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米伍大喊一声,先一枪崩了加布里埃尔的头,带着队友开始狂奔,
途中,加布里埃尔从余光中闪出,一把刀贴着米伍的脸颊擦过,吓得米伍一身冷汗,抬手一枪,给布里埃尔来了个“眉间一点梅”,
然后,加布里埃尔又毫发无伤地从余光中杀出,同样的套路,同样的惊吓。
接下来,每个人都遭到了“挠痒痒”的攻击力度,没有任何受伤,倒是加布里埃尔,一路上死了不知多少次。
加布里埃尔再一次从余光中,挥刀杀出,声音懒散,敷衍地恐吓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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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车厢,众人所在狭小的空间,包括马车夫,他被两个非人夹在中间,坐立不安,关键这帮非人还在讲渗人的地狱笑话,虽然马车夫听不懂汉语,但那种阴恻的笑容看上一眼就得有心理阴影。
“老王,”牛至喜道:“你那脑癌是咋回事啊?”
“饮食不规律吧,”王骇叹了口气,“可能喝到核废水了(注1)。”
“要不让hL往你脑袋上开一枪?”何仁刚建议道:“说不定正好就把脑癌细胞给打死了。”
“呵呵,”王骇都无语了,“连带着我也给打死是吧?”
在米伍等人出发后,众人就一直忐忑不安,尤其是成钰勋,他探出身,讨好地问向冀文庆道:“那个,冀哥,你的那个黑衣服打手,强不强啊?”
“呵,”冀文庆甚至懒得看成钰勋,“如果黑色余光那种级别都杀不掉,你们也别指望基金会的救援了。”
“呃,”成钰勋眨了眨眼,“哥,基金会是干嘛的?”
冀文庆不屑地撇开目光。
成钰勋尴尬地缩回,旁边的兰燕晨好奇道:
“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就是没有疼感,”成钰勋见有人关心自己,一下子来了兴趣,“我也不知道怎么被传染的,真是背啊。”
“那做个实验吧,”这时,挨在兰燕晨身旁的安娜开口了,她撩了下金发,伸出洁白的胳膊,凑到成钰勋面前,道:“你握我的手腕,看能不能传染给我。”
“安娜姐,”兰燕晨皱眉道:“万一你被感染了——”
“——没事,”安娜轻声道:“我手速快,可以切断胳膊。”
兰燕晨抿了抿唇,感觉还是很难理解非人的思维。
“呃,这个,各个不好吧,”成钰勋看着安娜洁白的胳膊,笑了笑道:“那个,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是同居——”
“——那你别把我当人类,”安娜说完,眼睛变成黄褐色,皮肤的肌肉也猛地暴起,经络扭曲,兽性迸发。
见状,成钰勋立刻收住笑容,缩了缩道:“要不你还是变回去吧。”
然后,他收到了来自两位女士鄙视的目光。
成钰勋握住了安娜肌肉满满的手腕,毫无反应。
“看来不会传染。”成钰勋松了口气,离两位女士更近了些。
“在做实验?”冯源靠近道,他用手轻轻按着腹部,那个地方被流弹射伤,虽然被医疗员包裹,但还是渗出血。
“啊,是啊,冯哥。”成钰勋朝冯源打了个招呼,语气有点害怕。
冯源不屑地瞥了眼他,在一旁坐下,道:“你们俩出去后,肯定会被特殊机构收容,小兰你不用担心,你毕竟是精神问题,看到一些脏东西罢了,只要坚持说‘什么都没看到’,他们也不会一直关着你。”
兰燕晨看着冯源,欲言又止,因为冯源正好坐到了“小女孩”的身上,二人重叠,小女孩嫌弃地走开,继续坐到角落里缩着。
“而你,烂脸仔,”冯源看向成钰勋,“你就麻烦了。”
“为什么叫到我就用外号啊。”成钰勋吐槽道。
“别废话,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越狱’,在城市里流浪,”冯源裹了裹大衣,教授道:“越狱的事,你自己看着点,但如果流浪,有几点注意:第一,把你的烂脸遮好,注意最近的流浪人员收容站,虽然你肯定不能被官方发现,但出了事,你就必须往那里跑;第二,没吃的就找小店店家,说点吉祥话,求点剩饭剩菜果腹没问题;第三,不要离城市太远,否则你就会遇到......”
说到这儿,冯源瞥了眼车厢里的非人,收回目光,继续道:“记住了吗?”
“啊?哦!谢谢冯哥。”成钰勋突然觉得有些苍凉,明明好好的要上班,没想到已经开始规划越狱和流浪了。
“还有,”冯源叼着烟,但没有点,“不要离人群太远,就像今天早上,我是运气差,而你们,大清早出门,车站人这么少,就容易遇到这事。”
“我哪知道啊冯哥,”成钰勋都想哭了,“我之前都不知道啊,这个世界咋这么危险啊。”
兰燕晨则裹了裹身体,小声道:“我是和男友约好早上去公园看桂花的......”
“桂花有啥好看的?”成钰勋道:“长啥样的?”
“就是......”兰燕晨描述了一下花的外貌,还有花语,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一直听着,微微抬起头。
踏踏踏——
这时,易尤二人率先跑回车上,易知行单手将马车夫提溜起来,指挥开车。
等到米伍上车,马车才堪堪发动。
“什么情况?”成钰勋不安道。
“还要问吗?”易知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计划又他妈失败了!那个杀手反过来杀我们了!就跟那帮侦探社的傻逼们一样!”
马车缓缓起步,一股恐惧蔓延车厢。
“怎么可能......”冀文庆难以置信道:“根据契约,E-563不可能背叛家族......”
“那咋办啊?!”成钰勋抱着头,情绪激动,凑到车厢窗口,四处张望,道:“那家伙好像会瞬移啊,怎么躲啊!”
成钰勋刚说完,加布里埃尔的脸便从窗外靠近过来,他一脸阴郁,和成钰勋四目相对,然后非常敷衍地、语气平缓地、小声地叫道:
“嗷。”
“啊啊啊啊啊!”成钰勋魂飞魄散。
加布里埃尔在马车外环绕,目送着马车离开,像一个被迫打工的幽灵,把戏演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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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楼上,目送着马车的离开,许言童双手插兜,掂了掂脚,冲白洁道:
“然后,把‘离开的方式’暗示给他们......小白,最后一站会很危险哦。”
这时,远方的黑色屏障开始坍塌,时空开始崩塌。
“嗯,”白洁点点头,认真道:“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许言童听罢,微笑着撩了一下粉发,道:“下个世界见,小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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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可能喝到核废水了:这句话的背景指的是太平洋战役(三战中的着名战役)的核武器污染,1956日三月二十日,诸多核弹在太平洋上投放,每年的三月二十被联邦政府定位“黑色海洋日”;虽然后世诸多海洋学家表示核污染在战后已经过联邦政府有效整治,并未对全球生态系统造成大范围影响,但战后海洋污染一直是民众津津乐道的话题,也是联邦政府在三战中难以抹去的污点;至今为止,仍有很多人认为核污染进入了大气循环,扩散至全球,导致了各种疑难杂症;对此,“可能喝到核废水了”被用来表示罹患绝症或杂症时的自嘲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