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是半个月的事了,江禹迟没想到,这么快又遇上了这个人。
在这半个月里,老爷子没有找过他麻烦,只让他好好跟陆先生学习,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
只是老爷子不知道,若是江大公子能乖乖听话,他就不叫江禹迟了。
有了陆先生做挡箭牌,他不知玩得多开心,天天混到三更半夜才回去自己的小公寓,睡到太阳晒屁股上了才醒来。
这晚,江禹迟的一群好友硬是要拉着他一起出去玩儿。
一伙人很快来到了他平时常去的老地方,某某KtV。
一进门,里面热闹的气氛传了出来,音乐声、歌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家店,他的朋友们都知道有个名叫小丽的小姐姐,在这里上班,苦苦追求江大公子好久了,明的暗的都试过了,奈何江大公子从不看她一眼。
小丽也是有心计的人,她一心想要嫁入豪门,早已盯上江禹迟一段时间,最后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从他的朋友身上入手。
江禹迟人长得不但帅气,还是富二代,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小丽和众多女孩子一样,也不例外,今晚她借着自己的生日,让江禹迟的朋友约他一起过来玩。
江禹迟的朋友,哪一个的背景不是官星二代?
大家都懂得,出来玩最主要是开心,有些事儿不该碰的,还真不能碰,尤其是女人。
逢场作戏可以,但是,万万不能太过认真。
包厢里,江禹迟的朋友邹于说:“阿迟,你不是吧,女人都怕?人家这么明显的追求你,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另一边的梁源也说:“是啊,不会是阿迟不喜欢女人吧?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
江禹迟扫了一眼这群人:“你们找死是吧,滚一边去。”
江大公子生气了,众人都适当地止住了笑声。
音乐响起,包厢里又欢笑声一片,各自找乐趣玩儿去。
小丽来到江禹迟旁边坐下,帮他倒了一杯酒,陪笑道:“江少,怎么闷闷不乐呀?”
江禹迟喝了一杯酒,还是没出声。
小丽拿了骰子放在他面前,示意他一起玩,摇骰子喝酒,江禹迟对于玩斗酒这种事从来没拒绝过。
两人一下子气氛就玩上来了。
不知不觉玩了两个多小时,包厢里的人都醉得东倒西歪的,江禹迟也有了些醉意。
江禹迟上完厕所回来,看了看时间:“再玩两把就不玩了,下次再玩吧。”
两人又玩了两把,当江禹迟起身要走时,整个人头晕目眩,小丽立即扶住他:“我送你出去。”
路过邹于时,邹于眯起眼睛:“阿迟,你们去哪啊?”
小丽笑答:“我们谈情说爱去,你也要去吗?”
小丽扶着江禹迟离开了,两人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酒店门口,只听她说:“江少,看你醉得这么厉害,我先帮找个地方,让您休息休息吧?”
江禹迟任由她扶着自己进房间躺下。
不知为什么,明明这个酒量还在他掌控之内,这次怎么醉得这么的难受。
他感觉全身无力之余,还浑身难受不舒服,他忽然意识到,难道自己这是被人下了那种东西?
江禹迟余光瞧见小丽还留在房间里,没有离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眯起眼睛:“你在我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小丽一慌:“江、江少,我喜欢你好久了。”
江禹迟头脑还算清醒,眼里直冒火:“趁我还没发火之前,你最好给我滚出去。”
都到这个地步上了,如果半途而废,今晚的安排岂不是白搞?
小丽不但没有滚出去,还整个人扑了上来。
“找死。”
江禹迟一个翻身,将小丽推跌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掐着她脖子:“知道玩我的后果吗?”
小丽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惊慌地盯着江禹迟,困难地哀求:“江少,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江禹迟凭着还有些理智,松开了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间。
这个酒店的设计有些特别,走廊没有尽头,用了圆形环绕的设计手法,电梯出入口更是用了壁画作为酒店的另一种风格。
江禹迟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都没找到电梯下去。
身体难受得要命,他凭着意志力又走了几步,妈的,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当街出丑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他瞧见有一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透过门缝,他看见了轮椅的一角。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推开门,果然看见穿着睡衣的陆先生正在好奇地看着他。
江禹迟进去把门关上,悢悢怆怆地走到他跟前:“陆先生,我在你房间待会。”
陆寒看见他不对劲,淡淡问道:“你怎么了?”
江禹迟无力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刚才高度的防备和警惕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而现在,这股紧张的情绪一旦放松下来,他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东西涌上心头。
江禹迟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根本没用,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一片。
陆寒担心地划着轮椅过来拉他:“小迟,你还好吗?……”
江禹迟还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粗暴地把轮椅推开,他怕自己忍不住,连这个人也不放过。
他大声吼着,但声音却软软糯糯:“别碰我。”
他之所以选择进来房间,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陆先生废得不能再废了,只要他不去招惹他,这个人是无办法对他做出什么事的,他就是安全的。
今晚,他狼狈不堪的一面,被这个人看了去,偏偏是这种他从不看在眼里的残疾人。
江禹迟全身颤抖,死死咬着自己手臂,尽量的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那双通红的双眼,迷茫地盯着轮椅上的人,还不忘警告:“你、你敢说出去的话,你就死定了。”
他吃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手间,将水温调到最冷,让冰冷的水一直冲刷自己。
洗手间的人已经半小时没有出来,陆寒实在担心,他喊了两声没人应,推开门进去,看见江禹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迟?……”
他划着轮椅来到江禹迟身边,把洗手间的水闸关了。一手扶住轮椅扶手,另一手去够躺在地上的江禹迟。
“小迟,你醒醒,能起来吗?”
江禹迟有些神智不清,抽泣着喊难受,陆寒拉着他:“小迟别哭,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江禹迟迷迷糊糊中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拼命拉着那只手,那个可以解救自己的人。
陆寒一惊,想要抽身而出时已经迟了,毫无疑问,他被江禹迟拉下了轮椅。
“陆、陆先生救我……”
某人无耻地吻住陆寒,趁着他无法起身,凑得更近。
“小迟,你先起来。”
“我不……”
良久,陆寒才关心地问道:“好些了吗?”
“不好。”
洗手间的地上潮湿,江禹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抱起陆寒朝屋里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陆寒看着旁边沉睡的人,如果他不是用这种手段,江禹迟也许永远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吧?
没错,今晚的一切,都是陆寒的精心策划,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哪怕是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法子,他也要留住江禹迟。
他轻轻牵住江禹迟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唇边轻吻,良久良久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