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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医生。”

听见白绝简短的介绍,正在听漩涡白绝说着五谷轮回之事的带土抬起眼看去,有点诧异。

这么几天了,这是他在这里见到的第四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长衣,戴着白面具,看不清长相,但那头白色的头发令带土短暂失神了一下。

是和成也一样的发色,不过这个人年纪比他和成也感觉大多了,个子也高很多。

“还没吃饭吗?”

对方开口说话了,平和的语调又给带土一种熟悉的感觉。

于是他猛盯着进来的人瞧了瞧。

可身体上的剧痛很快转走他的注意力,眼周刺激也让视野晃了好几下。

再看清时,对方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极近距离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也不知这人做了什么,随着触碰,他身上的那些疼痛一眨眼全消失了。

随之,像是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这人又抓起他扎着绷带的左手,看见那只手下一点青青的痕迹,拉开他的袖子,掌心燃起奇异的光泽,开始为他治疗。

这么自然和熟练,还真是医生啊……

白绝和漩涡白绝就在一旁守着,说是守,不如说是监视。

他们两个寸步不离,似是戒备着那个戴面具的人会做出其他什么事来。

然而对方安安静静地给带土治疗,期间话都不多说一句。

几分钟后,做完事情的那人拍了拍带土的肩膀,“好了,接下来好好吃饭吧。”

配合的漩涡白绝立马屁颠屁颠地又把馒头递来。

“这东西能有什么营养?”

很快,那馒头就被那个面具白发男给截下。

漩涡白绝一脸讪讪的样子说他们基地里就只有这种东西。

面具白发男啧了声,扔下一句“等着”,然后就快步走出了密室。

“……”

看见这一幕,带土一个字也没讲,因为他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不清楚斑为什么会给他找这么厉害的医生来,他不是已经说过要回去了吗?

非要把他留在这里干什么?就算是想要他报答救命的恩情,那也可以日后再报!

总之这个地方他是绝对不能久待的!

他还要回去见卡卡西,见琳,见水门老师他们,还有……

他要见成也。

哪怕只是在碑前献上一束花,跟他说说自己没能说出口的那些话……

【你想再见到重要的人吗?】

这是斑对他说的,虽然一瞬间浮出过疯狂想要答应的想法,可仔细一想觉得并不切合实际。

那老头子应该是糊涂了吧?

“啊,你,对,就是你,这还有不少的时间,可你这顿不吃那顿不吃,要是养不好身体奄奄一息了,让我们怎么和斑大人交代?”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凑到眼前的漩涡白绝打断他的思考。

带土看着那递过来的馒头,没好气地开口:“我真的不想吃。”

“不行不行,必须得吃!”

漩涡白绝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把馒头往他嘴里塞。

带土被弄得难受,也有点发火,执拗地伸手去挡,结果把馒头推到了地上。

“啊嘞嘞,真是浪费粮食的家伙。”

带土懒得理会闹来闹去的漩涡白绝,闭眼躺下。

转念一想,又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他现在这个样子,动弹都吃力,要是再折磨自己,那回去的路途就更加渺茫了。

于是几秒之后又坐起。

“这种情况下还是别仰卧起坐了吧。”

“……”

蓦然听见人的声音,带土本能地去看。

离开的面具白发男这会儿正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放的食物有虾有肉有米饭,可比干瘪的馒头好多了。

这人刚刚离开,就是因为做饭去了?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你也是被斑派来监视我的?”

“我没兴趣监视人,我只是来给你看伤的。”

对方把托盘贴心放在他可以伸手够到的地方,然后背过身去,叮嘱:“你开眼太早,如果没事的话先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乱动,以免让身体的负担再度增大。”

听见对方竟然也知道他开眼的事,带土心里猛然一跳,猜测:“你和斑一样,也是宇智波族人?”

面具白发男摇摇头:“不要再猜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清楚你自己想做什么。”

说完这些,那人就从他的面前走出密室。

带土的思绪一片混乱。

发呆的他偏头看着那些吃的,那飘散开的香味与记忆里的人做的高度重合。

这让他很意外。

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一样。

他将其吃进嘴里,失落地发现味道并不一样。

又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毕竟人都不同。

密室外,走到里面的人看不见的角落,上岛成也于是将面具取下透气。

为了不让带土发现异常,他都特意在菜里减少了调料的量。

而之所以要这么瞒着,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就像斑所说的,他无法向带土解释,也不知道该用哪副样子去面对带土。

所以他又扮成另外一个陌生人。

等带土的情况稳定下来,他还要去做自己的事。

正想着,余光瞥见此时也跟出来的漩涡白绝,上岛成也打起精神,顺手抓他做壮丁。

“阿飞,跟我走一趟。”

“哈啊!”

被拖走的阿飞拼命挥舞双手求救,也没得到斑的制止。

相反的这一幕深深印在斑的眼中,突然记起少时的他也和那人这样勾肩搭背。

后来甚至关系更亲。

然而现在,他跟对方都互不理解。

他不理解这人当初为什么背弃自己,也不理解这人究竟是什么人,身后的立场是什么。

就像这人肯定也理解不了他如今的行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摒弃对那些真相的追究,一心只想实现他自己的计划。

说来也奇怪,这人明明来时气势汹汹,忽然间情绪就平复下来了,甚至还要主动待在这里。

宁愿依旧伪装,也不愿就此坦白吗?

那看来那孩子跟过去的他一样,在这人的心里没有多少的分量。

真是让人无力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