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薄雾未散。
军营中将士们开始操练起来。
四千新兵穿上了统一黑衣,虽然有些款式不同,但这已经是王匡发动周遭数县乃至徐州商人的力量,在数日内能准备的全部了。
总算让这些新兵、杂兵看起来有些样子了。
王匡把练兵的重任托付给了张辽、于禁两人。
尽量把军队训练齐整,能在明日王匡父亲寿辰上,让老父亲王磊检阅一番。
王匡任命张辽为代校尉,统领新旧兵马四千五百。
王盖、典韦,为假司马,各节制两千人。
本来王匡也任命于禁为司马,奈何于禁在归途中听闻了鲍信在平阳县招募兵马的消息,打算等王磊寿宴一过,就辞别王匡去寻鲍信。
王匡只好答应下来。
…………
欢声笑语,鼓乐齐鸣。
钜平王家家主王磊今日过五十寿辰。
钜平县令,县丞等当地父母官都来道贺。
琅琊范氏由家主范宓带着家眷前来道贺,范夫人多年不见父母思念非常,如今相见,扑入母亲孔氏怀抱,母女皆是抱头痛哭,感人肺腑,见者无不动容。
王匡上前给老丈人范宓见礼,一同搀扶起母女两人。
胡姆氏也送上贺礼,光禄大夫胡姆班也从洛阳赶来为老丈人庆贺。
至此,王匡一家子都到齐了。
还有诸多亲友纷纷来贺,太原王氏、琅琊王氏也在此列。
琅琊王氏来的果真是王朗。
太原王氏来的是王昆靖长子,王志。
两人都是一氏少主人选。
泰山郡也来人了。
王匡心心念念的郡丞诸葛珪没来,据说是因为重病,不便出行,其长子诸葛瑾代父来贺。
王匡连忙招待诸葛瑾,尽管此时诸葛瑾和蔡文姬差不多大,但是王匡仍然给出了足够的尊重。
并邀请其有空到河内郡看看,诸葛瑾欣喜地答应。
一场盛宴过后,主客皆欢。
“父亲大人,儿为父亲大人贺,在南郊为父亲准备了一个礼物,请父亲大人随儿至南郊校场一观。”王匡见大家都喝美了,起身躬身道。
“哈哈好!诸位可愿随我一观。”王磊老爷子欣喜起身,邀请众宾客一同前往。
众人纷纷起身,皆称乐意之至。
盏茶时间后,众人来到南郊校场。
张辽、王盖、典韦等人已经披挂整齐站在队伍前方,等候检阅。
这次参与检阅的有两千人,是从四千多名士卒中筛选出来的精锐,皆身着黑衣。
张辽领两百骑兵在前,典韦领九百大刀居中,王盖领九百长枪兵压后。
阵成横五十纵四十队列。
兵强马壮,斗志昂扬,这是这营兵马经过数天操练筛选后给众宾客的最直观印象。
没办法,有钱就能买到最好的兵源。
只可惜此时弄不来皮甲、弓弩,不然真正将之武装起来,到时这营兵马真正实力定会给他的敌人一个惊喜。
“检阅开始!”王匡扫视一圈,露出满意的笑容,抽出宝剑下令道。
“是!”张辽作为此次检阅负责人,捶胸大吼应命。
“前进!”
“后退!”
“散!”
“合!”
随着张辽一声声军令下达,众将士快速依令行事,几乎做到了快、静、齐。
王匡都感觉诧异,这才是几天怎么做到这么“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张辽?或是典韦?
王匡甚至想着张辽出面训练,典韦则负责黑脸。
想到那个场面,王匡不禁笑了出来。
在场众宾客见到军容整肃,军纪严明,一身黑衣,气势磅礴的检阅,无不动容,纷纷喝彩,掌声雷动。
“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整齐如一的祝贺声如山倾海啸,响彻云霄。
听得王磊激动不已,双手颤抖,口中喃喃道:“好啊……好啊……”
“请太守指示!”
简单的检阅就结束了,本来典韦觉得最好能喊几句“杀”,更有气势。
王匡坚决不同意,好好的大喜日子,怎能在父亲的寿辰上喊打喊杀呢?
众人觉得有理,还是改成喊“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好一些。
王匡走到高台上,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将士们!我很高兴!在短短几天内,你们已经有了精锐之师的样子!
军容整肃,令行禁止。
你们都是好样的!
但是!你们太稚嫩了,没有一丝杀气,只有个空架子,没有见过血!
将来,我们将会有一场场血战!届时,死亡如风,常伴左右……
你们害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将士们大吼回应!
“好!都是血性男儿!有此血性,建功立业触手可得!
本太守也在此承诺,立功者必有升赏,有能者必居其位。
当然,有功必赏,那有过必罚!具体规纪张司马会跟你们说清楚,望你们记清记牢,不忘军规!”
“记清记牢,不忘军规!”
“记清记牢,不忘军规!”
“记清记牢,不忘军规!”
…………
傍晚,宾客皆归家。
王匡送走了王朗、王志还有诸葛瑾等人,回到王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准备睡上一觉。
怀中的范夫人忽然干呕起来。
王匡心中猛地紧张起来,连忙拍了拍范夫人光洁的玉背。
“没事吧?夫人?”王匡温声问道。
“咳咳,没事,没来由一阵恶心,想哕。”范夫人缓缓坐起身来,咳嗽道。
王匡心里闪过数个念头:受凉了?怀孕了?
“夫人,快起来,我来给你擦干身子,带你去看郎中。”王匡站起身来,伸手把范夫人扶起来,贴心地擦拭身上的水渍。
白玉峰峦,山丘裂谷,美妙绝伦。
只是王匡无心欣赏,一心只管范夫人身体健康。
“多谢夫君。”范夫人搂着王匡的脖子,娇羞和幸福洋溢在脸上。
很快两人穿戴整齐,请来县里有名的郎中,黄韫。
黄韫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赶路而有些凌乱的衣冠,请范夫人坐下,伸出手腕。
黄韫手指刚搭上范夫人的手腕,就在脉相中察觉到了异常。
眉头一挑,黄韫就在心中有了一个结论。
经过再一次确定后,黄韫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恭喜王太守,夫人乃是喜脉,先前干呕乃是怀胎之状。”
“喜脉!”王匡先是一愣,随后一阵热血上涌,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