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将军,将军!”
“敌军攻进城了!”
门外传来亲卫焦急的喊叫声。
张济缓缓睁开双眼,翻身坐起,回应道:“通知各部,撤出京县!速度要快。”
“是!”
亲卫闻令而动,立即四散开来传达张济的命令。
京县城中一夜动荡,百姓在一片惊恐之中挨到了天亮。
这才有几个胆大的汉子出门打探消息。
原来是卫临大军昨夜攻进城了,张济军趁乱撤走,双方各有损失。
还没有等百姓弄清楚形势,又有传言,说是卫临大军进城之后,反被张济包围在城中。
与此同时,中牟地界。
正在为联军首战告捷而欢庆的朱儁接到了卫临的求助。
相比第一次传捷报使者脸上的从容,这一次的使者则要显得狼狈不堪。
当着众将官的面,朱儁展开卫临差人送来的求助信。
目光扫动,朱儁脸上的淡然缓缓消散,浮起一层阴云。
众人察言观色,觉得大事不妙,缓缓放下手中酒樽。
朱儁沉默一息,似乎在组织语言,该如何说出这则消息。
“卫太守昨夜骗过京县守城将士,已经攻下了京县。”
众将官闻言,对视一眼,这是好事啊,怎的面色如此难看?
随后就听闻:
“不料中了张济奸计,如今被围困城中。”
曹豹闻言,皱眉道:“朱公,那张济不过一万兵马,就算竭力围困,卫太守五千人马也不至于被堵在城中吧?”
朱儁摇头道:“那张济奸诈,联合李傕一东一西,将卫太守堵在中间。”
“原来如此。”曹豹恍然。
大帐之中陷入沉默,再无人发言。
朱儁缓缓放下手中信,目光落在众人身上,郑重道;
“诸位,卫太守乃是我等联军先锋,又率先斩获大功,若是任由他被困京县而无动于衷,必然使将士离心,不愿用心,如此我等联军也就名存实亡。”
闻言,一些人微微点头,一些人面无表情,还有一些人眉头微皱。
“张济一万兵马在东,李傕一万兵马在西,中间间隔十余里。若是我军能够快速出击,与卫太守里应外合夹击张济,化被动为主动……如此,不仅可以解京县之围,甚至还有机会一举消灭张济!”
“诸位,以为如何?”
朱儁声音落下,言语间已经带上一分压迫之意。
众将眉头微皱。
从军者从不惧战,只是他们背后的人还没有明确指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曹豹见众人龌龌龊龊不敢表态,而自己又得了主公陶谦的命令:服从朱儁指挥。
反正惹怒了董卓,他也打不到徐州来。
种种原因,让曹豹底气十足,上前一步朗声道:“朱公,曹豹愿意率三千丹阳精兵跟随左右!”
朱儁压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好!曹豹将军大义,不愧是陶恭祖的部下!”
其他将官对视一眼,均是从彼此眼中看出无奈之色。
恐怕不跟着车骑将军西去解京县之围,必然会被世人在背后猛戳脊梁骨啊。
泰山太守应劭的大将耿武顶住压力,上前一步打开僵持局面:“泰山郡耿武愿跟随车骑将军前去解京县之围困。”
如冰水泼入油锅,其他将官纷纷开口。
只有琅琊国阴德的部将红着脸没有开口。
直到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他,他才闷声道:“诸位将军,中牟乃是我军后方,也需有人看守,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朱儁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如此也好。”
众人达成一致,各自散去调动兵马,一路疾行往京县而去。
京县城下,张济麾下几个将领带着数十骑在城下骂战。
忽然得到游骑来报,说是中牟县朱儁倾巢而出,直奔京县杀来。
张济一声令下,大军快速撤退,隐匿在城外深林之中。
朱儁领着两万大军一路赶来没有丝毫停歇,来到京县城下却不见一个敌人。
东城门。
曹豹大马来到城门下,高喝道:
“我乃徐州曹豹,与车骑将军来救援卫太守,速速通报!”
城楼上的守将是薛洪。
“请曹将军稍待!”
薛洪探出身回应一声,就去通报。
不一会了,城门缓缓打开。
卫临跃马扬鞭,迎上曹豹。
“曹将军,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
曹豹刚要说话,就见卫临一脸焦急地御马而来,还要他跟上。
“卫太守,发生什么事了?”
曹豹满头雾水,自己奔袭百里不是为了夹击张济吗?
有何变故。
马力飞快,卫临已经来到朱儁面前。
“朱公,大事不好。”
“张济暗中联合李傕、郭汜还有贾诩三万五千大军埋伏在四周,要将我等一网打尽!”
“什么!?”
朱儁怒目圆睁,震怒道:“为何不早报?”
卫临脑袋一缩,苦笑道:“刚刚探知,还没来得及。”
又抬起头道:“不过,安东将军王匡在平皋派驻了一支兵马,可以接应我等,不如北上!”
闻言,朱儁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因为军情危机来不及多想。
就在此时,四下里传出阵阵喊杀声。
赫然是张济等人围杀而来。
朱儁望向卫临,急道:“卫临,你所言属实?”
卫临一脸认真,郑重抱拳道:“事关将士性命,不敢虚言!”
朱儁点点头,沉声道:
“好,既如此……”
“传令,向北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