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巧舌如簧!”
卷耳顺着声音看去,朝着那人露出单纯的表情。
“娘娘这是在说我吗?
可是…可是明明是二嫂先嘲笑我们三王府穷的啊?
娘娘难道因为我是从大煊来的,就对我有敌意吗?”
这话说的就上升到了两个国家的高度了。
皇后赶紧打圆场。
“没有,怎么会呢!
长平你不要胡思乱想!”
卷耳紧接着做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霎时间竟然还红了眼眶。
“母后…
长平知道自己是从大煊来的不受大家待见,但长平是万万没想到,这才第二次入宫就被……”
卷耳假装说不下去了,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
在场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有人面带尴尬,有人事不关己,还有人等着看笑话。
不过这时总有看笑话不嫌事大的人插嘴。
“呦,三王妃可别多想,这可跟你是从哪来的没关系呢。
想必三王妃嫁来的日子短,还不认识这位娘娘。
这位可是二王爷的生母——武妃娘娘。”
卷耳假意惊呼。
“啊?竟然是武妃娘娘吗?
怪不得…怪不得说话这般……
不过虽然长平是个小辈儿,但还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啊!”
武妃‘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当年因为救了当今皇上一命得了这个妃位后,无论是谁见了她都要给她一个面子。
就算是现在自己年老色衰了,皇上依然也会每个月抽个四五天来自己这儿住。
这个小贱人才刚嫁过来竟然就敢要编排自己。
武妃青筋暴起。
“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来人,还不将这大煊来的细作压下去。”
这是要给卷耳定身份了。
卷耳也不甘示弱,不再继续装下去。
“我看谁敢?
我可是两国皇上亲自下婚书嫁过来的,谁敢说我是细作?
武妃娘娘,你怀疑我是细作是在说父皇他糊涂、识人不清吗?”
说着卷耳慢慢踱步到了武妃的面前,因着她比武妃还要高一些,一时之间竟然让武妃有了一丝的压迫感。
“你,你放肆!
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尉迟洵的庶母,你竟然敢这般和本宫说话。”
卷耳微微歪了歪头,讥笑出声。
“有何不敢?
你处事不公,难不成还怕人说吗?
就因为我们王爷没了生身母亲,你就敢这般用言语苛责我们,现在竟然还想让我做个哑巴不成?
我告诉你,你哪怕就是活着,二王爷也与我们爷的身份没区别。
嫡母在上,所有皇子公主皆为她的孩子。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篡位吗?”
武妃气的直跳脚。
“你,你含血喷人……”
卷耳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非常满意。
她就是要趁着漠北的皇上摸不清大煊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时,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好惹。
她越嚣张,才表示她的底气越足。
她要让所有人想踩她一脚时,先考虑考虑她背后的靠山。
当然,卷耳更希望自己是自己的靠山。
皇后看着二人,终于怒了。
“你们二人够了!
武妃,你是长辈,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小辈之间说话,你操的什么心?
还有你,长平。
武妃到底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
还不给武妃道个歉?”
卷耳眉毛一挑,这是要轻拿轻放啊!
看来皇后确实是他们阵营里的。
“既然母后这般说了,那长平只好道歉了。”
说着卷耳假装不情愿的对着武妃屈了屈膝。
“娘娘大人有大量,别与长平一般见识。
大不了下次娘娘再替二哥一家说话,长平当个哑巴就是了。”
“你……”
这话就是将武妃偏心自己儿媳的事儿坐实了。
卷耳也不管她在后面如何气急败坏,悠然自得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吃着点心。
晚宴前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晚宴的进行。
无论在哪个国家,宴席的氛围也都差不多。
酒过三巡之后一队舞女上来跳起了舞,这种天气她们裙装的袖子竟然还是纱质的。
卷耳看着就冷,不禁打了个冷颤。
尉迟洵把玩着酒杯歪过头来。
“冷了?”
卷耳低声回道
“没!”
尉迟洵又凑的更近了。
“听说下午时你以一己之力,让她们婆媳吃了个大瘪?”
卷耳冷冷的用眼角瞟了尉迟洵一眼。
“怎么?她们针对我让你很开心?”
尉迟洵端起酒杯,遮掩唇边的笑。
“怎么会?不过就是觉得你厉害而已。
你可知道因着武妃对父皇有救命之恩,在场的女子没有哪个没受过她的气。
就连皇后当年刚入宫时,也是被她欺压的苦不堪言。”
卷耳想了想武妃下午时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瘪了瘪嘴。
“我不过也就是占了自己不是漠北人的便宜而已。
麻烦你争点儿气,早日登上那个位置。
否则等尉迟洵上位,他们母子俩要办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生扒了你我二人的皮。”
尉迟洵没忍住,轻笑出声。
“我再努力也得等我父皇退位啊!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弑父不成?”
卷耳下意识的想要接话,给尉迟洵加个油,让他快点儿动手。
结果这时皇上正好看了过来。
“阿洵,何事让你们夫妻二人说的这般开心啊?
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