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偷偷朝着十万高空之上的昊阳翻了个隐晦的白眼。
得到轻轻柔柔，
又带着认怂意味的微风安抚。
东华帝君则是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睨了众人一眼。
众人：……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心大的人还在观察两位上神的神色。
聪明的仙神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这位上神，可是凭借着人间的功德与信仰得天道敕封。
获得功德与信仰。
这似乎也是一条进益修为的道路。
部分有心人心中已经思量开了。
清宁默默环视一周，将周遭仙神打量了一番。
眼神在掠过一袭紫衣的东华时，直接选择性地忽视。
早已悄悄理了理衣袂，
想要展现最好状态的某位紫衣神君：……
东华自然察觉到了清宁颇为怪异的态度。
苦思冥想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清宁。
这人刚刚出世，还没有和他的真身见过吧。
不会是发现自己是紫阳了吧？
应该不会。
东华面露不解。
折颜见状，也不由抚上自己的下巴，眉心闪过重重的思虑。
清宁没有注意到东华的小心思。
她觑了觑墨渊等人丧葬风的服饰。
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眨巴眨巴眼，才出声问道：
“近日是有大神去世？你们，”
清宁神色微顿，语气中似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们，是在为某位大神服丧？”
？？？
服什么丧？
瑶光脑袋一空。
转眼扫了一圈，瞥见众人清一色素色飘飘的打扮。
顿时笑了起来。
这位清宁上神挺有意思的。
折颜与东华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只有连宋不明所以的挠挠头：“上神何出此言？”
清宁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讶异。
“我观你们均是身着一袭素衣，不是在服丧？”
众仙神看看自己清一色的素色轻纱长衫；
再看看清宁身上藕荷色金丝祥云广袖锦袍，锦袍身后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
内里是雪青色锦罗洒金长裙，胸前绣着一朵精致彩色莲花。
裙身上则是暗纹的日月山川，花鸟走兽。
手腕间是浅紫色的披帛，迎风飞扬。
头顶一方精致大气的莲花冠，左右簪着赤金九尾凤凰衔珠步摇。
的确是华贵不失雅致。
这世间，敢将天地万物穿在身上的。
清宁还是第一个。
不，还有一人。
昊阳。
清宁很满意昊阳给她安排的衣裙。
试问世间哪一个女子不喜欢漂亮裙子？
瑶光细细打量清宁的衣裙过后。
也不由露出惊艳的神色。
这在人间待过的上神，的确不一样哈。
想到方才清宁的话。
瑶光压抑着自己上扬的嘴角，扫过一圈衣着寡淡的众人。
最终坚持不住地笑出声来。
立时施法给自己的白色锦袍上增添了一圈金丝刺绣纹饰。
身上的锦袍顿时华贵不少。
瑶光的容貌本就明艳。
如此看来，倒是比之前的素净衣裳更加衬人。
一边还自来熟地给清宁递了个眼神。
好像在说，
怎么样，现在好看了吧！
清宁眨眨眼，悄悄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连宋此时也反应过来清宁在说什么了。
“上神说笑了。”
他面上讪讪，干笑了两声解释道。
“不过是天界无趣，习惯了而已。”
清宁一脸明悟，浅笑颔首。
气质不够，服装来凑嘛。
她懂的。
“不知上神可有意前往九重天，一观仙府？”
连宋见天君不断给自己使眼色，无奈再次出声。
这位上神的仙府都在仙界的。
天然便与天族亲近。
也不知道父君在担心些什么。
清宁黛眉轻挑，摇头拒绝。
见状，天君堆笑的脸上神色微僵。
清宁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这么早得罪天君才好。
便出言解释道：“本座尚有要事要办。”
“待本座办完私事，自然会上九重天亲自拜访天君。”
天君微微绷紧的面容和缓下来。
见清宁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心下也是一松。
对此自然无有不应。
这位可是实力不输瑶光的女上神。
得罪不得。
若能拉拢过来。
天族可就有保障了。
“诸位刚刚受了灵雨，还是早些回去巩固修为才是。”
“我便先行告辞了。”
说着，清宁回身朝着众人轻轻颔首。
往天边某处飞身而去。
东华下意识便跟了上去。
墨渊等人对视一眼，也后一步紧随其后。
众人面面相觑。
今日需要消化的事情太多。
天君挥了挥手。
散了，散了。
……
半路上，
清宁忽然停了下来。
她淡淡回首，语气平静：“几位上神行迹偷偷摸摸，可不像是君子所为。”
清宁一语言毕。
东华、墨渊、折颜、瑶光。
几位老牌上神纷纷现身，竟是一个也不少。
清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倒是不想清宁区区一个刚出世的小上神，竟然能引得诸位如此重视。”
“非也非也。”
“天道敕封的上神，怎可用‘区区’二字？”
折颜面上讪讪，甩开扇子挡住自己的半边脸。
墨渊还算沉得住气，但还是不着痕迹别过了头。
东华则是理直气壮地回视了过去。
一开口，倒是难得的热心肠。
“不知清宁上神有何要事。
若有我们一道，或可襄助一二。”
“不必。”清宁神色淡淡。
东华见自己被清宁顶了回去。
眼中还有几分不解。
他似乎，没招惹她吧？
清宁默默别过头。
直接无视。
“我可以叫你清宁吗？”
瑶光笑着和清宁打招呼。
丝毫没有被人抓包跟踪的羞耻感。
伸手不打笑脸人。
清宁方才也注意到了瑶光直接装扮自己衣服的动作。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率直爽快的女子。
身怀大义，最后因为阵法图被盗，牺牲在若水河畔。
对上这样的瑶光。
清宁也冷不起脸来。
柔和了唇角，浅浅颔首。
瑶光十分自来熟的上前，与清宁走到一处。
她对清宁很有好感，又忍不住想去探究。
两个女子便不管身后的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先聊着离去。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来得如此迅速。
看得在场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东华看着清宁前往的方向。
忽然出声问道：“你要去诛仙台？”
“这个方向，难道只有诛仙台吗？”
冷淡的嗓音清冷如泉。
清宁对着东华语气颇为冷硬。
此时几人也琢磨出味了。
这位清宁上神似乎和东华有仇啊。
对着瑶光颇为温和。
对着墨渊、折颜；
虽然神色平淡，但也颇为有礼。
除了东华。
清宁回话的时候不咸不淡，还带着几分冷漠。
不对。
折颜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