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后村大战之后,王匡军人马俱疲,只好退回襄陵城休整。
府衙之中,王匡听着程昱汇报着此战损失,眉头皱起。
烈武军五千人在此战之中死伤大半,只有不到两千人还有再战之力。主将徐晃与吕布大战三十回合,虽然没有受外伤,但是五脏六腑受伤不轻,没有半年时间休养恐怕不能痊愈。
徐晃昏睡醒来之后,强撑身体要来向王匡请罪,哭言三千兄弟丧于他手,愿以死谢罪。
“公明,三千兄弟战死沙场,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更是为了这天下百姓,难道天下人都要以死谢罪吗?”
“我等都未料到牛辅竟然请来了大股骑兵来助,才招致此战失利,吕布仍在平阳城,你我就还有雪耻之机。”
“好好休养,待你康复之后,我与你招募六千人马,再去报仇也不迟!”
王匡安慰一番,让其养好伤势,来日再战。
徐晃感动不已,又因伤势不轻,回府养伤去了。
银甲轻骑也遇到了建制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死伤超过三百骑,损失惨重。
虎卫军虽然连番作战,先战樊稠,又战杨奉,后战狼骑精锐,但是损伤不大,减员不过百人。
损失巨大。
但是斩获也很惊人:
杀死樊稠部下三千多人,斩杀俘虏白波军近八千众,那狼骑兵也死伤超过五百多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
此战不能说败,但是也胜得不多。
“仲德,算清众将士的军功,归纳成簿,不能有丝毫差错。”
王匡看向程昱,叮嘱道。
“是,主公放心!”
程昱上前一步,继续道:“主公,先前俘虏了数十员敌骑,其中有一人说有一要事想要交代换取平安,只是……那人说只告诉主公一人。”
“哦!?”
王匡沉默数息,有些好奇。
“且去看看!”
襄陵牢狱之中。
王匡见到了那个要见他的人。
打量着眼前陌生的脸庞,王匡心中毫无印象,实在不知道与此人有何关系。
那人见到王匡,连忙拜倒在地。
即使镣铐在身,仍在恭恭敬敬拜道:“拜见王将军。”
王匡面上疑色更盛,开口道:“你是何人?”
那人忙道:“小人名为孟倞,本是并州狼骑的一个屯将。”
“哦?你莫不是丁建阳的旧部?”王匡听闻此人强调自己来自并州,预感此人是丁原的部众。
这孟倞叹道:“正是。”
随后又听他道:“曾有幸在丁公大营中见过王将军一面。”
王匡恍然,“原来如此,当年建阳兄请我入营阅兵,雄壮之景犹在眼前,可惜……”
孟倞继续道:“我请将军来,非是为了攀附将军,而是真有一件隐秘要事要告知将军。”
王匡看着孟倞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孟倞深吸一口气,开口惊雷:“丁公不是死于吕布之手,而是死于张扬之手!”
王匡闻言,心中震动难平,眉头紧皱。
吕布割了丁原的首级去投董卓,这是天下人共知的事。
如今这孟倞却说丁原不是死于吕布之手?
是故布疑云?还是吕布的派来的死间?
可是那吕布有这样的算计吗?
“可有证据?”王匡声音冷冽,杀气渐起。
孟倞背后一凉,不敢犹豫,开口道:“我拿不出证据。不过此事是我亲眼所见!”
据孟倞所述,吕布刺杀丁原那一夜,军中大乱。
那吕布虽然武力绝伦,但是丁原早早豢养十数暗卫,武力皆不凡,齐心挡住吕布片刻,丁原趁机逃生出去。
大乱之中,张扬诈称护卫丁原,丁原慌乱之下相信了张扬的谎话,张扬将丁原带走。
待到无人处,张扬偷袭丁原,将丁原杀死。
孟倞面露愧色,当时自己避乱一处军帐,碰巧撞见张扬杀死丁原。
当时未能为丁原报仇,一直心中难以安宁,数夜梦见无头之人哭嚎,惊坐而起。
如今如实托出,心中安定不少。
“求将军为丁公报仇!我愿为先锋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