眼角落下。
聂桑窈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擦了擦，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
脑海里回想起回来之后，天道对她说的话。
“他本是请求我不要告诉你这些的，但是我见不得他不张嘴的模样，便擅作主张地让你晚回来了一会儿……抱歉。”
“夺回混沌珠算是我的私心，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了混沌珠而泯灭……但是这个世界依旧要谢谢你，最起码你用尽你身为凡人的所有能力，为灵气的复苏做了最大的贡献……”
后来天道说了对她的奖赏，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思听了，草草点头应下。
天道看出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微微一笑，挥挥衣袖让她回来了。
聂桑窈望向窗外，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人的身影。
“醒了？”
是他的声音。
她有很多话想问，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还要装作不知吗？”
我回来了，你还要装作不记得我吗？
“你……”
“阿窈，你醒了？”
无心此时来的有些不巧。
有关混沌珠天道，他不适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