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话题似乎扯远了。我们继续。”迟氿低垂着眼,幽冷狭长的眸子如浓墨般漆黑,“你说,明明自己本身也有一个这么差不多大的女儿,怎么就能对着那二十多个女孩,做出先女干后杀,杀人抛尸的勾当呢?”
“第二个死者,是个变态的恋.童癖,除了贩毒之外,他在背地里面还专门搞了个拐卖儿童的一整条产物链,死在他身下的孩童,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光是我寻到的,都有三十余人。这种人,不该死吗?”
“第三个死者,背靠着你们上头的某一位大人物,有着一把庞大无比的保护伞,曾靠着他们传递出来的情报,揪出过四五个卧底进入他们组织的警察。萧大长官,你应该知道这些被查出身份的缉毒警察最后的下场的。啧啧,连个全尸都没留呢。”
“第四个死者,同样是干着拐卖的副业,拐卖妇女儿童,背后有着一个庞大的人体器官交易,供所有上流社会的富豪们。一旦他们需要肾源、肝脏、眼角膜、心脏、血液……就会在庞大的数据库里面开始搜索匹配,最后,他们会亲自上门去制造一场人为意外,器官捐献,一切的流程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
迟氿一条一条地说着那21个死者所干的那些腌臜事,那些人,每一个手上都沾满了无数鲜血,但因为警方那么的无能,他们找不到最为有力的证据,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罪犯逍遥法外,每天拿着大把的钞票,在各种奢靡的场所中,纸醉金迷。
为什么这个世界,都是坏人活得最久呢?
那21个人,都死有余辜。
既然警方那边抓不到他们的小辫子,无法定罪,惩治不了罪犯,那么他迟氿就免费帮忙,代劳代劳了。
“嘻嘻,我是正义的。”
“你已经在犯罪了,你知道吗?”
善恶观很重要吗?迟氿歪头。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永远不觉得自己有罪。”迟氿的目光落在了萧然身上,似乎在向萧然传递着某种信息,“罪犯。”
萧然沉吟了一阵,突然抬起头来,与迟氿对视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邃的思索,仿佛在思考着迟氿这番话的深意。
“那你呢?”萧然轻声问道,“你觉得自己有罪吗?”
迟氿的回答简洁而果断:“不。”
他不觉得自己有罪。
萧然笑了,低下头,没再说话。
看着迟氿没有任何防备地喝下那杯水后,萧然又是笑了笑,“让我给你带奶茶,就不怕我给你下药了?”
迟氿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萧然的话语。
“你能给我下什么药?春药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幽默。
萧然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直勾勾地望着迟氿,轻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和危险,仿佛在向迟氿暗示着什么。
迟氿的脸色微微一变,迎上了萧然的目光,“长官大人,你这是在犯罪!”
“不,这个叫,惩治罪犯。”
“我靠!你这搬弄是非!”
“有什么不对的吗?”
“衣冠禽兽!”
“多谢夸奖?”
“所以,你现在到底想干嘛啊?”
“只是希望,往后的时间里,你能安分守己一点,别到处给我惹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啊,是别人来找我麻烦,而不是我在惹事。”迟氿解释道。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好像自己是一个受害者。
监狱里的生活像是回归到最原始的丛林,强者为王。
如果你强不到称王,但是能强到足够保护自己,低调些,也能顺利挨过这一生。
但偏偏他迟氿,不是什么低调的人啊。
迟氿眼珠子又转了转,说:“长官大人,要不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像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看着他穿的那件囚服,萧然笑了笑,“你现在,可没有做交易的资格啊。”
“怎么会没有呢,我手上可是还掌握着很多,你们所不知道的情报的啊。”这些,便是迟氿的筹码。
他知道,萧然是个很谨慎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他。但他也相信,萧然是个聪明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萧然挑了挑眉,似乎来了点兴趣,“关于……毒品?”
这倒是迟氿第一次,主动向他透露关于毒品的情报,要知道,在前不久,他可是只字不提的。
“对。”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进……S区。”
“原因是什么?”
迟氿舔了舔嘴唇,倒也没有特意隐瞒,他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周晏。
萧然抬起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果然,是冲着周晏来的。
“这也是你,选择自首的主要原因?”
“差不多吧。”
“这个人,你可不能动。”
“我想……长官大人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哦?”
迟氿眨了眨眼,眉毛略微上挑,“我是冲着周晏来的没错,却不是为了杀他。”
“很难让人信服的一句话。”
迟氿突然笑出声来,唇角上扬,牵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来,“我看上他了。”
萧然奇怪地瞥了迟氿一眼,沉默了下来。
什么……意思?
“千里追夫,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我的这份真诚给打动呢?”迟氿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说白了就是在那自我感动。
“确实是很令人感动呢。”萧然附和着,然后道:“不出意外的话,你老死也得给我留在A区!S区的周晏,你想得别想。另外,你关禁闭的时间,还有最后十二个小时才会结束,保重。那么……再见。”
“等等……”迟氿赶忙喊住了他。
萧然却没有多加理会他,自顾自地道:“希望未来我们能够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你妹啊!
说完那句话,萧然就站起了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节约用电。
于是,灯就被这么无情的给灭掉了,一整个审讯室,瞬间就陷入了黑暗,大门也被缓缓地给关上。
最终在审讯室的门锁上的时候,迟氿狠狠地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