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果郡王!
皇帝面色复杂万分。
之前叶澜依的异样,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或许,
他还对文鸳的话有所怀疑。
但下一刻……
“你怎么知道?!”
叶澜依面对突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的话题,一时还有些猝不及防。
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既然已经说出口。
叶澜依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是,你说对了。”
语气冰冷,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王爷无关。”
“皇上直接惩罚了我便是。”
心有所属的女人。
还是自己刚刚处理了她的心上人的女人。
皇帝根本不敢留在身边。
“宁贵人触怒龙颜,变为叶常在,幽禁春熙殿。”
“领旨!”
叶澜依十分敷衍着蹲了一下。
便利落地转身离去。
……
“皇上,不好了,惠嫔娘娘难产了!”
殿外报信的宫女急匆匆跑了进来。
皇帝蓦地站了起来。
神色带着焦急。
“怎么回事?”
“再多派些太医过去!”
皇帝注意到文鸳欲言又止的嘴巴。
微微拧眉。
“怎么?你还要告发惠嫔?”
他的语气中还带着轻嘲。
眼底却盛着微不可察的麻木。
今日带给他的冲击太大。
他只觉得瓜尔佳氏再揭露些什么出来。
他都不会有所反应了。
果然。
文鸳再次开口了。
“臣妾要告发惠嫔蒙骗太后,秽乱宫闱,罪不容诛!”
“臣妾要告发太医温实初,与熹贵妃私相授受蒙蔽皇上;
与惠嫔暗通款曲,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罪不容诛!”
文鸳直接将惠嫔怀的孩子是温实初的事情讲了出来。
包括当初惠嫔给温实初使用暖情酒;
借着手镯给孩子上户口的始末。
皇帝:……
他觉得自己承受能力还真不错。
身体还挺好。
竟然没有被气晕过去。
不!
他很不好!
皇帝坐直的身子微微摇晃。
倏地吐出一口淤血。
“皇上!”
皇后面露惊慌地看向皇帝。
皇帝却摆了摆手。
随手拿出怀中的手帕,将嘴角的淤血擦干净。
将淤血吐出来,他才觉得心中舒畅多了。
经过方才一番兴师动众的折腾。
在场没有人会质疑祺贵人的告发功力。
皇帝又带着人转移阵地,到了沈眉庄现在住着的碎玉轩。
谁知众人刚到了碎玉轩正殿外。
便听见了里面沈眉庄的声音。
“不,我不要其他太医!”
“我只要温实初!”
此话一出,
皇帝瞬间黑了脸。
“娘娘!皇上来看你了!”
采月迟了一步才出言提醒。
但已经晚了。
皇帝已经示意刚刚进来的几个太医进去把脉。
方才文鸳将状告的人从温实初换成了果郡王。
温实初成了无关之人,自然也跟着吕盈风等人退了下去。
得到惠嫔生产的消息又连忙赶来了碎玉轩。
谁料直接和皇帝等人撞了个正着。
不但如此,皇帝还直接听到了沈眉庄说出那样的话。
温实初顿时面露惊惶。
直接跪倒在地。
身体摇摇欲坠。
沈眉庄并不知道殿外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想挣扎。
却被一旁的接生嬷嬷按住了身体。
她最终只能苍白着脸。
生无可恋闭上双眼。
等待最终命运的降临。
太医摸到沈眉庄的脉象便发现了不对。
左手换了右手。
反复诊脉确定自己没有诊错。
几人顿时意识到,自己撞见了皇家阴私。
额头的汗水止不住地冒出来。
几人连忙伏跪在地。
“启禀皇上,惠嫔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接近九个多月了。”
!
“哈!”
“果然如此!”
皇帝顿时气笑了。
啪的一声,伸手一挥。
桌子上的瓷器盘碟应声而落。
事情已经败露。
饶是沈眉庄此时再如何难受。
也无人再敢帮她继续接生了。
只有一个温实初。
苍白着脸。
却依旧忧虑地看向沈眉庄所在的内殿。
皇帝冷然下令:
“惠嫔难产血崩,胎死腹中,母子俱亡。”
“太医温实初医治不善,连累惠嫔难产身亡,即刻处斩,夷三族。”
温实初跪在皇帝面前,接连叩头求饶。
“皇上饶命,此事仅微臣一人所为,与家中父母并无干系啊。”
得到皇帝面无表情的一眼。
温实初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地。
……
皇帝并没有在同一时间将这些处置消息发出。
而是间隔着陆续透出风声。
熹贵妃钮祜禄氏的棺椁中被他放入了纯元的旧物。
莞嫔甄氏与惠嫔沈氏的信息被他悄然磨灭。
只在野史中留下只言片语。
今日之事告一段落。
皇帝也不来宠幸文鸳了。
只将她恢复了祺嫔位份,放在一边当起了摆设。
皇帝惊诧于文鸳知道这么多秘密的能力。
又不敢轻易处置了文鸳。
便只留着文鸳在后宫当一个吉祥物。
宫中之人接连出事。
甚至有好几个妃嫔销声匿迹。
甄远道一家再次被流放。
沈自山因为做错了事,接连被贬起复无望。
是个人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大臣们纷纷不敢多言。
巴不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果郡王那里,
皇帝只将证据如数摆在宗室王爷的面前。
便再没有人提出异议。
……
皇帝各种雷霆手段落下,宫中安定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一日,文鸳忽然发现自己的膳食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待她仔细一查。
发现动手的人,正是甄嬛死后被发配到浣衣局的浣碧。
文鸳看着调查来的消息。
微微勾起嘴角。
既如此,那你就别怪我再次向皇上告状了。
皇帝在养心殿批奏折。
忽然听到祺嫔求见的消息。
手上朱笔一顿。
自上次接连告发之后,瓜尔佳氏可是安分了许多。
他没有去见祺嫔,祺嫔也很久没有主动来见他了。
如今听到祺嫔求见的消息。
皇帝第一反应就是祺嫔又要来告发谁了。
他摆了摆手,
让小厦子如今的夏公公将人放了进来。
“说罢,你又要告发谁。”
一不小心将心中想法宣之于口。
皇帝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尴尬。
“臣妾要告发甄远道冒犯纯元皇后;私纳罪臣之女,以庶女充作嫡女婢,罪不容诛!”
“噗!”
皇帝一口茶直接被他喷了出来。
沾湿了案上的奏折。
听见纯元皇后一词。
还是擅长告密奸情的瓜尔佳文鸳,将纯元皇后与甄远道联系在一起。
皇帝脸上的表情有过一丝皲裂。
“一派胡言!”
皇帝手中的佛珠应声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