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迟氿感觉,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搭讪必须要一步到位!
“哥哥,合葬吗?”
傅睿泽的沉默,震耳欲聋。
看着对方没什么反应,迟氿反而越挫越勇了起来。
“知道吗?我其实是学心理学的。”迟氿一副高深莫测地道。
傅睿泽嘴角噙起一抹笑,“嗯?然后呢?”
你想表达什么?
“我尝试着解释看到你时,产生的微妙心理,但是凭我所学无法分析,这就叫:我喜欢你。”
“……”
说实话,有点油腻。
但是,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迟氿的眼里,像是有星星,在不停地闪着光。
“后来,我又改学了法律。我以爱之名,判你无期徒刑……在我心里执行。”
如果说,上一句话,让傅睿泽感觉有点油腻的话,那么这一段话,就是莫名将他给戳中了,他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迟氿莫名其妙地问了他这么一句。
傅睿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名贵腕表,半晌才凉凉地道:“不好意思,手表坏了。”
迟氿一脸呆滞:“???”
为什么他不按套路?
坏了?真有那么巧嘛?
他不信!
不过,那都不重要!
因为这完全影响不了他接下来的发挥!
傅睿泽心情大好,笑出了声来,“大概……十二点?或者凌晨一点?突然问这个干嘛?该回去睡觉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对于夜猫子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对于一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说,确实是已经算不晚了。
深夜的酒吧中,人群自顾自狂欢在五光十色的迪斯科灯球下狂欢。光点随着音乐节奏跳动旋转,台上dJ扭动着身体搓碟,周围的彩色旋转灯照得那边光怪陆离,但那并不影响人们放纵摇曳。
男人粗糙的低语声与女人的调笑声如同刺鼻的酒精味与烟味一般黏着得难舍难分。
迟氿干笑,清清嗓子,正色道:“不对,现在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的土味情话啊?
“我每天只允许自己睡5小时20分,可以困死,但浪漫不死。”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迟氿继续套路着,他的土味情话,像是不要钱一样。
“短的吧。”傅睿泽脱口而出,甚是配合。
“我喜欢你。”
“那长的呢?”傅睿泽单手撑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迟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耳朵和脸上微红,大概是有些害羞了。
“这个故事很长,我决定用余生来讲。”
傅睿泽看着他的脸,含笑问:“你对很多人都是这样吗?”
“不,只对你一个人。”迟氿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真是看只狗,都会显得深情。
但傅睿泽却依旧还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摇晃着手中的鸡尾酒,像是无动于衷,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迟氿继续乘胜追击,“你知道你手中拿着的酒,和你的口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
“都是水呗。”
“不,都想让人尝尝。”
说到这里,迟氿像是突然就有些口渴,顺手就拿起了一杯傅睿泽旁边的鸡尾酒,微微仰头,喝了下去。
鲜红的液体流入口中,有几滴落在唇边,猫儿一样的小舌又将那几滴酒液勾入口中,意犹未尽地舔舔杯沿。血色的酒,嫣红的唇,与他雪白的皮肤相互映衬,有一种诡谲的美感,又带着勾人的欲情。
傅睿泽伸手,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他喝下去的速度,太快。
这酒……是上一位过来搭讪的女人,请他喝的,他同样也拒绝了,但明显没用,酒…还是留下了。
傅睿泽还来不及让服务生处理,面前的这个人,就过来搭讪了。
至于酒里面有没有被人加了料,那就有点无从得知了。
但是吧,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被下了东西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就是……他从小到大,身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女人。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多灾多难,但奇怪的是,每次毫无例外都能够化险为夷,每当这种时候,身边就会莫名的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女孩。
她们接近他,试图拯救他?虽然,他并不知道,从小就锦衣玉食的自己,为什么需要被拯救。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想和他定下什么娃娃亲,长大之后要一起结婚什么的……
到了中学、大学时期,无数奇奇怪怪的少女,继续出现在他的世界中,花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试图来引起他的注意,比如说:在任何事上都喜欢和他作对的、偷偷暗恋然后‘一不小心’让他知道的、当着全校人的面向他浪漫表白的。
他的书桌里面永远都会被人塞进各种手工、便当、巧克力、糖果、情书……
甚至,还有几个,每天和他说着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的、默默守候着他身边说是不图回报的女人……太多太多了。
进入职场,接手自家公司,成为总裁之后,公司招到的女秘书,没一个不是不小心拐到脚,然后往他身上泼咖啡的!完全把“蠢”这个字,发挥到极致,干啥啥不行!
坐总裁专属电梯时,每次都会有那么一个迟到的新人小白女员工,硬生生地在最后一秒电梯关掉时,成功挤进来的!
饭局上,无数女星一副我很屈辱、迫不得已的样子,然后想爬床的!
应酬时,许许多多牵线搭桥玩商业联姻,想和他搞先婚后爱的!试图让他傅氏集团,天凉王破,然后想包养他的。
后面,他也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似乎有点不同之处。
攻略者。
多有意思啊。
那些人就像是圣母转世一般,对他很好,也非常温柔。
主打的就是一个嘘寒问暖,偶尔还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设。
不同的长相,不同的性格。
但同一个目的,都是——为了接近他。
那么,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真是令人好奇。
不过,那些所谓的攻略者,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莫名的就减少了很多,不知道是何原因,或许是知难而退?也或许是……有着什么其他阴谋。
那么现在面前这个人,也是所谓的……攻略者吗?
见对方一直在望着自己,迟氿继续聊骚,“怎么?你也想来一口吗?”
他垂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里面只剩下冰块随着摇晃而晃动,散发着寒气,“可是,已经被我不小心一口喝完了耶。”
说到这里,迟氿又眨了眨眼睛,吻上了傅睿泽的嘴唇。
吻是一切欢爱最好的开端,它仿佛是一位最懂得开幕式演讲的绅士,最能吸引它唯一的听众期待接下来的正剧。
一个酒味儿的吻,清洌辛辣又带着些甜润,迟氿的唇是柔软的,花瓣一样娇嫩,他们鼻尖相蹭,唇齿交缠着,争夺着对方口中的氧气,谁都不甘示弱,像在进行着无声的角逐。
一记深吻结束,迟氿的手已经挂在傅睿泽的脖颈上,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嘴角挂着一点点银丝。
“味道不错。”
也不知是在说迟氿还是酒,又或是两者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