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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略带委屈的称呼,聂如愈一愣,但随后很快道:“怎么了?怎么还……”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被迎面劈来的刀刃吓了一跳,惊得都忘了自己可以随时切换虚无的魂魄状态,下意识地躲开。

“卧槽……不是,许久没见……额,也不算……”

虽然他能知道她和那缕意识之间说了什么,但那就是个分身。

应当不算他们见过。

“刚见面你就拿刀砍我啊!我可是你祖宗哎!”

或许是很久没运动过了,聂如愈躲得颇为狼狈。

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在此时成了阻碍,躲闪起来一不留神就踩容易到衣摆,害的他摔了不少次。

聂桑窈抿唇,拉着小脸只管追着砍,一双细眉皱起来,显得格外倔强。

无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聂桑窈一见面就要砍死祖宗,但是也并没有想着阻拦就是了,选择一旁默默看戏。

“不是,我哪儿错了你说啊!见面就砍祖宗是不是不太礼貌!”

“……你别砍了!我叫你祖宗行不行!祖宗!活祖宗!!!”

……

在聂如愈又一次踩到自己的衣服,摔了个屁墩儿后,之前那通身似仙若神的气质已经散了个干净。

盯着离自己脑瓜子几乎只有一厘米的刀刃几乎快看成了斗鸡眼。

“祖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招,我都招!”他举起双手,就差喊饶命了。

聂桑窈单手握着断山河,垂眸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后,冷哼一声,但最终还是慢慢收了刀。

聂如愈看着断山河收进刀鞘后,才夸张地长出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抹自己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这年头,祖宗也不是好当的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面上却是很快起身,对着聂桑窈笑得热切:“窈窈,进来,坐!”

聂桑窈也不客气,径直挑了张椅子坐下。

聂如愈见她落座,这才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端起祖宗架子,对着无心不冷不热的抬抬下巴。

“门口那秃头小子……哼,你也进来吧!”

不听语气,仅是从用词来看就显得不太友好。

无心有些不明所以。

他从石门打开的时候就没说话,也没追着打他……没有哪里得罪他吧?

这就是区别对待吗?

但碍于对方是聂桑窈祖宗的身份,无心也只是无奈一笑,没多争辩,微微点头后走进去坐在了聂桑窈的旁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坐下来之后这祖宗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了……

聂桑窈没接他倒的茶水,只是抬头道:“说说吧,你那些不得不隐瞒的事。还有,为什么把我和无心从第四域直接带到了第九域?”

聂如愈也不恼,好脾气地将茶水放在了她跟前,随后坐在了她对面。

他对上聂桑窈的目光,唇边勾着笑意:“虽然我现在很想将这一切的始末,完完整整地说给你听,但是时机未到,我还不能说出口。”

“时机何时才能到?”聂桑窈问。

“等你见过 祂 之后……”聂如愈垂眸,看不清神色,“届时,你自然会知晓。”

希望等你知道一切的真相后,能够……

聂桑窈皱皱眉头,倒是没有刨根问底。

“你方才说出了一点意外……是什么事?”

察觉到她话里别扭而隐晦的担心,聂如愈轻笑:“别担心,不是我。是天道的事……具体是什么等之后我告诉你。”

聂桑窈翻了白眼:“我就两个问题,好歹你还是第九域的守塔人呢,怎么一个也回答不了?”

没用,呸。

聂如愈撸了撸袖子,表示不服:“也就是这两个问题有点特殊而已,其他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我,聂如愈,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不好?”

聂桑窈顺势举起手腕,露出上面带着的银镯:“那你告诉我,这镯子到底做什么的?为什么不能轻易露出来?”

提起这个,聂如愈嘿嘿一笑。

“这上面附了我的一缕气息,戴让它才能躲过此处的规则,无视人数的限制让你进来。当然,若是有些守塔人要难为你,你拿出镯子后,他们感知到气息后自然也会收手。”

“我也能凭借这镯子的气息,在九重仙域感知你的位置……不然我怎么能精确地从第四域将你们带过来?”

他?

聂桑窈有些懵:“等等,带我们过来的不是天道,而是你?”

“当然是我。”

聂如愈挑眉:“守塔人掌管着他们所镇守的那一域,而我,是整个九重仙域的掌管者。”

“也就是说——这儿,我是老大!”

他单手用大拇指指向自己,霸气与狂傲展露无遗。

无心不解:“既然您在这里拥有绝对的权力与力量,为何还会被困在这儿?难道是受制于天?”

听听,听听!

什么话!

聂如愈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满:“你这么说话就很难听了,什么叫困在这儿?什么叫受制于天?老大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意思就是,天道来了这儿,都得让我几分……懂不懂?!”

无心气笑了。

要不是他老人家跟阿窈说自己被困在这儿,谁还千里迢迢地过来又是斗智又是斗勇啊!

聂桑窈也不理解:“那就是说你能出去喽?”

聂如愈点点头,语气贼骄傲:“当然。”

无心:……

首先你的语气很双标,其次你能出去叫我们来干嘛啊!

给守塔人小队更换新鲜血液吗?

“那您为何要叫我们过来呢?”

聂如愈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瞥了他一眼:“肯定有别的事儿呗,你是不是蠢啊?没事我能叫你们过来玩儿命?”

“窈窈,你这眼光比我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就看上了个长得一般,还是个秃头的蠢蛋?之前听她描述,还以为是个多牛逼的人呢……

现在看来,一般……不,百般千般!

老祖宗的目光很是嫌弃。

无心:……

“阿窈~你倒是说话呀~”无小心果断转头,委屈地对聂桑窈道。

聂如愈闻言顿时瞪大了眼。

卧槽,这是个死绿茶!

聂桑窈掐了掐无心的脸,语气无奈中夹杂了一丝宠溺:“他是祖宗,忍忍吧~说正事呐,乖啊~”

无心:(*ˉ︶ˉ*)好的。

聂如愈咬牙切齿:“窈窈,注意男女大妨!男女大妨!”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捏脸做什么!如此亲密成何体统?!

聂桑窈听了也只当没听。

你管我!

“我也不懂,那您为什么不出去,反而是一直守在这里?”

她觉得聂如愈也是个热爱风与自由的人,应该是不愿意守在这里千百年的。

见聂如愈神色一顿,她又猜测道:

“……是与那些现在还不能说的事有关?还是祂的命令?”

与想象中他会出现落寞神情不同,此时的聂如愈神色间并没有半分勉强,坦然而温柔。

“确实是与那些事有关……倒也不算是命令,应该说是责任?”他笑笑,“不过,我是自愿的,不要为我而遗憾。”

“自由很重要,但是于我而言,却有一种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他没说是什么,但目光真挚而炽热,像两团火。

这样的眼神并不像一个几千岁的人该出现的眼神,反而更像是一个怀揣目标的热烈少年。

聂桑窈也并不否认这一点。

确实,总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对了,人数是怎么一回事?通仙桥前写的是一次仅限九人通过,而您对我说的却是十人……到底有何不同?”

聂如愈想了想,这倒是可以说的。

“因为接下来的事,九座塔需要以人之阳气来镇守,而你,届时会有另外的任务。”

无心皱眉:“另外的任务是什么?会有危险吗?”

这次聂如愈的态度倒是好了点:“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她出事。至于是什么,还不能说。”

无心第不知多少次想叹气。

这位祖宗真的靠谱吗?

问什么都是不能说不能说……

聂桑窈还是不理解。

“那为何桥上要写错的信息?这不是杜绝了其他人完成的可能?”

就是避免其他人横插一脚啊。

聂如愈轻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因为有些事,只能是你来做,别人不行。”

只能是她?

她突然想到了金葵歌,想到了苏枕,想到了那些被落在一方天地的生灵们。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待在这里的。

总有热爱自由的人。

她神色复杂:“所以是说,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人能通过第九域的意思吗?”

聂如愈轻轻点头:“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我?仅仅是因为我通过了祖地,通过了您的考验?”

气运?能力?

似乎这些都不是只有她才能达到的标准。

更何况,她的气运很差。

因为要等到她来完成,所以就平白困住了那么多人?

聂如愈放下手,垂眸看着她的头顶:“没有为什么——这不是我的选择,也不是天道的选择。我们也很想尽快做完这件事,但是很遗憾,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聂桑窈猛地抬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你和祂都没有办法……关乎天地众生?”

众生?或许吧。

聂如愈却缓慢摇了摇头:“或许是为了这方世界,但也或许只是祂的私欲。”

他不知道祂的想法,但却是知道自己的。

他所做的这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

但是,他认为很值得。

聂桑窈沉默下来。

两人一时无言。

看着气氛寂静,无心提醒道:“刚才的问题您只答了一半……为什么要慎重使用那只镯子?”

闻言,聂如愈不知想到了什么,苦哈哈地一笑。

“因为那些守塔人中,有两位是熟人——憎恨我的熟人。”

“按照原计划,若是你们遇到麻烦,露出我的气息的话,他们恐怕会说些难听的。”

“没告诉你是怕你误会,因为错不在他们,若是没遇到什么大事的话,也不想你因此畏首畏尾而暴露……故而才说叫你慎重。”

那缕意识能承载的东西有限,故而很多东西他都只是说了个叮嘱,分身关于具体的其实也并不太明白,只知道要这么说。

至于那些熟人的为难?

他不会叫他们有机会为难到聂桑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