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放鸽子后,退而求次记起她了。
惊喜只是当初急于脱困的随口一扯。
“惊喜在昨晚,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时间过了就没了。”
简舒禾委屈地垂下头,轻轻咬着下唇,抿成惹人怜爱的弧度。
秦肆言端详着她的脸,思考话里的真实度。
挑不出毛病。
他昨晚在碧景楼,沉浸在简茉给自己庆生的喜悦里,哪有空搭理其他人?
转瞬,简舒禾变魔术般掏出一个礼盒:“叮咚!送你的生日礼物。”
她的操作,总能让人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
是个红色醒狮刺绣车挂件,喜庆可爱又精神。
秦肆言用惯了名贵品,嫌弃地评头论足:“做工真粗糙,哪买的?”
简舒禾:“……”
九块九包邮的,良心价。
“我自己一针一线绣的,后面还有你的名字。”
这句话没毛病,只不过她只绣了两个字。
秦肆言翻了一圈,没找到。
“在这里,”简舒禾掰歪挂件的方向,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醒狮的右耳背,绣着歪歪扭扭的【肆言】二字。
男人眼神暗晖,被碰过的地方酥麻发痒。
“祝你,良辰吉日时时有,有生之年,没有遗憾。”
声音明明那么轻柔,却震耳欲聋。
奶杏色的睡衣衬得她骨架纤细,那腰细得他单手就能圈住。
男人基因里的占有欲与粗暴分子在体内横冲直撞,巩膜染了一层绯色。
透过相似的眉眼,臆想白月光。
简舒禾见他一副难以将就的表情:“不要就还给我吧。”
她抬手去拿,下一秒整个人被推到墙上,无可退步。
雪肌与黑衣,纤瘦与健硕,形成强烈的视觉色差,色欲值叠满。
秦肆言放大版的俊脸往她唇上凑。
握草!说好的守身如玉男配呢?
简舒禾侧头躲开,剧烈挣扎却被扣住手腕反剪到头顶。
下意识曲起膝盖用力往上顶。
秦肆言避开要害,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脸都被打偏了。
黑色碎发凌乱地黏在鬓边,极具残败美感。
他属于创一代,是经历过商界杀戮洗礼的掠夺者,狠劲早已刻入骨髓里。
再次调头回来,墨眸带着骇人的杀意,犹如地狱厉鬼。
一刹那,世界好像陷入毁灭倒计时。
简舒禾打得掌心发麻,有点发憷:“我刚才是在履行替身义务:除了帮你克服睡眠障碍,不能与你有任何亲密举措。还有,你不觉得我刚才打你时,很像简茉疏离清冷的性格吗?”
秦肆言窝了一肚子的火。
生死攸关之际,简舒禾疯狂输出男德经:
“初吻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没了初吻就是二手货,会被女友唾弃。”
“男人失身丢贞洁,那简直伤风败俗,以后结婚不得妻子的重视,很难留住妻子的心。”
“守男德得善佑,违男德难善终。”
秦伤风败俗撑在墙上的手攥紧成拳,厉声呵斥:“简舒禾,说够没?”
没呢,还有男德之八荣八耻。
“我知道你这些年忙着将公司做大做强,对外界其他事不太了解,现在积极学习也不晚。”
“良药苦口利于病,话糙理不糙,男德是新时代女性找对象的基本要求,不信你上网查查。”
看在她为自己的生日花了很多心思的份上,秦肆言忍了这巴掌,嘴上还是讥讽地嗬了一声:“男德还有什么?”
“少一点阴阳怪气,多一点欢声笑语。”
秦肆言:“……”
他一抬手,简舒禾条件反射般挡着脸:“你别打我,我害怕。”
“你打我时怎么不害怕?”秦肆言只是耳朵痒,掏了下,“刚才说了一堆男人不能做的,那女人呢?”
——女人可以为所欲为。
她想长命点,选择认错,举着三根手指发誓:“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下次不敢了。”
像极了犯错还委屈的小媳妇。
秦肆言下楼吃早餐前,睬了她一眼。
哼,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欲擒故纵。
“以后不许穿这颜色的衣服。”
可奶杏色,是简茉喜欢的啊!
简舒禾虽不解,但面对甲方的要求,她只能说行,这就是所谓的人生修行吧。
她回房认真洗漱一番。
下楼时,远远听见秦肆言弟弟秦礼淮聒噪的声音。
“哥,本来我昨晚就能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但飞机晚点了……这是我给你挑的礼物。”
十多年前,一场大火带走了秦肆言的爷爷奶奶与父亲,秦礼淮当时在国外学打球,逃过一劫。
秦礼淮是他哥的毒唯,觉得他哥值得世间最好的人或物。
压根瞧不上娱乐圈的女人做自己嫂子。
秦肆言很疼爱这个弟弟,也深谙他的脾性。
为了让他接纳简茉,故意在他面前表现与简舒禾亲密。
秦礼淮将简舒禾视作眼中钉,处处针对,最后硬生生将简茉看顺眼了。
“哎,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简舒禾走进饭厅,很自然地在秦肆言身边坐下,故意恶心斜对面的人,“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谁是你弟弟?谁要你接……咳咳……”
秦礼淮的反应很大,被热粥烫了舌头,咳出泪花。
“我哥没承认你是他女朋友,就将自己当成秦心居的女主人了,要点脸。”
简舒禾有选择性耳聋,骂她的话,一概不放心里。
一个称呼而已。
网络主播直播带货时,还把韭菜称为宝贝家人呢。
秦肆言板着脸呵止:“秦礼淮,礼仪学到哪去了?”
爱护弟弟,但不是溺爱。
秦礼淮吃瘪,狠狠剜了眼简舒禾。
后者胃口大好,掰了乳酸菌面包,细细地嚼。
秦肆言吃了点牛河,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简茉。
秦肆言接电话都不带犹豫,起身到阳台外面:“茉儿。”
“阿肆,昨晚不好意思,我临时接到经纪人电话,去参加了个重要饭局,杂志封面资源的竞争有多激烈,你是知道的,出名要趁早,我想抓住机会冲事业。”
“我理解,”秦肆言转身看了眼饭厅,简舒禾低头吸灌汤包里的汤汁,许是太烫,吐了吐舌头,表情明媚,随口问了句,“杂志封面谈下来没?如果没有……”
“谈下来啦,”简茉又说想吃秦心居的炒牛河,“但我这两个月都没空去你那。”
“没事,我让厨师去你那,给你现做。”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秦肆言笑得很不值钱。
饭后。
秦礼淮邀秦肆言一起去打高尔夫。
两兄弟喜欢通过打球叙旧。
秦肆言要带上简舒禾:“去换衣服。”
“我好累,想回家。”
夏天的太阳巨毒,简舒禾想想都冒汗,身子瘫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
Npc的命也是命,二十万一个月不值得。
秦肆言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试探:“月薪涨回一百万。”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遇到的还是负债穷鬼。
“多运动对身体好,”简穷鬼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力四射,“亲爱的,我现在就去换衣服,等我五分钟!”
等等,她叫自己什么?
亲爱的?
这是她一个替身能叫的?
秦肆言睫毛微颤,整个人仿佛被搁在烧烤板上炙烤,很不自在。
还有些被戏弄的哑火。
“你……”
他伸手抓了空。
姑娘跑得贼快,擦身而过时带起一阵风,风里有淡淡的山茶花香,沁人心脾。
*
以后的秦肆言:舒舒,我会做你的狗,只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