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叫什么姐姐,衬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
叫舅妈又还没到时候,叫阿姨更不合适,算了,姐姐就姐姐吧。
霜序在心里小小纠结一番。
隋响整张脸都写着“超期待”,仰着头星星眼。
简舒禾不想让他失望,但在脑子来来回回搜罗十八遍,还是没印象:“能给点提示吗?”
隋响踟蹰看了眼霜序,朝简舒禾勾手,示意她弯下腰。
用小胖手挡着,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在你V博评论区里留言,郑方形的那个。”
简舒禾噗嗤笑出声:“你的名字也好可爱。”
小魔王隋响捂着脸,瞬间扭成害羞草:“你以后可以叫我宝宝吗?”
“隋响。”
“当然。”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
简舒禾惊讶:“不是叫郑方形吗?”
“那是他生活管家的名字,”霜序算是明白了,简舒禾就是隋响追的明星,“家里不想让他沉迷网络,他偷偷用了管家的手机。”
隋响斗着胆子扯他裤腿,一脸哀求他别说了,想维持在偶像心里的形象。
六岁的小屁孩,自尊心可不小。
简舒禾手痒,将香软的孩子抱起蹭了蹭:“你本来就是宝宝。”
肉团子跟狗子的触感有所不同,各有各的妙处,都喜欢!
隋响:(づ??????)づ
得知简舒禾要去霜宅,隋响开始得语伦无次,拉着她在后排坐着。
霜序扫了眼空荡荡的副驾,有些不爽。
隋响想让简舒禾喜欢自己:
“姐姐你知道吗?我每科都能考满分,而且珠算、奥数、高尔夫、溜冰……都学得很好。”
“姐姐,我有很多收藏的宝贝……都送你。”
“姐姐,你身上好香~”
霜序算是发现了新大陆,以前没见这外甥这么多话大方。
“隋响,谨言慎行。”
简舒禾知道不该干扰别人教育孩子,但是隋响这么可爱,小声嘀咕:“他才六岁。”
霜序不说话了,隋响笑嘻嘻一脸扎进简舒禾怀里。
听了三百六十五遍的“桀桀”,车子驶入霜宅。
看见霜宅的建筑景观,简舒禾再次确定,有钱宅子和富贵宅子,差的距离不是一般的大。
霜序先是请简舒禾进屋喝茶,休息了一会。
回到家,隋响激动的心稍微冷却了些,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金钱与权势堆砌出来的绅士气质。
简舒禾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去果园,霜序让下人陪她去换鞋。
隋响走到霜序面前:“舅舅,能把你手机借我用用吗?”
“干什么?”
“我想跟姐姐拍照。”
正当他准备保证绝对不偷偷上网时,解了锁屏密码的手机塞到他手上。
隋响是个可爱的睫毛精,他眨了眨眼。
霜序平日严厉,曾多次阻拦自己追星,看着冷酷无情,可现在又把自己喜欢的偶像请回来,给自己惊喜。
这不就是老师在课堂上说的“父爱如山”嘛!
虽然霜序是舅舅,但对自己来说,更像是父亲的存在。
念此,隋响睫毛湿漉漉的,抱了下他:“舅舅,小响会记得你的好,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不知道他十八弯情绪的霜序:“……”
自己才二十七岁而已。
简舒禾穿着运动鞋过来时,用纸巾给他擦眼泪:“怎么哭了?”
“我舅舅人很好。”
简舒禾:“……”
霜序很满意,没白养。
隋响拉着简舒禾一通拍照。
霜序换了套运动服,一举一动有股居家型的人夫感。
三人前往果园,枇杷树种在池塘边。
果园有相应的采摘员。
霜序临时给他们放了假,自己拿着采摘器,剪了一串枇杷下来,递到简舒禾面前:“尝尝。”
简舒禾剥了一个,下午的枇杷含露量不高,果肉肥厚多汁:“很甜。”
霜序介绍:“这些树有些年头了,长得高,你想要哪串跟我说。”
隋响想挤到两个大人之间,挤不进去拉不动,喊霜序也没反应,甚是苦恼。
仰着头委屈巴巴喊了声:“姐姐。”
话还没落稳,一颗剥了皮的大枇杷递到他面前:“小响宝宝吃吧。”
太阳即将落入西山,晚霞的光晕染在她侧脸上,温柔又淑雅。
隋响拿着枇杷咬了口,感动后又开始落泪,嘴里呢喃:“这是妈妈种的枇杷,我好想她。”
简舒禾隐隐听出不对劲,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求助地看向霜序。
霜序指了指天空。
简舒禾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隋响柔软的碎发。
隋响背对着霜序偷偷哭时,一般代表着真伤心。
许是多年来的默契,霜序正准备走开到一旁摘枇杷时。
下人过来汇报,说隋家家主来了,想要见隋响,一直不肯走。
隋响趴在简舒禾怀里正难受呢,吼得撕心力竭:“我讨厌他,不见!”
霜序冷着脸:“原话告诉他,顺便让他滚,别隔三差五就来膈应人。”
这还是简舒禾第一次见他愤怒,带着股位居高位骇人的压迫感。
“是。”
女佣走了。
趁着隋响在池塘边逗鱼时,霜序轻声告诉简舒禾。
“我亲妹爱上一个将她当替身的男人,她在小响四岁时死在公寓里,死后三天才被发现,小响亲眼看着她没了气,也在屋里吃了三天水果……我妹死了之后,那个男人幡然醒悟说爱她,可没有用了。”
简舒禾抠着手指甲,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替身班子,找替身的能不能纳入刑法里!
小响妈的确很惨,可告诉自己的意图是什么?
自己也没亲密到听他的家族秘闻吧?
霜序似乎有读心术,话锋一转:“小响从小到大,懂事得令人心疼,喜欢的东西又不多,他很喜欢你,你以后有空时能不能多来陪他玩玩?”
这话怎么感觉有点怪捏?
简舒禾觉得隋响挺可爱的,自己跟霜序也算是朋友,理应照顾一二:“好啊。”
霜序突然弹了下她后背,痒意传入大脑,简舒禾瑟缩一下,对这操作很是迷惑。
“刚才有只蚊子。”
这么一说,简舒禾反手挠了下发痒的后背,细嫩的皮肤很快浮现出几道红痕。
隋响经常来果园撒野,是蚊子的老顾客,被咬出了经验,每次过来兜里都会揣着驱风油。
得知简舒禾被叮咬,立马跑过来献殷勤:“姐姐你蹲……”
话说到一半,刚掏出的驱风油被霜序拿走,然后拧开盖,轻柔道:“我给你涂一下。”
略微粗糙温热的指腹在被叮咬的地方打转,直至驱风油被吸收。
男人手指细长,完美贴合在她纤瘦的美背上,带来极大的视觉美感冲击:“还痒吗?”
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处,在心湖吹起阵阵涟漪。
简舒禾觉得后背的视线灼热:“不痒了。”
有的人在脸红心跳,有的人在玛卡玛卡。
隋响:“……”
舅舅为何这样?!
他决定再也不搭理霜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