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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雪没说完,抿口茶继续:“换言之,从前,是萧家庇佑兄长,而若兄长得了陛下的眼,指不定就是兄长庇佑萧家。识时务者为俊杰,背靠大树好乘凉。”

淳祈帝拧眉,下意识觉得人话中有话,但一时半刻也没觉什么不对:“你倒是能言善辩。”

“那陛下说,哪儿不对了?”

淳祈帝冷哼,拉着人入殿:“朕饿了,叫人传膳。”

销雪瞧着人背影,这说辞,没毛病啊,心也吊了起来,叫人传膳后,又用手指戳戳淳祈帝:“妾是个知错就改的,您倒是别不理人啊。”

“你要一直记着这话,只依仗朕才好。”

销雪觉得这人阴晴不定:“臣妾都是您的充仪了,不依仗您还能依仗谁人?更何况,谁人还能比陛下可靠?”

这话,表面瞧,是很对。

可是,后宫里,最依仗不得的,皇帝定是其中之一。

家族、孩子、位份某种程度上比皇帝可靠得多。

可悲的是,就是因皇帝位置太高,家族、孩子、地位也是帝王一句话的事儿。

大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后宫朝廷更是充满矛盾,皇帝和宫妃朝臣互相成就也互相掣肘。

想摒除所有的累赘,在后宫大道至简,何其难?

淳祈帝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没好气说:“爱妃一张嘴,最会唬人。”

销雪愣住,赌气,两人各自布菜,淳祈帝瞧着一桌子大多都是他爱吃的,本想给人放个和好信号,就听得:“行行行,臣妾说的话,您一个字别信,反正都是骗您,行了吧,行了吧?”

淳祈帝拍下筷箸:“再说一次,都是骗朕?”

销雪是真被淳祈帝古怪脾气弄烦了,没理人。

淳祈帝瞧着人的目光愈发犀利,几乎要把人瞧出洞来:“既如此,朕也不必多留。”

销雪这下红了眼:“希儿都和您说了多少次不骗您,好容易一句赌气假话,您还当真?本来好好的,您硬要说妾唬人唬人,妾能不伤心能不难过?妾心匪石,也只有您这般肆意伤妾。您还说喜欢妾,妾瞧您才是骗人的。把妾的心骗走,肆意蹂躏,还不还回来。”

淳祁帝也怪自己态度不好,他这下意识的多疑,没遮掩住。

淳祁帝给销雪夹了一筷子肉:“骗朕这话,就是赌气也不许说了。朕欢喜希儿,也没有骗希儿。行了,不说这,说说今年希儿生辰如何过?希儿入宫三年,从未大张旗鼓,今年朕给希儿摆几台席面可好?还有甚想要的,但凡能弄,朕都给希儿寻。”

“来来回回不就那么档子事,生辰也不过寻常一日,无甚特殊。陛下觉着如何就如何吧。”

淳祁帝摸了摸人泛红的眼尾:“别和朕赌气,好好说。”

“本就是因着爱妾之人的期许,才叫生辰有了温度,可和爱人一起,寻常日子就算特别。非得妾说,妾可不喜开心的日子见那么多人瞧陛下热烈的眼色,您一个人来便很好了。”

销雪转念一想:“若说想要的,还真有。”

销雪难得同淳祁帝提要求,淳祁帝挑眉:“说说。”

“听说花房里养了几株素冠荷鼎,暖房里的国华加奈竟开了,臣妾都想要。”

淳祈帝没加思索:“不过是几株花儿草儿,希儿想要,花房还敢不给?怎,花房的人为难爱妃了?”

“倒是不曾。只是听说这素冠荷鼎珍贵,一年也养不出十株,而那正月里开花的国华加奈,更是难得。”

被销雪这么一提,淳祈帝有了印象,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古怪:“怎,是拿着朕做筏子气何人?偏要朕赏,是不是朕大张旗鼓满宫绕一圈再送来云晖宫比较好啊?”

销雪倒不心虚:“果然什么都逃不出陛下法眼。还不是前几日沈修媛说陛下体恤人家有孕,送了好些名种给人解闷。再有的,便是兰修仪,说什么陛下待兰修仪到底是好,虽不怎去潇湘宫了,可潇湘宫的人隔几天就去花房拿最新鲜的花。倒是臣妾这个所谓宠妃,啥也没有了。”

“就这点出息?”

“妾本没什么大出息,想气人也不行?再说,当初妾在秋水宫受那般老大委屈,这兰修仪三天两头来找您哭,妾当时虚弱,后来这兰修仪总是胎不稳,妾也不好折腾人家。这下兰修仪总算身子好了,都有心情侍弄花儿草儿了,怎的,还不能气人家?前几日妾在殿外跪着,沈修媛还要同妾说妾狂妄自大、自讨苦吃的话,怎的,也不能气人家?”

销雪说得怪委屈,淳祈帝觉得好笑,要是宫里女人争风吃醋都同小嫔妃这般无伤大雅就好了。

只是她们那些勾当,指不定自己都说不出口。

“出息。行了,不过几株花儿,依爱妃就是,明儿,朕叫赵全领着人去花房把那最好的花草全搬来。只是,你想撒气,指不定人家不以为意。生辰礼,希儿再想,允希儿今晚睡前说出个名堂。”

正月,一年伊始,淳祈六年的正月,真是不平静。

初四,是弄菊来花房领新花的日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弄菊,本宫要的花儿呢,不是说有素冠荷鼎?”

弄菊哭丧着脸:“花房的内侍不让奴婢领,说是陛下吩咐了,都要给意充仪送去。”

兰修仪神色不好:“她?要这兰花做甚?从未听闻这郡主喜好兰花啊。那别的呢,不是说国华加奈不错,还有玉壶春呢?”

弄菊低头:“内侍说,陛下吩咐着都送去给云晖宫。”

兰修仪这下忍不住了,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瓷杯碎了一地,红木盒子更是滚得老远。

“呵,这云氏不就是看本宫喜爱这些花草,存了心要膈应本宫!怎么,一个充仪,就巴巴着同本宫炫恩耀宠了。”

弄菊急忙安抚:“娘娘别动气,气大伤身,对孩儿对娘娘都不好啊。”

兰修仪红了眼:“呵,娘娘,什么娘娘?本宫竟也不过是个修仪。那花,什么时候给云晖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