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走不通，齐云恺只能等苏小小去搜集资料。
“直接找校董？”齐云恺提议，这种培训机构跟他们几大家族都有生意上的往来。
“也不一定能找出那几个小年轻。”苏小小一口一个小年轻，实际上进入这所培训学校的人大都成年，若是少年天才像十八那样，早就被特招进了天才学院，若是家族背景雄厚也靠走后门进去学习。
说白了，他们就是卡在中间，有些关系，又关系不到位，有点实力，又不到实力出众的那一群。
这样的情况并不可耻，甚至是生而为人必须接受的一种状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因此欺下媚上，终究是为人诟病。使用暴力更是让她无法容忍。
“念到名字的同学往前一步，我们会在今天进行基本体测。”站在讲台上的是天才学院这次派出的老师，他每叫到一个同学的名字，他们就快速出列，像是早就训练好了一样，整齐地站在一排，排队等待体测。
“褚十八。”
第一次，没人应答，也没有人出列。
那几个男同学脸上都露出了得逞的笑，骨折还怎么上场？推着轮椅来体测？
“褚十八？”
第二声，还是没有人应答，老师有些惋惜地摇头。
“到。”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穿着校服的褚十八从队伍后方走过来，她穿着统一的校服，青春洋溢的脸上一扫平日的阴霾和呆愣。
她走过来了？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气色红润，还有那双脚……自然行走，连拐都不需要！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他们可是亲自下手，怎么好得这么快？就算是灵能者，也是肉体凡胎，生病受伤也有个恢复期。
难道这个十八真如传闻所说，是个怪物？
几人的思绪伴随着眼神在流转。
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什么。
将褚十八视为最大竞争对手的几人听着前方的测试结果。
“李浩，灵师境，通过。”
“郭平，火系灵师境，通过。”
80%的通过率，就连平日里排末尾的两人都跨进了灵师境的门槛。
“褚十八，灵师境，通过。”测试的老师喊出结果，再看向测试能量柱，那摇摇晃晃着试图突破灵师境的指标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面前这个年纪最小的少女已经是灵皇境！
最终，指标还是将将卡在灵皇境。
老师再看了一眼这位同学，她扎着两个辫子，正看着自己问，“老师，我好了么？”
“呃，好，好了。”迅速将资料填好，老师再看了一眼褚十八，就发现有几个少年跟他一样，目光也紧紧追随着这个女孩，他却解读成了某种浪漫心事。
体测结束之后，十八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宿舍走，操场通过宿舍有一段林荫小路，道路两旁疏剪整齐的花木大约过一米高，是学院的标志性景色之一。
感知着四周的灵气变化，这里也是动手的好地方。
医院
褚十八从医院醒来，她口干舌燥，说不出话。
下床，她要去考试。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会不会耽误考试，但是脚上的石膏提醒她此刻不宜行动，身上的疼痛却抵不上她心里的执念。
小小姐会对自己失望吧！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巨大的失落感袭来。
哐当，紧接着是支架桌子被她拉倒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惊动了路过的护士，护士赶紧将她扶上床，把床头的水递给她。
“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出院。”
十八喝了一口水后紧接着说，“我要考，考试。”她眼泪快要急出来了，半年来，她每天学习十二个小时，想象着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模样。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
护士摇头道，“有什么考试，比你的身体重要？”
十八果断点头。
眼看拗不过她，护士只能给她拿来轮椅，通知齐云恺。
就在护士转身时，十八眼角的余光看到枕头上那张便签条。
上面的字迹，还有署名。
小小姐来过了。
此刻在学校里的褚十八正看着从草丛里出来的几人，任由他们将自己围起来，退向后方的草丛。
不知是谁狠狠推了一把，“十八”几乎是跌进草丛。
不得不说草丛后面的空地是一个隐蔽且优秀的“作案”场所。
三个男同学开始对她拳脚相加。
打着打着，几人互看，怎么受伤的是自己人！
“哎哟！”眼睛肿起来了，不得不说，他们对十八这次是真下狠手。
“你tmd……”另外一个开始骂骂咧咧。
“老子！”最后一个刚说出口，就被另外俩打头，质问，“你是谁老子？”
他们面面相觑，原本该被他们揍的褚十八竟然凭空消失了。
“真是，见鬼了。”
他们仨跑到老师那边告状。
刚刚回到寝室的十八被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站着三个鼻青脸肿的男同学，他们围在班主任身边指认，“就是她，她有古怪。”
“十八”一脸茫然地看向班主任，“老师，有什么事么？”
“这几个同学说你打他们，恐吓他们。”班主任说出这话又看了看几个男同学狼狈的模样和一身校服宛如洋娃娃的十八，总觉得这话说出去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可是作为教师的信念在支撑着她，这几个同学家里给的好处在提醒着她，“褚十八，你要知道，我们学校是不允许暴力行为在同学之间发生的。”
“老师，我熟悉校规，他们怎么受伤的，我并不知情。”“十八”一脸无辜道，“我打不赢他们三人。”
“你，你有古怪。”其中一个男同学说，“你明明受伤了，但是现在完好无损。”
“轻伤？磕磕碰碰的，我上了药就好了。”“十八”微笑道，“上次老师不也说我是自己出门时磕碰到了？那哪能有多严重呢？”
她这语气，一定是故意在嘲讽自己。
“十八”看向老师的眼神里笑意未达眼底，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达心底，看清她的小心思。这让班主任心中一惊。
“老师，她，滥用领域，让我们乱了心智，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另外一个男同学似乎想到某个关键，“一定是领域，她使用领域之力让我们自己打自己。”
这话，说得像笑话，也是一个极其接近事实的猜测。
“十八”又摇头道，“我没有。”
老师看向十八，“十八，你好好告诉老师，是不是欺负了同学，这件事可大可小。”
“我没有理由欺负同学，他们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十八”继续睁眼说瞎话，她突然发现，转换立场，用这群人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也算是以恶治恶，让她处于一种舒适的位置。
“你怎么没有理由……”这话刚说出口，那个男同学就被另外两人捂住了嘴。
“十八”也没有揭穿他们的小动作，只是看着这些人互相包庇，眼神里竟有着某种纵容，还有一点让人恐惧的兴奋。
“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想回去准备明天的考试。”
他们没有其他理由将“十八”留在办公室，受了伤的几人撺掇着要在明天的实战上报仇。
老师也没有更多的办法，毕竟相比没有背景的十八，这仨的家长可都是给他们这个培训机构捐过款的。
医院
十八只能联系上还在灵管局的枭，对方给自己的答复是：“好好休息，一切有你小小姐。”
向来寡言的枭并没有向十八解释，以苏小小现在在灵管局的地位塞个人进天才学院进修，那就是一顿饭的事。
但是人家不愿意，非要让褚十八去享受自己努力过后的成果。
美其名曰：不能剥夺孩子成长的机会。
十八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景色，她好想念自己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