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川收到消息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一脸懵,他不解地问:“栖栖,听说我爸死了?”
孟栖也是今早回来的,因为下午有课。
听了她爸的话,她耸耸肩,慢悠悠开口:“不是你亲爸。”
孟远川:“……”
时莉把孟远川推到一边,心疼地看向孟栖的耳朵,“怎么弄的?痛不痛啊?怎么不小心一点。”
经时莉提醒,孟远川这才注意到孟栖耳朵上的纱布,他瞬间又不在乎他爸的死活了。
他手足无措地抬手,但又不敢碰她的耳朵,“发生什么了?怎么弄伤的?”
孟栖摆摆手,无所谓地说:“被打了一枪,没啥事。”
孟远川:“???”
被打了一枪是什么意思?
时莉垂着眸子,突然后悔出国旅游了,如果他们不出去的话会不会……
母女同心,孟栖轻而易举地猜到了时莉的内心想法。
她比了个stop的手势,认真解释:“和你们出不出去旅游没关系。”
“你们就算不出国旅游我还是会被打。”
“已经不疼了,伤的也不严重,你们别瞎想。”
怕他们继续唠叨,孟栖转移了话题,和孟远川坦白了孟宗山不是他亲生父亲这件事。
孟远川愣了一会儿,而后无所谓道:“我其实早就知道这个事了,不然不会带着你们搬出来。”
孟栖点头,接着又说:“你亲生父亲前两天也死了。”
孟远川“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前两天才死的啊?”
他还以为在他小时候就死了。
时莉:“……”
孟栖:“……”
顿了顿,孟栖又说:“你妈也死了。”
孟远川一脸疑惑,“我妈不是早就死了吗?”
“她死遁。”孟栖也没打算瞒着,一股脑全说了,“他俩就是当年抓走我的主谋,也是大脑实验组的核心人员,这十几年还害死了几百个无辜人。”
“我抓的。”她幽幽看着孟远川,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前几天被枪毙了。”
“如果不是我,他们应该可以躲一辈子的。”
“是我不想让他们活。”
时莉握着孟栖手腕的手紧了紧,似乎是在紧张,她也好奇孟远川的态度。
如果他接受不了的话,她可以离婚,反正她会无条件地站在自己女儿这边。
孟远川沉默了足足两分钟,孟栖在这两分钟里没有说一句话。
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想在短时间内接受还是很困难的,孟栖不急。
她只是想看看她的亲生父亲会站在哪边,但就算他站在孟宗明那边,她也不会怪他。
又过了两分钟,孟远川还是没有说话,时莉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她拉着孟栖起身,“如果你膈应的话,我们可以离婚,孩子归我。”
孟远川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在想他们犯法会不会影响到栖栖的工作。”他眉头微微皱着,一本正经地分析,“如果他们犯法了,是不是你们以后就不可以考公考编了?”
时莉:“……”
孟栖拉着时莉坐回到沙发上,她看向孟远川,眼睛里写满了认真,“你不怪我?”
她这已经是大义灭亲了。
“我本来就对他们没什么感情。”孟远川摊手,表情严肃,“他们做出这种事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他拍了拍孟栖的手背,满心愧疚,“对不起啊,他们居然丧心病狂到拿自己的亲孙女做实验,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孟栖松了一口气,他不在意就好。
她闷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孟远川摇头,“我还怕你怪我呢。”
毕竟伤害她的人是他的亲生父母。
父女俩想到一块去了。
孟栖挑眉,小声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我爷爷奶奶,不会影响的。”
“那就好。”孟远川深呼了一口气,别死了还来添乱,思索了两秒,他又说:“葬礼我们还是去一下吧,装装样子也是好的。”
母女两人同意了。
几人围在一起聊了好久,半个小时后,孟远川借口要处理工作,回书房了。
时莉和孟栖对视了一眼,前者悄悄上了楼。
书房内,孟远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随即从中取出一枚玉佩,他看都不看就直接摔了。
“带着你的东西滚!你不配做我母亲!我恨你!”
“我现在想到你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全部是骂蒋佳挽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时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进去。
听到声响的孟远川抬起头来,眼眶红了一圈。
时莉这下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的东西,是孟栖小时候去游乐园的照片。
她走上前拍了拍孟远川的脑袋,语气略带嫌弃,“你丢不丢人?这么大的人了。”
孟远川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我就是怕丢人,才躲着哭的。”
时莉又心疼又好笑,她蹲下身来,温声说:“没事了,栖栖已经回来了,坏人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想回自己房间且恰巧看见这一幕的孟栖笑了,似乎困住她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她拿出手机给桑忱发了条语音,“你说我们这个周去哪旅游呢?”
……
桑忱查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爷爷。
至于那些疑似梦境的画面,是林音给他下药产生的幻觉。
他和孟栖的基因遗传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来蒋佳挽是想抓他的,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处理起来不必留情面。
奈何当时他们急着撤离,阴差阳错把孟栖抓了,后来也是将错就错了。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孟栖。
没关系,他会用这漫长的一生来弥补的。
这辈子不够,那就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
……
周四晚上八点,孟栖和桑忱刚准备出发去机场的时候,盛璇给孟栖打了个电话。
盛璇是医学班的,22岁,是一个研究生。
孟栖狐疑地按下了接通键,对方哭哭啼啼地说:“老师救我!”
她下意识问:“你要死了?”
“离死差不多了……”盛璇和她说了一下大致情况,声泪俱下地求她来医院救人。
孟栖:“?”
他实习遇到问题了关她什么事?治不了让别人治啊,医院没人了?
盛璇:“老师救我!我给你当狗!”
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桑忱缓缓扣了一个问号。
孟栖无语,她抓狂道:“我去不了!我他妈在机场!我要去旅游!你找找其他老师。”
盛璇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他幽幽说:“我说了你是我老师,你丢得起这个人吗?”
此老师非彼老师,学校的那些老师实操性肯定比不上孟老师,医院的医生都不敢做这个手术,学校里的老师就更不敢了。
孟栖:“……”
在专业领域他对自己毫无威胁,但在教育领域他让自己颜面尽失。
孟栖咬牙切齿道:“给老子等着。”
盛璇松了口气,立马给他亲亲老师甩了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