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越星疏只觉得自己的胃不受控制的痉挛,疼痛。
他强忍着自己胃里翻涌的酸水,看着楚屿说道:\"我也在想,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其实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离不开我。\"越星疏低头笑了笑:\"谁会像你一样,一边说着喜欢,一边想着算计,哪怕我会受伤,你也觉得不过是去趟医院罢了。\"
\"我见过你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越星疏看了看手里已经凉了的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几个字。\"
\"你现在这样,无非是觉得我不再等你了,不再听你的话了,你觉得不适应罢了。\"越星疏用手指拨了拨勺子,瓷器发出冰凉碰撞声:\"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还有,也别让何乐监视我了。\"
楚屿表情深沉得就像掉入深海的月亮,隐晦而苦涩。
越星疏看楚屿缄默不语,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灿哥死了,你即便是恨我,也没有把我送到孤儿院,你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很感激。\"
楚屿摇头:\"疏疏,其实这么多年,说是我把你养大了,其实是你一直陪着我。\"
越星疏淡淡笑了笑:\"是啊,陪了你这么多年了,总该放我走了吧?\"
楚屿抬头看着越星疏的眼睛:\"在医院的时候,我想过放你走,是你自己又回来了。\"
\"是我的问题,我以为你放下了。\"越星疏也不生气,笑了笑:\"你让何乐跟我跟了那么久,应该知道我经常回家吧?\"
楚屿瞬间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越星疏笑:\"之前没有回去,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但现在想,那大概就是我的一个梦罢了,我这几天找人收拾一下,然后就搬走。\"
\"我不同意。\"楚屿看着越星疏的眼睛道。
\"你还要关我吗?\"越星疏问:\"那你最好把我再绑起来,不然哪怕是砸门砸窗,我也要走。\"
楚屿看着越星疏的眼睛,忽然笑了,透着冰凉的道寒意:\"疏疏,你觉得我不会,所以在挑衅我是吗?\"
越星疏忽然头皮一麻看着楚屿说道:\"楚屿,你疯了吗?!\"
\"是。你出车祸那天,我就疯了。\"楚屿看着越星疏:\"当时你要死了,我就想把自己跟你埋一起。后来你没死,我试着放过你了,可是你又回来了。越星疏,你跟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就是个疯子。\"
越星疏猛地推开凳子往外跑去,被楚屿一把拽住了领口,他把唇贴在越星疏的耳边,声音阴沉:\"疏疏,你忘了吗?你在我手上从来都没有逃脱过。\"
越星疏的后颈被楚屿捏住,强迫他抬起头:\"我有时候也在想,你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楚屿说道:\"疏疏,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有两个:一个是容易忘事,另一个就是把别人想得太善良。\"
越星疏挣扎不开:\"楚屿,你在逼我恨你。\"
楚屿笑:\"恨吗?好啊,留在我身边,直到带着你恨把我踩在脚下。\"
越星疏咬牙,拼力转过头,他看不见楚屿的脸,只觉得透骨的冰凉刺痛感瞬间布满了全身:\"楚屿,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
楚屿拽着越星疏,把他扔进了自己的房间的床上:\"我是混蛋,但我今天还不想动你,我劝你放弃回你那个破房子的幻想。\"
越星疏瞬间瞳孔收缩:\"你要干什么?!\"
楚屿笑:\"干什么?越星疏,我告诉你,就你那间破房子,我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把它铲平了。\"
越星疏不可思议看着楚屿那张充满了嘲讽的脸,怒吼:\"你敢!\"
楚屿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越星疏,看着他眼里的光从愤怒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最终变成了深深的绝望:\"你要逼死我吗?\"
楚屿挑了挑眉:\"疏疏,我已经见你死过一次了,我跟你说了,你死了,我就毁了你那个家,然后把你埋在我身边。\"
\"楚屿,你怎么样才会放过我?\"越星疏皱紧了眉,胃里的绞痛让他快喘不上气了。
楚屿弯下身子,一只膝盖跪在了床上,靠进了越星疏的耳边,小声说道:\"你重新喜欢我,我就放过你。\"
越星疏偏过脸,拉开了跟楚屿的道距离,猛地用手推开了楚屿,踉踉跄跄往卫生间跑去。
楚屿被越星疏推倒在地上,他翻身追了过去:\"越星疏,你他妈敢跑!\"
他却看到越星疏跑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
\"你怎么了?\"楚屿眉头拧紧,看着越星疏道。
越星疏胃里翻江倒海,痉挛疼痛让他背上渗出一层冷汗,他手脚冰凉,如同坠入冰窟。
楚屿看着越星疏刚才吃得饭吐得干干净净,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他把跪在马桶边的越星疏从衣领揪起来拉到了淋浴跟前,打开水龙头,直接对着他的脸:\"你他妈嫌我恶心还是嫌我做的饭恶心?!\"
一股凉水直接喷到越星疏的脸上,他几乎被呛到背过气去,越星疏全身都在抖,勉强睁开眼睛,冷冷看向楚屿:\"你…还有所有关于的你东西…都恶心!\"
楚屿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既然这样,那就让你恶心透吧!\"
越星疏看着楚屿的表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觉得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丝丝爬上来,他甚至忘了自己绞痛的胃。
楚屿开大了水,对着越星疏的身体冲了下去:\"洗干净些,一会儿记得叫好听一些。\"
越星疏被凉水淋透了,他清白色的脸被冻僵,牙关几乎在打颤。
楚屿伸手拧开了热水,揭开了他的衣服,湿透了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到了地上,越星疏觉得自己精神一点一点塌了。
楚屿用手捏起了越星疏的下巴:\"张嘴!\"
越星疏咬紧牙关,闭着眼睛不愿意抬头。
楚屿拿着淋浴头对着他的脸说:\"越星疏,你他妈都被我睡这么久了,有什么好装的?还是你忘了,你那天晚上在我床上怎么叫的了吗?\"
越星疏的身体重重抖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楚屿捏碎了,那是自己曾经唯一一次以为是跟楚屿心意相通后的欢好,如今成了最不堪入目的侮辱。
越星疏木然张开了嘴,一股热水呛进了气管,他大声的咳嗽,几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了。
楚屿却一遍一遍把水柱对准了越星疏的嘴巴,直到越星疏没有任何的力气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大口大口喘息。
越星疏赤裸的脊背上下起伏,肩胛骨几乎能将那层薄薄的皮肤戳破。
身体因为窒息而蒙上一层潮红,他几乎抬不起头,喘息了很久。
楚屿站在一旁,看着跪在他脚边的越星疏,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听到了越星疏低声抽泣的声音,撑着自己身体的胳膊不停地颤抖,终于不堪重负,趴到了冰凉的地上。
楚屿拿了浴巾,将他裹了起来,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楚屿以为越星疏会挣扎,却发现他静静躺在床上。
楚屿用毛巾擦干了他的身体,拿着被子裹紧了越星疏,他站在一旁沉默了好久:\"疏疏,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越星疏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楚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