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安在手机上找到了这家心理诊疗室的百度百科。
权威的机构,主攻心理创伤。
按照之前隋煜的说法,周时晏该是有心理疾病的。
可是除了那两次他酒后失态,江祁安再也看不出他与常人的不同。
江祁安想了想,发消息问了邵平。
周时晏会带她来,想来也是不怕她知道。
另外比较了解他又贴近周时晏生活的只有邵平了。
不过邵平给的说法很简单,说是之前创业压力大,周时晏夜里睡不着,神经紧绷才去找了心理医生。
听起来没什么不同。
很常见的心理疾病,当初挽救江家产业的有段时间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江祁安失神了片刻,总觉得周时晏有什么瞒着她。
手机铃声响,江祁安意外这会儿能接到白恩的电话。
她等了几秒,才划了接听。
“江小姐,之前的事,对不起。”态度生硬中多了几分诚恳。
仔细了,能听见白忝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声音。
而后,电话那头便只剩下了白忝接过电话歉意的声音,“江小姐,我前些天去乡下了,不知道这混小子对你做了这些混蛋事,你......”
白忝想叫江祁安不要放在心上,但江祁安也不是小孩了,白恩做的那些事,他听了都生气,要不是江祁安有所防备,只怕要让白恩把江家搞垮。
那可是他们白家的恩人啊。
白忝说不出请求谅解的话,歉意堵在嗓子眼,最后气不过,踹了白恩一脚。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白家对不起你,我想你也不愿再合作了,明月的股份,我会折现给你,同当年的一样,一分不少。
还有,安星娱乐跟明月的合并项目也请你让周总收回吧。”
白恩在旁边听了神色着急,他知道公司的情况,也知道江祁安占了多大的股份,直接折现不就是变着法让他变卖家产吗?
还有,跟安星娱乐的合并怎么也要收回?那不是他爸招揽的合同吗?
这两样都给出了,以后哪里还有明月的容身之地,不外乎重头再来。
白恩急的叫他,
“爸!”
白忝先挂了电话,最后捂着心口,一巴掌重重落在白恩的脸上,
“你还有脸叫我爸?我从小教导你知恩图报,就教养出你这个白眼狼来?
江家那是当年救了你爷爷,也救了你爹我的恩人!”
白恩捏紧拳,眸色晦暗不甘,“那是人家江老先生救的,关江祁安什么事?”
“好好好,你要这么说,那老爷子创建的明月,你一分也别想动,给我滚,我也没你这么个儿子。”
白恩心头发堵,他性子本就偏执,此刻被白忝说的这番话堵得说不出了话来。
他咬着牙,舌尖顶了顶疼的发麻的腮,“那安星娱乐呢,为什么合并项目要终止,关江祁安什么事?”
他都已经着手合并的事了,捞了不少安星娱乐的资源过来,现在却告诉他要吐出去了?
“安星娱乐是江小姐的先生周时晏为了弥补我们给的,你怎么不动动你的脑子?安清泉那样的人能放下身段跟我们合作?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是江小姐在其中,哪里轮得到你?”
“那不也是江祁安靠男人,一个关系户,她怎么配。”
白恩不服,接着另一边脸又被白忝落了个巴掌过来,
“你今天是要气死我,白纸黑字的合同在那儿,原本明月给的江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江小姐心善,没走程序,只入了股,她如果要走法律程序,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给老子滚!”
白忝气得大喘气,没等白恩走远就叫来自己的助理。
如今白忝还是明月的荣誉董事长,收回实权轻而易举,
“冻结白恩的银行卡,撤去他所有职务,还有他的名下的几套房,都给我收了,让他也学人家江小姐跟周先生打拼,气死我了!”
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人家江祁安也有实实在在的实力,人家能跟唐家合作,能拉拢关随,还能推出妇科产品在网络收获众多好评,能借着这次的热度反打提升自己。
这白恩竟然还以为江祁安只是靠关系?
靠关系她一个小丫头能把江家撑这么久?
就算真的靠关系怎么样,那也是人家有关系,惹不起的那种。
真是气死他了。
知道是白忝知道事情真相后让白恩来道歉江祁安也不意外了,她倒是意外,白忝说的,让周时晏终止安星同明月的合并。
早上的文件她没来得及细看,上面总结了周时晏大大小小的投资产业,里面竟然也有安星娱乐?
周时晏又是多久跟白忝谈了这笔交易?
是那次,在明月,周时晏过来找她那次吗?
难怪一开始跟白家的交谈会这么融洽,原来这里面还有周时晏为她铺路。
江祁安抿着唇角,目光瞥向还紧闭着的房门。
心思微动,她想起来,五月也是这样的日光。
周时晏沐浴着半身金光走进来,轻声在她耳后说,让她回头看看他,爷爷不在后,他就是她的靠山。
起初她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周时晏都做到了。
他是她的靠山,是在她遇到危险困难时,骤然出现的一束光,温和柔软,永远在那儿,令人心安可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终于打开,那位棕发外国男维特看起来很高兴。
两人说了什么,维特的目光含着笑意,颇有深意的落在江祁安身上。
江祁安走过去,看两人道别。
她全程都有些迷茫,临行时,也礼貌的同维特道别,后者趁人不注意,在她掌心里塞了张纸条,冲她笑的真诚。
江祁安没多想,将纸条收在掌心。
临近晌午,日头大了些,金灿灿的日光落下来,照得秋日有了几分夏日的气息。
出门的时候,周时晏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手册,替江祁安挡着头顶的太阳。
江祁安没拒绝,掌心还攥着那张纸条,沉吟了会儿开口,
“时晏哥,你怎么会来这里?是见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