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周菊花的真实年龄后,也隐约感知到张暧带回张家那些“蛇卵”里面,怕是有完整的胎儿。
既然张暧知道,那人首蛇身女会生下“蛇卵”,且对他姐姐有用,还刻意准备好了保温箱,也应该是知道,那些“蛇卵”里面,就是完整的胎儿。
不管是人,是蛇,还是人首蛇身,至少在吸食了近两千具尸体的精华后,应该是发育完成了的。
只要戳破“胞衣”,就可以取出胎儿。
可张暧却用保温箱,将它们全部藏了起来,不给它们出世的机会。
加上凌沧提出,让我随意提条件,可见那些“蛇卵”真的至关重要。
事关那人首蛇身女,我忙抱着云溟退到医院门口,又给张暧打电话。
无论如何,我都要确认一下,那蛇卵里的胎儿,他们张家要用来做什么。
可一打,就是关机。
张暧的手机,只是用来联系普通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都是用那部加密机的。
一直不通后,我又打给张熠,可也关机了。
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扩散开来。
张暧也是个猛人啊,啥都敢搞。
当初猛着头,都敢用自己的血,和我身体里的东西,用秘术复活那人首蛇身女。
谁知道,他拿着那些蛇卵又要搞什么。
这世界,本来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更不用说,这人首蛇身的东西,本身就没有实验的可能。
那些蛇卵就更是没见过,一切都是第一次,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但打给张熠,他也没接。
张暧交待过,让他有事和我对接的。
我手机里的号码,都是张熠自己给我存的,这会打不通,心里的不安不停的扩大。
接连打了四五个后,依旧打不通。
看着通讯录里,苏秀的号码,我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
苏秀走前,交待让张暧给我留号码的。
但她情况特殊,又是回去整治苏家,我轻易不敢打搅。
可这么多天,她也没有联系我,这会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对。
果然一拨过去……
也是个不通的。
不由的苦笑了笑,果然他们想骗我,真的很容易啊。
抱着云溟,直接转身去妇科,找周菊花。
到门口时,她男人还在抽着烟,见我伸手要推门,就来推我:“你干什么!”
我手指一转,指尖夹着针,对着他手腕一扎。
趁他吃痛缩手,指尖轻卷,那枚软针直接弹入了他耳后。
连声都没发,软软的倒了下去。
乡镇医院,并没有守在门口叫号的护士,我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周菊花在帘子后面做检查,医生问得很细致,估计对于七十三还可以怀孕,也挺稀奇的。
我直接拉开帘子,就见医生正在摸胎,确定胎位。
被我吓了一跳,张嘴正要出声。
我直接一枚针,将医生放倒。
周菊花扯着嗓子要大叫。
我一针扎在她喉咙,直接锁了她的声带:“有事问你,照实说,要不然我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周菊花向来识时务的窝囊和得意,自然忙不迭的点头。
“让你来找我的是谁?”我问完,确定她点头肯说,这才拔了针。
“云老师,你要做什么?”周菊花却猛的哽着嗓子大叫。
外面跟着就传来护士的惊呼声:“有人晕倒了!快!”
“救……”周菊花立马爬起来,翻身就往外滚着要逃。
我一针将她扎晕。
趁着护士没进来,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
确实是双胞胎,至少五个多月了,不算太大,可这胎儿很安静。
就算我刻意加大了力度,隔着肚皮,轻轻揉推着小手小脚,胎儿都没有动静。
一般胎儿,四个月就会开始胎动。
双胞胎因为空间窄小,动得更加厉害。
所以一般双胞胎出生,身上青紫痕迹更多,就是因为胎儿互相踢打。
周菊花这怀着的,好像都不是活胎,就像两个死胎。
想到她不肯到医院做检查,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趁着还有时间,直接扯过旁边检测胎心的仪器,用最快的速度放在她肚子上。
外面护士叫着人,将周菊花男人拖走。
又往里探头:“向医生,这是谁的家属啊,晕倒了!”
我躲在帘子后面,细细的盯着胎心监控仪,那线平得离谱。
也就是说,那两个胎儿,没有胎心,真的是死胎。
可我把过周菊花的脉,确实是滑脉,没有把到死胎。
“向医生!”那护士见里面没有应话,又唤了一声,跟着就往里面来了。
我瞥了一眼周菊花,直接拔了她和那向医生身上的针,抱着云溟,快速退出帘子:“向医生也晕倒了,还有我妈,她也晕倒了!”
护士吓了一跳,忙掀开帘子往里看。
瞥着我怀里抱着的云溟,没有半点怀疑我,还朝我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叫人!”
“这是怎么了啊?我爸呢?他不是在外面的吗?”我抱着云溟,跟着她往外走。
护士急急的到隔壁诊室叫人,我就趁机往外走。
快步到了医院门口,抱着云溟直接就上车。
刚关上车门,就听到旁边传来我妈的声音:“我还活着呢,你就认别人当妈了。”
拉着门把手的手一僵,我只感觉后背发冷,右手紧抱着云溟,左手慢慢捏着针,这才缓缓转过头去。
果然“我妈”坐在副驾驶,正朝我笑:“云渺,你也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老被人骗啊。”
我小心的将云溟转到左手,沉眼看着她:“你不是我妈,就别用她的脸了,直接说吧,有什么事?”
她几次出现在我面前,还刻意借着骨血相连的巫术,促成了我和凌沧欢好。
这次又出现在这里,想来是又要触发什么任务了。
“可我也算你妈啊。”她转手摸着脸,有点失落的道:“她们没告诉你吗?我们这一族是母系社会,共生共育,你可不只是哪一个的女儿,是我们全族的女儿。”
“也不算女儿吧,就是我们的族人。”她半靠着车后座,双脚如同两条蛇尾般晃动。
眼眸收缩,朝我幽幽的道:“就像蚁后和蜂后,繁育出来的蚂蚁和蜂一样,生出来都是一样的,不是姊妹,就是母女,大家都是一个巢穴的,就都是你妈。”
她这便宜,倒是占得可以。
我抱着云溟,暗中推开车门,盯着她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不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行了。”她目光轻闪。
朝我幽幽的道:“那个人首蛇身女告诉你了吧,你和她都是巫偶,对于我们而言,你们就是……嗯……实验对象!”
“对,就是这个词!”她脸上尽是笑意。
身体没动,头却一点点朝我凑了过来,脖子拉得长长的:“不只你这一个哟,所以你是死是活,我们都不太在意的。但关键时刻,我会给你提示的,免得你乱来。”
“就像这次,你不该让张家把那些蛇卵拿走的,所以我让那个周菊花来告诉你,那蛇卵里的胎儿是成熟的,可不是蛋黄蛋白这种,你得要回来。”她说到这里,脸色变得狰狞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