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唯一的路在山林中行走片刻后,在两条路的分叉口前停住。
两条路旁都插着木牌。
左边写着:四方桃林
右边则是:百里荷塘
无双看了眼周围,挠挠头:“没有别的路,看来是要我们二选一……只是不知会有什么分别。”
桃林、荷塘,听起来倒是无害。
只是金葵歌说过,到了第二域便不会那么简单了,他们还是决定小心为上。
聂槐序拿出哨子吹出长短不一的节奏,哨声停下半天,也不见有鸟类飞过。
他不甘心地又重复了几次,可结果依然是这样。
冲着众人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唤不来,以鸟兽探路的法子行不通了。”
他们来的路上,看到的大雁和白鹤都像是薄薄的一片纸……或许这里除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活物。
聂桑窈想了想道:“如此,倒不如直接选一个进去。”
若是要探路,他们必定是要分成三波,两波人探路,剩下的人原地等待。
聂桑窈其实不太建议这样行事。
有了富贵塔里经历,她现在觉得什么稀奇事在这地方都有可能发生。
万一分开去探路的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呢?这种事聂桑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他人自然没在怕的,点头同意。
赵玉真略一考虑,道:“桃林吧。”
倒也不是他对于桃花情有独钟,而是对比二者的特性,桃林是最适合适的。
荷塘必定是在水上,纵使他们都通水性,但若是有危险,他们打起来也难免会束手束脚的。
不知具体情况之下,也只能按照常理来推测。
于是众人便迈步进入桃林的那条路。
聂桑窈走在最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小伙伴在踏上那条路的那一刻,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
她瞳孔一震,立刻迈步追上。
可前方却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般,将她拦截在外,不得前进一步。
她试着伸出双手,敲打、用力推,输入内力,都行不通。
甚至是拿刀砍都没用!
……
不是?搞她很好玩儿吗?
又不带她?!!!
还是守塔人在搞鬼?
四周都是山,除了两条路和指路木牌,便再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
聂桑窈皱皱眉头,目光犹疑地看向另外一条路。
她没着急进去,谨慎地用刀往前戳了戳。
在看到刀尖毫无阻碍地往前送了一大截后,才放下刀,神情复杂。
看来,这是要她走另外一条路了。
聂桑窈又转头看了一眼通向桃林的那条路,虽然觉得他们能回到这里的概率不大,但还是从衣摆撕下了一块布料,咬破手指留了字。
【进不去 我去荷塘了】
将布条系在了木牌上,确认轻易不会松开后,她转身进了另外一条路。
那边,走进桃林那条路后,眼前场景一转,他们已然身处一片桃林之中。
桃树、桃花,与之前看到的青山松柏一样,都像是从画里搬出来的似的,带着清晰的水墨轮廓。
但无可反驳地是这里依旧很漂亮。
桃花灼灼,如烟似霞,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一场浪漫的花雨,鼻间满是醉人的花香。
但众人却来不及多欣赏美景,因为他们很快发现聂桑窈不见了。
无心立刻问走在倒数第二位的聂槐序:“你离她最近,可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难道没有和我们一起进来?”
从进来,他们就没有多走一步,若是聂桑窈离开,他们是能够察觉到的。
所以,聂桑窈大概率是没有和他们一起进来。
“不知。阿姐应该是没和我们一起进来。不然我肯定能察觉到的。”聂槐序脸色不太好看,眼中有些烦躁。
一进来,他便发现自家阿姐不见了,这让他不禁有些后悔没拉着她一起走,说不定他现在还能和她待在一起,不至于让她自己落单。
唐莲试着往回走,可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依旧是在桃林里,再也找不到来时的那条路。
“看来一旦踏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无奈叹气道。
雷无桀抓抓头发:“守塔人在搞什么鬼?把我们分开也就算了,为什么单单要分开一个人?”
但凡多聂桑窈那边再一个人,他们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不是第一次了。”萧瑟摇了摇头,“之前在富贵塔,聂桑窈也并没有和我们一样陷入幻境之中。”
他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醒来后见聂桑窈在和金葵歌闲聊,随口说了句通过的速度很快,不愧是前任少主。
金葵歌听了却是吐槽她哪里是快,而是压根没参加。
萧瑟一开始以为是金葵歌故意没让她参与,可下一秒就意识到如果是金葵歌的意思,那么她就不会是这种无奈中夹着抱怨的语气。
他立刻转头问聂桑窈怎么回事,但她也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地就好像被排斥在考核之外。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他人便陆续醒了过来,刚想和聂桑窈细说,金葵歌便提出了要留下一人的事……一码接一码的,根本没什么机会详细讨论。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无双想了想,猜测道:“幻境应该是对人的精神和意念产生影响,而她的音攻也是如此……会不会是她的音攻,意外与这种考核方式相克,所以才没有陷入幻境?”
他之前见识过她的音攻手段,就连他也不由得被晃了几秒心神。
或许能与幻境相对抗也说不定?
聂槐序嗤笑摇头:“阿姐能练的,我基本上都练过,就是我没练过的,也都见识过……所以,我不认为她有什么从前学的手段,能与这种力量相对抗。”
他们除了聂桑窈都无可抵抗地陷入了幻境,就连赵玉真和李寒衣都不例外地只能等到通关才出了幻境,这足以证明守塔人力量的强大。
所以……
“我更倾向于这是聂如愈的安排。”
李寒衣闻言,皱眉道:“这小丫头还有什么没说清楚?”
她是仓鼠吗?
怎么总是喜欢藏点什么?
无心摇头,替聂桑窈解释了一句。
“我倒是觉得,她自己也不知道聂如愈到底有什么安排。或许她现在也一头雾水。”
事关他们的安危,她不可能不把她知道的说清楚。
若真是有什么事她没说,只能说明她也不确定。
一直没说话的赵玉真此时突然出声。
“那只镯子。”
众人立刻看过去。
赵玉真微微垂眸:“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聂如愈聂前辈大概率也是个守塔人。而如果金前辈之前没说谎,守塔人之间确实无法交流,且无法相互干预的话,他应该无法做出什么安排。”
“所以,若他真的做了什么,或许,就只能在那只镯子上下功夫。”
他这话很有道理。
那只镯子也是他们和聂桑窈之间,除去其他客观因素以后最不同的地方。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从这个地方出去,找到聂姑娘才是。”
她一个人在这地方,终归是不太安全。
其他的还是等他们汇合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