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楚屿跟越星疏一起离开了。
何乐喝了点酒，走在路上摇摇晃晃，沈知佩黑着脸跟在身后。
有路人不小心碰了一下，何乐摇摇晃晃往边上栽去，沈知佩一把拉住了何乐：\"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
何乐翻了白眼，推开了沈知佩：\"你走远一点。\"
沈知佩咬着牙转身往后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嗵\"一声巨响。
他转头看到何乐一下子撞到了路灯上，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来。
沈知佩深呼一口气，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何乐被撞傻了，他抱着头呜呜哭。
沈知佩无奈蹲了下来，掰着何乐的脑袋：\"让我看看，伤到了没？\"
何乐梗着脖子不愿意：\"你走啊，你回来做什么？\"
沈知佩被何乐的无理取闹搞得没脾气了：\"我错了好不好，你让我看看撞哪了？\"
何乐扭了扭脖子缓缓抬头，额头上肿了一个包，明显鼓了起来。
沈知佩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了：\"跟个南极仙翁似的。\"
何乐咬着牙狠狠往沈知佩额头上撞去，沈知佩被撞到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才是南极仙翁！\"
沈知佩伸手摸了摸被何乐撞红了的额头，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何乐你是有病吧！\"
何乐一听愣住了，看着沈知佩坐在地上龇牙咧嘴揉着额头仿佛见鬼了一样。
过了半晌何乐才喃喃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沈知佩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何乐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有病啊，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何乐听完忽然捧腹哈哈大笑，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沈知佩被何乐惊到说不出来了，该不会真的撞傻了，他骂完了就后悔了，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活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骂过人。
沈知佩有些抱歉从地上把何乐拉了起来：\"你…你…没事吧？\"
何乐笑到眼泪几乎都出来了，他缓了好久才忍住了笑意，声音还有些不稳：\"老沈，没想到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哈哈，你还会骂人哈哈哈哈。\"
沈知佩忍着上涌的怒气，叉腰看着何乐笑得人仰马翻的，问道：\"被骂你很开心吗？\"
何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被人骂我不开心，但你不一样哈哈哈，你可是老沈啊，哈哈哈，老沈你是不是没有骂过人？\"
沈知佩实在无法理解何乐的脑回路，看着何乐除了脑袋上有个大包之外再没有别的伤，拉着他的胳膊道：\"行了，别笑了，回家吧。\"
何乐看着沈知佩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骂人啊？\"
沈知佩皱了皱眉，只听何乐接着说：\"我教你好不好，你应该骂'我操你大爷的何乐，你他妈吃屎了，脑子装大便了…唔…你捂我嘴干嘛？\"
沈知佩实在听不下去何乐的污言秽语，直接上手捂住了何乐的嘴，另一只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塞了进去。
何乐气不过一口咬住了沈知佩的手：\"你他妈干什么？！\"
沈知佩吃痛收回了手，掌心被何乐咬了一圈深深的牙印：\"何乐你属狗嘛？！\"
何乐呸了一声：\"谁让你捂我的！\"
沈知佩叹口气说：\"你骂人的话太难听了。\"
何乐一听乐了：\"骂人还要挑好听的骂啊？那我夸人好了，骂人做什么？\"
沈知佩实在争不过，不再说话转头看向了窗外。
司机默默回头：\"两位去哪？\"
\"去我那里，你额头肿了，我给你抹点药。\"沈知佩对着何乐说了一声，报了他家的地址。
何乐转头瞪了沈知佩一眼：\"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我不去。\"
沈知佩看着何乐胡搅蛮缠的嘴脸刚要露出来，立马制止道：\"你还不知道吧，西安那个活动，你想去还得我同意。\"
何乐咬牙切齿：\"沈知佩，我操你大爷！\"
沈知佩皱着眉刚要伸手捂何乐嘴，只见何乐一口咬了上来：\"再敢捂我咬死你！\"
何乐骂骂咧咧一路，跟着沈知佩回到了家里。
沈知佩把拖鞋拿了出来，何乐却看着他挑了挑眉，一脚蹬掉了自己的鞋子，东一个西一个踢了出去，然后赤脚走了进去。
\"你要我来的，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何乐大剌剌坐到了沙发上。
沈知佩忍了又忍，走到房间拿了药箱出来，刚要去抹，何乐伸手止住了他：\"老沈，你是不是从小没摔过跤没挨过打啊？\"
沈知佩没有理他，拿棉签沾了碘伏就要抹，何乐笑了，挡开了沈知佩的胳膊，径直往厨房走去：\"老沈，你家有香油吗？\"
沈知佩皱眉跟了上去：\"先抹药。\"
何乐笑：\"说你没挨过打看来是真的，这种被撞伤的什么药都没有香油灵。\"
沈知佩将信将疑看着何乐：\"你说真的？\"
何乐撇撇嘴：\"我从小被人按着头往墙上撞，没被撞傻那是本大爷运气好。\"
沈知佩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橱柜拿了一瓶香油递了过去：\"我信你。\"
何乐笑，伸手接过了香油，又把沈知佩手里的棉签抽了出来。
他倒了点油在棉签上，踮起脚靠近了沈知佩，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抹了上去。
抹完，何乐靠近吹了吹：\"好了。\"
沈知佩被忽然靠近的何乐吓了一跳，他没敢动，只觉得一道温热的鼻息在他脸颊上划过。
\"是你伤到了，该是你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