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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出征的军人来说,所谓的过年,有没有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在他们出京城进入到了青州之后,心中也就可以说是没有了世俗的节日。不过作为主帅的左宁,还是从青南郡所获得的战利品物资里面,拿出来了一大部分,散给了麾下的士卒们,以表庆贺新年,讨个喜庆和吉利,顺带着让三军将士们涨涨士气,保持住状态。

有意思的是,这里面很大一部分的钱财都是出自了钱家,以及一些平定青南郡的同时,顺带铲除的一些祸害乡里的地主豪强们,而钱氏兄弟知道,自己如今能安稳地还在左宁的帐下干活,那么之前的一切都得扔掉了,自然也就没有把之前钱家积累的财富再挂在了心上。

任由左宁随意地挥霍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左宁势力越强,左家越是如日中天,对于依附了左宁的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比之前更好的情况。

左宁把三军将士通过散财的方式给稳了一下军心之后,而他本人呢,则是把两个媳妇和手下的那些心腹拉到了一个桌子上,一起象征性地吃了一个年夜饭。

坐在了左宁这个桌子上的人,不但有顾云直和唐颐,甚至唐舟,钱穗,钱封都被左宁拉到了桌子上面。

不过钱氏兄弟自然是不知道唐舟把自己的兄弟钱德给宰了然后拿来当投名状献给了左宁,只不过当唐舟和钱氏兄弟坐在了同一桌之上后,唐舟即便是那种处事不慌,冷静到了极点的人,再大心脏还不免有点心虚,倒也不是害怕他们,这这些日子里面,他也突破了到了江湖高手这个层次,主要还是他不想给左宁惹麻烦,惹得好好一个过年不欢而散。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是很敢正视钱氏兄弟。他知道,自己的那个事情漏了出来之后,一旦被钱氏兄弟发现,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暴怒。

不过,左宁虽然察觉到唐舟的异样,他却没有替唐舟掩饰什么,而是静观其变得让手下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在左宁看来,若是唐舟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处理好,那以后也不能把那些极为关键的任命交给他了。

左宁这一顿年夜饭进行得很顺利,推杯换盏之际,看着两个有点喝不了多少的媳妇,脸颊已经有点泛红了,便将顾灵韫和陆水寒两个人扶回了房间之后,才出来陪这些大老爷们接着喝,然后便展现了他那惊人的酒量,把几乎是所有人都喝得大醉酩酊,然后就左宁还坐在席位上。

不过让左宁有些意外的是,唐舟这个自己麾下的新人,酒量居然还是不错的,当顾云直他们都喝得快翻了之时,就唐舟还保持着清醒,还能和左宁说说话。

一顿饭之后,在左宁的示意之下,唐舟把已经喝晕了众人一个个得抬了回去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在略青看见城池瞬间就被左宁攻克之后,把一直对自己恶言相待,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地长官钱德杀了,将半个略青城当成了投名状献给了左宁,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自从那时候起,自己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他再也不是那个无路可走,整日在钱德府内被呼来喝去的无名小卒了。

唐舟默默地望着窗外,微微细雪轻轻地洒落,宛如被搅碎的鹅毛,一片又一片地覆盖在大地上。他的思绪随着雪花飘荡,脑海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的头痛得厉害,仿佛要炸裂开来,这是刚刚大量摄入了酒精的缘故。但即便如此,他的思维却异常清晰。他知道,自己不能被陷入与钱氏兄弟之间的因为血仇产生的矛盾之中,那只会让自己被彻底绊住,止步不前。

他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左宁的帐下稳稳地建立威望和功勋,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依靠别人苟活。

窗外的雪依然在下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但唐舟的心中已经燃起了一团火焰。

而就在他还思考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殊不知,左宁已经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他的门口,当他感觉到了里面的唐舟,那股子精神气十足的状态,便知道,这个半路收下的小人物,已经在自我找到了一条合适的出路,至于唐舟会用什么样的答案来践行自己给予的信任,左宁还是挺期待的。

“倒是有几分精神气,这么好的苗子在这之前居然是泯于众人,久久没有被发掘,倒是有趣。”

左宁呵呵一笑,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

梁州的风云会里面,公孙郴刚刚从梁王府回来了之后,便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取下了放在了武器架子上面的,那柄跟了自己几十载的大刀,虎目看着那这么久过去了,依旧寒锋闪烁的刀刃,心里叹了口气。

几十年过去了,这把如今被誉为了江湖十大名兵之五的宽刀,斩虎,一如自己刚刚得到它的那般,锋利,银光闪烁,令人看着就不禁打着寒颤。

此去,他也和梁王那边知会了一声,倒也是通知了梁王,说着自己不会亲自下场,但是公孙郴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左宁斩杀了至交好友之后,如此羞辱地把周鼎的尸身挂在了鼓楼上暴晒数日,江湖事,江湖了,你杀了周鼎,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立场,这个场子我就是始终都要找回来。

所以,只要左宁亲自下场了,那么自己一定会出手阻拦,尽管他不会全力以赴地和左宁性命相搏,但是起码他认为,自己拦住左宁还是游刃有余的。

毕竟,青州的事情,做到了这一步,真的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不可能放着自己合作的梁王不管,跑去替青王卖命的。

“武仙左宁……”

公孙郴呢喃了一句之后,略显沧桑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冷冷的,又看上去带有几分无奈的表情,然后就背起了斩虎,下了楼。

“若是有机会,提前让我这个已经臻至炼息还气巅峰的武圣看看,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一个成色……”

……

徐州柳家,

明明年纪甚至还要长过公孙郴的柳元风却依旧是一副面如冠玉的模样,年关已过,此时的他坐在了家里的院子里面,对面有一个身着蟒袍的年轻人,和他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面对弈着,和柳元风那轻松写意地表情不同,这个年轻人明显眉宇里面已经带了几分急切。

“王爷,棋这种东西,自然是急不得的,若是着急了,那就容易出岔子,一个失误,可后面就是满盘皆输了。”

看着这个年轻气盛的王爷,柳元风摸了摸自己那光洁的下巴,两条长长的眉毛在冬日的寒风中晃来晃去,倒是显得一身白色大衣,内衬了一件纹着金丝的白色锦服的他颇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韵味。

而坐在了他对面的人,便是楚王,沈陵。

老楚王早在十多年前就过世了,作为世袭王位的沈陵来说,从小到大自己便是那个被万人敬仰的存在,在父王过世了第二年,年纪仅仅只有七岁的他就继承了楚王之名,在老楚王的心腹的簇拥之下,顺利地掌握了徐州的几乎全部的大权。

在众星拱月下逐渐成长起来的沈陵,在看见了当今天子那懈怠政务,放任手下胡作非为,惹得本来稳定的天下开始出现颓势,又看了看自己在徐州里面的力量,便动了歪心思,想要取沈逸而代之,自己登极为帝,享受天下的簇拥。

如今年纪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沈陵在沉稳的柳元风眼中,便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年轻人,若不是自己的柳家根基在徐州,自己又希望柳家的手能伸到九州各地开枝散叶,又不想放弃徐州这个柳家世世代代都驻扎在这边那几乎数百年的根基。

于是他就没有去和荆王合作,而是选择直接扶持和培养楚王沈陵。

“柳先生,下棋这种事情,本王还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不过有你们在,有你们拉着,本王也不会有那些急功近利的决定。”

即便是一位手握实权,割据一方的王爷,在面对了柳元风的沈陵却依旧没有忘记柳家的强势和柳元风作为武圣的绝对实力碾压。

而柳家的历史,可比大青还要早上许多。

柳家这个庞然大物,在徐州已经足足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柳家的发迹甚至可以追溯到前朝的开国,而押对了宝,站队正确的柳家第一位家主同时也是三百年徐州柳家的第三位武圣了。

可以说,柳家就是切切实实的那种传承不断的江湖武圣世家,而在百年前,柳家站错了队,支持错了人,导致到了现在,即便是又出了一位武圣的情况下,生存环境也被迫压缩到了仅仅只剩下了半个徐州这个程度,所以作为柳家的家主,柳元风便想重新呈现祖上的辉煌,这才和沈陵这个不安分的王爷有了接触。

“如此……甚好。”

“话说柳先生,听闻你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梁州,是去找刀圣公孙郴吗?话说你们两个孰强孰弱?”

看着沈陵那好奇的模样,柳元风微微一笑,就回答道:

“和江湖高手,宗师这两个境界层次来看,亦有高低,一二三等和圆满之分,武圣自然也是有的,第一个阶段,便是叫炼息还气,第二个阶段,是大道无量,第三个阶段乃返璞归真,这是之前在温云使出了那引动了滔天巨浪那一招的三个武圣阶段。”

说着说着,柳元风便啪的一下打开了自己的折扇,那四个看上去就很莫名其妙的四个大字,倒是让沈陵觉得,别有几分趣味,

“但是我感觉,返璞归真和当时温云似乎是毫不相干的,那玩意不叫返璞归真,于是,便多了一个化用自然这个和返璞归真一个层次的阶段,公孙郴这些年,我感觉,应该便是炼息还气巅峰这个阶段,而我,已经在大道无量上面,走了估计也有一半,至于死去的周鼎,我感觉,也就和公孙郴差不多,甚至还不是巅峰。”

武圣的层次,在柳元风的嘴里,便一下子和宗师,江湖高手这般化分成了一二三等,在他的描述中,相当于,被左宁轰死的周鼎,是三等武圣,前几日去探望的公孙郴,是三等巅峰武圣,而自己则是二等武圣,至于天下如今的前三,温云,则是一等武圣了。

如此的分析,倒是让楚王沈陵一下子就明了了许多,他的心思也从棋盘里面走了出来,接着又问道:

“那依照先生所言,那个武仙左宁,大概是个什么层次的武圣?”

柳元风用余光看了看棋盘,楚王沈陵执的黑子早就被自己的白子杀得溃不成军,仅仅只控住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棋盘,明显就是一个大劣势,如今这般转移话题,倒是让他有点想笑。

不过他没有戳穿沈陵不想继续被自己在棋桌上爆杀的心思,而是顺着他的话接着说道,然后一边就安安静静地开始收拾棋桌:

“不好说,左宁蛮力过人,我感觉,纯粹的肉体估计就和温云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出现江湖上那种传闻,左宁硬接了周鼎全力以赴的一剑却只伤及了皮毛这种程度,但是天赋再好现在也只能待在炼息还气,只是一个时间和悟性,天赋缺一不可的阶段,所以,左宁应该也是炼息还气巅峰这个样子。”

“那先生应该对付他还是不出问题的。”

看着柳元风很识趣地给自己留了面子,棋盘上已经空了,没有一颗棋子,接了柳元风的一句话后,楚王沈陵会心一笑,便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

“棋盘上的棋子和路数怎么空了?”

“呵呵……不知道,若是楚王殿下还想让在下陪你再走多一局,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算了,本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