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的汪香芷也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视线就落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一脸甜蜜。
云月那个蠢货一定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已经在她床上睡着呢!
而且,昨天晚上他们还那么激烈的热爱着。
不过,外面闹轰轰是怎么一回事?
“──骐哥,你快醒醒!”
盛泽骐被摇醒。
“怎么了?”
“骐哥,外面怎么那般吵?”
盛泽骐听到这话,也察觉到外面闹哄哄的,“我起床去看看。”
他也没有唤丫鬟进来给他更衣,而是准备自己穿,这时,他才发现衣服不见了。
“来人──”
他这一唤,就有丫鬟冲进来。
盛泽骐看着冒冒失失的丫鬟,眉头不由一皱,“怎么回事?”
“二少爷,不好了,府里出大事了,有贼把咱们侯府给搬空了──”
“什么?”盛泽骐以为自己听错了。
丫鬟刚想要说什么,抬头一看,发现这屋子里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
她面色一片惶恐惨白无血色,手指更是哆哆嗦嗦颤抖着:“不,不见了,全,全都不见了──”
“什么?”盛泽骐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东西呢?这屋子的东西呢?”
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那扇屏风也没了。
包括他的衣服鞋子。
呃!云月把这两人的衣服鞋子丢下人的茅坑里了。
“什么不见了?”汪香芷没听懂两人的对话,她探出头,就看着这光秃秃的屋子,什么都没有,顿时尖叫出声:“啊──”
外面的丫鬟全都冲进来了,然后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屋子,啥都没有。
不对,还有一个恭桶。
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
盛泽骐被这尖叫声刺得头痛无比。
额头青筋更是突突的跳。
忍不住怒吼了一声,“──闭嘴!”
尖叫声顿时戛然而止。
盛泽骐黑沉着脸问:“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丫鬟就快速站出来说道:“二少爷,太可怕了,我们府里被窃贼给搬空了,所有主子的屋子内全都被搬空得只剩下恭桶和床了。”
这窃贼简直太过于厉害,能一夜之间搬空整个侯府,就连大厨房也没放过。
真是偷得那叫一个寸草不生。
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偷东西能偷得如此彻底的。
简直就像是一夜之间全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太可怕了!
不过,有件事情倒还好。
也就主子的东西不见了,而他们这些下人的东西都还在,一点没少。
真是太庆幸了!
当然,他们也只能在心中庆幸,可不敢表现在脸上。
毕竟主子可都遭难了呢!
听说库房里的东西也全都没有了。
没准现在主子比他们这些下人还穷。
“什么?偷空了?”
这下子盛泽骐坐不住了,他连忙下床,也顾不得外衣没有的事。
穿着中衣就往外跑──
汪香芷也在听到府里都搬空之后,她也躺不住了,“快给我更衣──”
贴身丫鬟红绡上前,“少夫人,更不好,主子的衣服全都没有了。”
“什么?”汪香芷不可置信。
红绡红着眼,硬着头皮说道:“少夫人,这屋子的所有东西都被偷了,少夫人你那私库也被全偷光了,什么也没有了──”
汪香芷听到这噩耗,瞬间就晕死过去。
她这一晕,这屋子里的丫鬟就乱了。
“少夫人──快去找大夫──”
忙乱中,有人大喊。
没一会儿,有个大夫被找来了。
“快给我家少夫人瞧瞧!”
那大夫有点年纪,当即上前把脉,没一会儿,他眼神奇怪:“这位少夫人怀孕有月余了,是急气攻心导致晕迷,得好好休养才行,另外,房事不可密集,这前三个月得忌房事──”
他这一话一出,屋子瞬间静寂的可怕。
而那老太夫趁机出走──
等丫鬟们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那老太夫的踪影。
“那个太夫是谁?”红绡是大丫鬟,她急问。
因为她此时才想起来那太夫并没有在府里见过。
其他丫鬟面面相觑,她们哪里知道。
红绡急白着脸,“谁请来的?”
其他丫鬟也是懵逼摇头──她们也不知道。
红绡看着众人的反应,她脸更白了,“快去找人,查清那大夫是谁,让他闭好自己的嘴巴。”
众丫鬟立即应声出去。
红绡着急把少夫人给唤醒,“少夫人,醒醒,出大事了──”
……
此时的侯府乱成了一锅粥,主子是醒了一个又晕了一个。
府里的大夫忙不过来,真的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
这不得已就请了外援大夫,一波又一波──
当然,这出事的侯府就捂不住事了,也就仅一上午时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武安侯府被人给搬空了。
还有一小道消息在疯传──是战死的世子盛泽骐灵魂不甘戴绿帽才显灵搬空了侯府。
因为世子夫人怀孕月有余。
天,这不妥妥给已故世子戴绿帽了?
要知道世子出征可是半年有余没回京城,而世子夫人也没听说过有去边疆。
她哪怀的孕?
还有,世子夫人昨儿晚上可是跟那侯府二少爷睡了。
人家大夫都说这房事太密集导致这世子夫人晕厥。
天,搞得这么厉害吗?
等等,这是小叔子跟大嫂搞一起了?
因为兼祧两房的事还没有传出来。
所以,这京城百姓的反应就特别大。
毕竟这要是兼祧两房,那总得也要搞个仪式的。
没搞──那不妥妥就是偷情?
这还得了。
大家也在猜测这孩子是不是就是那侯府二少爷盛泽骐的?
这重磅消息可比那搬空侯府还要炸裂。
大街小巷津津乐道,当然,谈论的越多,这激起了众百姓的反感和仇恶。
毕竟,此时的盛泽明那可是他们的英雄,那是为国捐躯。
结果,英雄后院起火,被两个不知廉耻的给背叛了。
这可是众人不能接受的。
有人告到了衙门告状──要务必彻查此事。
如果是假的,就还世子夫人一个清白。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一定要严惩这俩奸夫淫妇──
此事闹得太大了。
不仅是这武安侯府凭空失窃那么多东西。
就两人早就偷情这事──那也是影响极大的。
这事很快就被有心人禀报到了皇上这边。
皇上震怒,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当即就派了御医去武安侯府给那位世子夫人诊脉。
而武安侯府还不知道这事。
他们现在连中午饭都吃不上了。
汪香芷整个天塌了,她那么多的好东西都没了。
心痛的恨不得把那个窃贼抓出来千刀万剐。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快给我去找几件能穿的衣服来。”
“少夫人,已经去铺子拿了,很快就到──”
主子的钱都被偷光了,也只能先欠着。
汪香芷听到铺子这两字,她顿时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外面的铺子是不是没有被偷?”
红绡不明白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点了点头,“对。”
汪香芷的表情就很激动,“快去请夫人和二少过来,我有大事与他们相商。”
红绡见此,就快速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了──
汪香芷脑子里全都是云月手里的丰厚嫁妆──那可是百来家铺子还有好几座庄子。
她最想要的还是郊外的一处庄子,听说那庄子还有温泉。
当初得到消息时,她就惦记上了。
这次,她一定要拿到手才行。
“少夫人,衣服到了。”
汪香芷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快给我更衣。”
等她更衣完,盛泽骐和盛夫人也先后到了。
“有什么大事?”盛夫人表情很不好。
毕竟,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真的是焦头烂额。
还有,这钱财都没了,府里上下几十口人,这吃穿用度那可是一个极大的开支。
这些都是需要钱财的。
可恨的贼子,连个银锭子都没给她留下。
这贼子是怎么搬空的?怎么让府里那么多东西凭空消失?
她都不敢深想,因为越想越是可怕。
“母亲,骐哥,咱们侯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这可怎么办?府里吃穿都是要银子。一想到这,儿媳这就心痛如刀割。”
盛夫人何尝不是心痛如刀割。
汪香芷看了一眼婆婆这愁苦又愤恨的表情,她继续开口:“母亲,儿媳没有什么家底,手里也没有什么铺子田地和庄子,唯一有的两家铺子也是每天在亏损中,都是入不敷出。真是想要解府里困难都不能。但是──”
她话锋一转,“儿媳无能,但弟妹手里可是有超百家铺子,她嫁妆更是丰厚,这要是出来绝对能府里解目前的困境。弟妹也是咱侯府的一份子,她也应当为咱们侯府排忧解难。”
盛夫人眼睛一亮。
对啊!这小儿媳手上的嫁妆那么多,她身为侯府一份子,那就理应为侯府排忧解难。
转过头当即看向了自家儿子。
“泽骐,此事你怎么讲?”
盛泽骐直接说道:“娘,大嫂说得对!现在府里这么困难,云月也是这侯府的人,她的确得为侯府出力,况且,她嫁进侯府,那她的嫁妆自然也是侯府的,我现在就去同她说。”
“行,那我同你一道去。”那么多嫁妆,她得握在手里才行。
汪香芷见他们都同意自己的这个主意,当即便说道:“母亲,我也同你们一道,到时候,弟妹要是不愿意,我还能劝她一下。”
她也得把好东西扒拉到自己的手上才行。
比如那个温泉山庄,还有那些个金银首饰铺子。
就算是不能全都拿到手,也得把她的人给安插进去。
恨只恨她先前速度太慢,没有早些动手把那些铺子拿到手。
三人急急来到了云月的院子。
盛泽骐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起昨天让人给云月关着了。
“开门。”
丫鬟立即开门。
盛泽骐率先走了进去。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也是空荡荡的。
等等,这拔步床也怎么没有了?
而且人呢?
“来人,二少夫人呢?”
其他主子屋子好歹还有拔步床,这里可是连床也没有了。
有丫鬟当即便出来,“──二少夫人出,出去了,她说她的床也没有了,她得报官,所以,报官去了──”
盛泽骐怒火滔天,“混账,不是让你们不准放她出去的?她是怎么出去的?你们就不能拦住她?”
跪在地上的丫鬟瑟瑟发抖:“拦,拦不住,当时府里太乱了,大家都出去看发生什么事了,二少夫人要出来,她直接踹开房门的,还警告我们守在这里不许走动──我们只是奴才,不敢忤逆二少夫人的命令──”
盛怒的盛泽骐一脚就踹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
“废物,还不赶紧去把她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回她,就把你们发卖了!”
众丫鬟听到这话脸色一片惨白。
她们不想被发卖,于是一个个爬起来赶紧跑出去找人──
盛泽骐还是怒火难消。
盛夫人亦是一样。
“她可真是反了天了,让她反省,居然还跑出去,还有,她报什么官?用的着她去报官?”
汪香芷见此也赶紧上眼药,“母亲,弟妹也太不懂事了,这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分忧也就罢了,为何要私自去报官?这不是给府里添乱吗?”
“她现在还在外面乱跑,也不第一时间问问母亲怎么样,她夫妻怎么样,就这么出去──这让外人如保看待我们侯府?就算是报官,那也是府里主事人的事,她一介女流,这岂不完全不给侯府和骐哥留颜面?”
这番话一出,盛泽骐和盛夫人的脸色顿时青黑无比。
尤其是盛夫人的怒意值瞬间就飙至到最高点。
“她真是反了天了,早就知道商户女是没半点规矩的,看来她的确如此上不得台面,也 全然不顾大局,不识大体。”
盛泽骐:“娘,你别生气,千错万错是她的错,你可不能因她气坏了身体。府里现在需要娘来主持大局。”
“就是,母亲您可别气,自个身体要紧,回头找回弟妹,让骐哥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不过,这弟妹的规矩还得好好学学才行──”
就在她话音刚落,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学什么?学你跟小叔子苟合?还是学你不守妇道偷情怀上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