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
上岛成也心中狠狠一震，余光瞥见守在一旁的宇智波贤风，他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大蛇丸啊……这就是你所说的还有一小点的惊喜吗？
“千手扉间，把灵放开。”
眼神发冷的泉奈脸上和扉间一样，都有秽土转生的裂纹，眼白也是黑色的。
他刚有意识，睁眼就看到了千手扉间那张讨厌的脸。
尽管跟记忆中的有所偏差，泉奈的心中仍旧燃起一股战火，二话不说朝扉间发起进攻。
“现在早就不是两族还在相争的时候了。”扉间皱着眉，不想和泉奈动手，当然也没听泉奈的话把上岛成也放开，“你先看清楚情况吧。”
泉奈神色蓦然一怔，眼中划出茫然。
“泉奈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宇智波贤风快速且准确地把事情描绘了一遍，泉奈听完后，在原地怔了很久。
下一刻，泉奈收起结印进攻的姿势，闭眼嘴角勾起了一丝嘲弄：“是啊……我和贤风你其实已经死了。”
贤风的死还是他亲眼看见的事实。
“不过没想到，你也死了。”泉奈的眼神慢慢扫向扉间。
扉间脸色一沉。
柱间赶忙站在中间打圆场，“那个抱歉啊，泉奈，当年扉间重伤你的事，其实——”
扉间沉眉打断道：“是他技不如人，大哥你不用道歉。”
“扉间，别把话说这么难听。”柱间劝道。
泉奈咬紧牙关，不屑冷哼一声：“我承认我当时低估了你的实力，输给你我并不觉得丢脸，只是觉得不甘心罢了。”
泉奈看向上岛成也，冷硬的语气肉眼可见地柔和了许多，“灵，我哥哥呢？”
“还有我们宇智波一族怎么样了？”
这些问话一出，在场另外三个人第一反应都是一致沉默。
上岛成也微微张开嘴，想要解释。
可宇智波贤风的动作比他更快，“泉奈大人，现在的时间离我们离世的时间，已经隔了几十年，斑大人他……”
“我哥哥他怎么了？”泉奈心中立马一急，脸色都变了。
扉间不客气插话道：“他死了。”
泉奈倏然睁大眼，瞳孔无意识地缩紧。
扉间继续语气沉甸甸地补充：“本来理论上他应该是这样老死，但由于某种不可抗的原因，斑他现在又活过来了，跟我们的状态并不一样。”
“……”
前后听着扉间这大喘气的话，泉奈再次呆住。
然后死死皱着眉，恨不得再上去一个火遁招呼在扉间身上。
“真的吗？灵。”泉奈向上岛成也求证。
上岛成也抿唇，点点头。
泉奈继续看着他，表情似乎有点紧张，“那……灵你也是这样活过来的吗？”
毕竟过了几十年，扉间和柱间都死了，他哥哥也死了，那么灵应该也不意外吧？否则这年轻的样貌是怎么回事？
“不，我一直都活着，从过去你们的时代，到现在的时代。”
“……”泉奈陡然愣住，混沌不堪的思绪一下卡住了。
乌云聚集了许久的天空，开始无情落下大雨。
淅沥的雨声，转瞬间覆盖了这片天地。
嘈杂的雨幕中，雨水模糊掉视线，也同样倾吞掉一些说话的声音。
上岛成也干脆一步一步来到泉奈面前，站定。
泉奈呆呆地看着他，苍白的手指垂在身侧，压抑性地动了动，没有抱上去。
“灵……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泉奈努力凝视着上岛成也年轻的脸，怎么也不能把这张脸和几十年的光阴联系在一起。
“而且你怎么是和扉间他们待在一起？你跟哥哥他——”
“泉奈。”上岛成也出声打断泉奈的疑虑，“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他温柔的声音挟杂着雨声，显得很真实。
泉奈的手指再次动了一下。
只是不等他下定决心拥抱上去，他自己就已经被上岛成也紧紧抱住了。
泉奈愕然，脸不自觉红了些。
由于冰凉雨水的浸润，这个怀抱其实没剩什么温度，可泉奈就是感觉到一丝令人眷恋的温暖，钻进心扉。
“……灵？”
泉奈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说当着千手扉间的面，灵依旧这么亲近他，他很高兴。
但是宇智波多少沾点傲娇的性子，又让泉奈在人前感到一分窘迫。
就在泉奈豁出去一切，想抬手抱回去时，耳边却清晰响起上岛成也道歉的声音：“对不起，泉奈，当年是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救你，真的非常对不起……”
“……”泉奈瞳孔一紧，人僵住。
两秒后，泉奈反手激动地摁住上岛成也的双肩，“灵，你……你在说什么，我的死又和你没关系。”
上岛成也对上泉奈的眼睛，却又缓缓垂下异色眼眸，滑落的雨水和睫毛阴影遮盖掉所有情绪。
但遗憾回忆的苦痛还是从语气里传了出来。
“如果那时我能早点从外面赶回来救你，你就不会在这个年纪去世了。”
泉奈的眉头皱成一团。
“灵，你别自责。”他抓紧上岛成也的肩膀，“杀死我的并不是你。”
“我记得在我重伤的时候，有个奇怪的家伙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它让我主动把眼睛献给哥哥，让哥哥就此开启永恒万花筒，带领一族走下去。”
“我当时觉得那家伙很有古怪，所以直接反驳了它的话，因为我相信——”
泉奈的舌尖萦绕着“我相信哥哥会找到你来救我”的话，稍微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来。
他不想给灵再增加心理负担。
“我相信它是有预谋的。”泉奈改口，“我叫它滚，不准接近宇智波，兴许就此激怒了它，它对虚弱的我起了杀心。”
“我是它杀死的。”
泉奈镇定地宣布自己的死因，“并不是因为千手扉间，也不是因为灵，而是那家伙，那个长得像一滩烂泥，浑身漆黑的可疑家伙。”
上岛成也蓦然睁大眼睛，几乎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黑绝……”
他知道千手和宇智波的当年那场矛盾是由黑绝挑唆的，也知道黑绝在暗中观察斑和泉奈的成长。
可他实在没想到最后亲手了结泉奈性命的，会是黑绝这个趁虚而入的恶心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