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说看。”
薛成远招呼他坐下,随后拿出一支笔,递到对方手上。
“姐夫,这上面有四五个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建筑队队长,应该没啥危险。”辛 茂典开口道。
薛成远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人。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猜到,这些人肯定不怀好意。
只是这些人身份比较隐蔽,如果想要彻底挖出他们的底牌,恐怕还得花费一番 功夫。
而且,最麻烦的是,这些人手握重权,若是真的被逼急了,说不准会采取非常 手段,对付他们。
后果不堪设想!乞.
不到万不得已,薛成远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然后争取早日脱离这个鬼地方。
“对了姐夫,我前几天还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辛茂典挠了挠脑袋道,“有一家工厂竟然敢冒充我们工厂的人,差点被老板发现 了,姐夫要去看看吗?”
闻言,薛成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这个工厂的老板,有点喜欢炫耀,总爱摆 谱。”
“他儿子结婚,邀请我参加,我没有答应。”
辛茂典撇了撇嘴,“我觉得吧,这种人就活该穷一辈子。”
薛成远淡淡一笑,问道:“具体是哪一家?”
辛茂典想了想,伸手指着电脑屏幕道,“喏,就是这“零一零”一家了。”
电脑上面显示着一行字。
江南市国际化工公司。
这是一家私营化学工厂,不过由于原材料进出口上做的还不错,加上老板手里 有人脉,所以生意火爆。
但往往繁荣的表象下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走吧,陪我过去看一看。”
薛成远站起身,朝着工厂走去。
很快,他就见到了工厂的老板。
“薛先生?”
“赵总,好久不见。”
薛成远微微点了点头。
眼前这位老板赵文德虽然是私企老板,但却是江南省首屈一指的商界精英,手 里掌握的资源很多,是许多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赵文德笑眯眯的看着薛成远,心中感慨,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小时候家里比较穷,上不起学,因此格外崇拜学历高的人。
薛成远这种国外留学归来,并且在大学任职过老师的,从一开始就好感度拉 满。
“你好,我是赵文德,你可以叫我老赵。”
赵文德伸手与薛成远交握了下,随即说道:“薛先生,听你的助理说,你打算和 我们公司合作?”
“没错。”
薛成远笑了笑,直接说明来意:“我希望能够收购你手上的那块地皮。”
赵文德顿时皱眉,他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薛先生,这块地皮是我祖上的产 业,所以……”
“赵总,价钱好商量,你说个数。”
薛成远直接将话说破。
有些东西没必要一直拖拖拉拉的,只会造成更多误会,耽误双方时间。
“呵呵。”
赵文德笑了笑说道:“薛先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根本就不缺钱,而且我不喜 欢欠别人人情。”
“如果你想用钱解决的话,那就太肤浅了,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确实有待商榷。”
赵文德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除非是用其它的条件,否则这块土地不能卖给 你。”
薛成远眉梢挑动了两下。
赵文德这是要坐地起价了?
薛成远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老赵,咱俩认识也算是有缘,你开个价吧,至于你说的附加条件,你要说明 白,我看能不能答应。”
听到这话,赵文德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了起来,他笑着说道:“这块土地的地 契,我打算转送给你,换取你的帮忙。”
“哦?”
薛成远愣了愣,旋即诧异的问道:“赵总,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呢?”
“我想让你帮忙对付王涛。”赵文德直截了当道。
薛成远恍然,“王涛?你之前不是说他是某个集团的少爷吗?”
赵文德长叹一声,尽显无奈。
“唉,说起来这也是我倒霉,王涛的老爸是我们这边有名的街溜子,手下一大帮
弟兄,仗着有些关系横行霸道惯了,我也没少遭殃。”
“只是这王涛的老爸是一个狠角色,据传曾经杀了人,还抢劫了好几辆卡车,我 们也拿他毫无办法。”
“这一次他又找到了我,威胁说让我交出这块土地的地契,否则就要弄死我。”
说到这,他神色变得黯然,“我不想连累家人,也不想失去经营至今的公司,所 以才想让你帮忙教训教训王涛。”
薛成远点了点头。
他也清楚,这年头某些人确实太猖獗了,目无王法。
尤其是那种手持刀枪棍棒,横行乡里的家伙,恨不得天老爷老大,他们是老
—o
不过这些家伙背后靠山强硬, 一般人也搞不定他们。
“你放心,既然他惹到我的头上,我不管对方是谁,都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 走 ! ”
赵文德哈哈一笑,拍了拍薛成远的肩膀说道:“谢谢你,薛先生…… ”
“不客气。”
薛成远笑着摇了摇头,旋即便告辞离开。
回到车内,薛成远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对面的赵文德,突然有了个办法。
“你刚才想让我帮忙对付王涛,这件事确实好办,但需要你的高度配合。”
赵文德疑惑问道:“你想干嘛?”
薛成远淡笑着说道:“我想请你帮忙,制造一个假象,让外界认为你已经死亡 了。”
“ 啊 ? ”
赵文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疯了吗?”
他不知道薛成远到底想干什么,但绝对是想要玩命。
“放心吧,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薛成远没有解释,而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你确定这样可以?”
赵文德还是不太相信。
他毕竟不傻,自然明白,薛成远如果想要害他肯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没
必要提前说出来。
自己只要狠得下心,就能彻底消灭王涛,以后也少了诸多麻烦。
薛成远笑着说道:“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那好。”
赵文德犹豫了一会,咬牙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他现在别无选择,也不敢赌。
他怕赌输了,薛成远会把他逼入绝境,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那我就先谢谢赵总了。”
薛成远拱了拱手说道:“另外,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麻烦的话,都可以联系 我。”
“嗯,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赵文德也拱了拱手,然后目光落在汽车窗外。
他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感受。
一边是自己奋斗一辈子才创立的公司,他怎舍得放弃?
另一边是薛成远, 一个拥有大好未来的人。
最终,赵文德重重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眸,只能将一切寄希望于别人。
内心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这次赌对了!.
“王八蛋!”
王涛此时正在酒吧里喝酒, 一旁有一群狐朋狗友正陪着。
“王哥,您这么生气干啥?”
一个马仔笑嘻嘻的说道:“那女人是个贱货,你看中她哪儿了,等晚上哥几个帮 你收拾收拾。”。
“滚犊子。”
王涛怒骂一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恶狠狠的说道:“薛成远这个混蛋,竟然 敢坏老子好事,我绝对不能轻易善罢甘休!”
“薛成远是谁?”一旁有人问道。
“就是赵文德新招聘的职员。”
王涛冷哼一声说道:“一个小屁孩而已,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收拾掉他!”
众人听完王涛的诉说,纷纷点头赞同。
他们都是跟王涛混迹一起的,自然很清楚王涛的能量。
“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死?”
“对啊!”
“王哥,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安排一下,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着王涛。
“不急,再等两三天,到时候我会亲手弄死他。”
王涛16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到时候,我让那贱人跪在我脚底下求饶!”
薛成远并不知道自己被王涛惦记上了,从酒店离开后,他径直驱车回了市郊。
市郊的一座农庄。
一间屋子里面,赵文德和刘浩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怀心思。
“薛先生,我想了想,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不能冒险。”
赵文德苦涩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万一事情败露,不仅我要栽,你恐怕也逃脱 不掉牢狱之灾,甚至还有可能丢了饭碗。”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半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无论如何,薛成远都不为所动。
等到赵文德终于不说话了,他才愿意开口,声音淡淡的,冷漠的语气仿佛在说
别人的事。
“赵总,首先你要明确一点,如果出事,进去的肯定是你不是我,毕竟我可是个 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赵文德沉默片刻,深深吐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 嗯 ? ”
他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紧接着门被推开,两个黑衣壮汉冲了进来,脸色狰狞的看向赵文德。
“赵总,有人举报你涉嫌非法集资,我们现在要逮捕你!”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惊讶的看着桌前端坐的男人。
这家伙怎么这么像薛先生呢?
刹那间,这两个人顿时愣住,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辛茂典本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现如今也彻底看不下去了,眼神在这两人之 间徘徊。
“呵呵,真当我和姐夫是傻子吗?你们根本就不是过来抓人的,是过来骗人的 吧!”辛茂典冷笑一声,嘲讽道。
“不是!”
其中一个壮汉急忙否认道。
另外一个壮汉也急了:“真不是骗人的,赵文德他涉及到一些非法活动!”
他们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感觉身体僵硬住,浑身冰凉,再也不能动弹。
两个壮汉瞬间倒地,纷纷哀嚎。
辛茂典吓得差点站不稳!
“走吧。”
薛成远慢悠悠站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哦。”
辛茂典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走出房间,薛成远神色平静,拿出大哥大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薛少爷,找我有事吗?”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有件事需要麻烦一下你。”薛成远说道:“最近有两个人来到我家闹腾,把我家 里给砸了。”
“没关系,我马上派人过去处理。”那头立即答应下来:“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没了。”
“好,我马上安排……”
薛成远挂了电话,抬步往楼下走去。
有些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只会影响接下来做生意。
辛茂典紧随其后,忍不住说道:“姐夫,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薛成远停下脚步,目光看向辛茂典,“难道你留下来和那群流氓干架?”
“额……”
辛茂典讪讪一笑。
“行了,你回学校上课去,剩下的交给我。”
薛成远摆了摆手:“对了,顺便告诉李倩一声,她欠我的账,该还了。”
“好嘞!”
辛茂典答应一声,飞快跑回学校。
等辛茂典一离开,薛成远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拨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刚响就 接通了。
“薛先生。”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
薛成远淡淡说道:“查一下,这段时间,王涛有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是。”
电话里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下来。
薛成远挂断电话,迈开步伐朝着外面走去,但刚来到马路牙子上, 一辆面包车 停在面前。
车窗打开,里面坐着两个彪形大汉。
“薛先生,请上车。”
“谢谢。”
薛成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坐在后座。
车内空调温度适宜,显示屏上播放着音乐,薛成远却皱了043皱眉,似乎有些 不适应。
他的性格比较偏冷淡,这种环境让他略微有些不舒服。
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薛先生,您是在南宁县长大的吗?”
司机扭头,用好奇的语气询问。
薛成远没有搭话。
“薛先生,我叫吴强。”
司机继续说道:“这次之所以特地过来邀请您,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