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屋看过了白扬的状况,预备找人严密监视他,不许他醒来之后逃跑。
九夜抱着小胳膊察觉到李衡的视线,不满道:“看我做什么,难道要我来?”
颜瑾牵着小家伙的手,转头对崔珏说道:“崔判,你来?”
“嗯,好。”他既然点了头,就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下把人“偷”走。
周晨看向李衡:“这样可以吧?”
李衡笑着回答道:“如果是,我想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于柏林看着消失在他们眼前的崔珏,刚想问王轶点什么,就听到王轶一声冷笑。
???
发生什么事了?
王轶收回视线双手插兜:“里面既然有人看着了,那咱们先回去休息休息?”
“轶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咱们就光留崔判官自己在里面吗?”
“有什么不好的,他不是自愿的吗?而且上回在临州的医院,他不也这么监视过蓝荷吗?”
“哦,原来是他呀,不对,你们早就见过他了?”
于柏林大吃一惊,正要好奇问一嘴,从长廊那头传来了胡启兴奋的叫喊声。
“各位,看我们抓到谁了!”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被带到了他们面前,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白扬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你就是幼红?”
王轶看她的年纪似乎很小,才十七八岁的模样,表情焦急紧张,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鲜血从缠绕的绷带上缓缓渗出。
看着应该很疼,但细想她和她背后的邪神组织犯下的恶事,他们完全不值得同情。
“白扬呢?”幼红执拗地问道。
“你应该感谢我们,他伤的很严重,要不是我们找人来救他,他早就没命了。”
听到白扬受伤了,幼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她仍要求道:“他人呢,我要见他!”
“他身上的伤还要静养,现在还不能见人。”
“让我见他!”幼红完全不顾自己被鲜血浸湿绷带的手臂:“不让我见他,我就算死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哟,这还威胁上了。
王轶看向周晨和李衡的方向,后二者对视一眼,点点头。
“让她进去吧。”
他们外面这么多人,里面也有“人”,就不信幼红拖着个昏迷不醒的伤员能跑到哪里去。
幼红看着在自己面前开启的大门,急急地跑了进去。
“白扬,白——”
当她看到躺在窄床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的白扬时,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受伤的白扬头部被纱布包裹得严实,可幼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幼红在床边蹲下,伸出手隔着一层薄被轻柔地抚摸在白扬身上。
包得那么多那么厚,一定伤的很严重吧?
如果不是为了让她可以逃出去,他也不会用那种禁忌法术,结果控制不住全反噬在自己身上。
幼红很愧疚。
她应该逃的,可是一想到白扬不死不活被人抓住,她怎么也不想单独逃跑。
怎么也得回来看看白扬是否安好。
确认他胸膛仍有起伏后,幼红缩回了手。
她并没有注意到坐在一边的崔珏,而是转身对周晨他们伸出双手,一脸的无所谓。
“抓吧,我投降了!”
他们也是没见过这么配合的逃犯,只好给她戴上了特殊的手铐,关进隔壁的房间。
李衡和何慕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何慕拿着纸笔,记录他们问话的过程。
“姓名。”
“林幼红。”
“年龄。”
“十九。”
李衡问话,何慕在纸上“唰唰”写着,其他人站在一边观察。
“轶哥,我们怎么不直接问她谁是咱们这里的内鬼?”胡启小声问道。
王轶摇摇头:“你觉得她会说吗?”
按之前魂飞魄散的那只蓝皮鬼说的,潜藏在他们之中的那家伙,很大可能就是“邪神组织”的首领。
这样的身份,幼红一个“打工仔”会说吗?
果然,在李衡问起他们的组织者时,幼红嘴角勾起,睁大了眼睛嘲讽道:“你们自己查不出来?”
未等他们说话,幼红紧接着又说道:“我只会告诉你们我自己的事,其他的我绝对不会说,除非你们能说服白扬也告诉你们。”
接下来,她便开始不配合,不管他们说什么她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颜瑾想搜她的魂魄,可是看得出来,她身上被下了某种禁制,要看到她的记忆得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现在显然不太行。
何慕整理了写好的资料,给李衡和周晨看过之后,准备上楼交给亓之秀。
一群人准备出去,王轶见颜瑾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手扒在门框上示意她出来。
“小颜?”
颜瑾回答他:“我留下吧,我想和她聊聊。”
“晨哥?这?”
“嗯,让她在这里吧,我们走。”
王轶扒在门框上,对颜瑾说道:“那小颜,一会儿我给你们带吃的,想吃什么和我说?”
“好!”
“那我们走了?”
“嗯嗯,再见!”
最后出门的人给贴心地关好了门。
颜瑾听着外面落锁的声音,牵着装成普通小娃娃的九夜,坐到幼红对面。
“你是谁?”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颜瑾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问她:“白扬是你男朋友?”
“对!”幼红仰着脖子回答道。
她上下打量着颜瑾,突然说道:“你也是他们调查部的人吧?你看起来很适合当我们组织的祭品,要是我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九夜一听到“祭品”这个词,差点就要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一口吞了胆大妄为的幼红。
她居然敢这么形容他的主人!
颜瑾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冷静下来。
这么一会儿,幼红自然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小娃娃的怒意。
她双手撑着下巴笑道:“这是你的孩子?还挺可爱的嘛。”而且也非常适合当祭品。
九夜“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咬死幼红的冲动。
颜瑾将小家伙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让他背对着幼红,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你刚刚说的祭品,是怎么一回事?”
“嗯?你们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