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系好绑腿背着家伙事儿到了林子边,这天才刚见亮。
今个儿也不着急,顺着昨天的溜子跟了三里多地。
发现狍子上了套子了,搁地上叭叭蹬腿,把周围踩的光溜烂滑滴。
“哎呀妈呀,哥这家伙命大,挨了你一枪还能活到现在。”
王建国掏出侵刀就上前扑哧一下,给人家来了个痛快。
张初一瞅了瞅前腿上的枪伤。
“多亏它踩了套子,要是撒丫子猛蹬最后也得流血流死,谁曾想这狍子兜了半圈又回来了,辛亏昨天咱俩没撵。”
正当俩人搭着话,王建国把这狍子从套子里往出摘的时候。
“干哈玩意儿你俩,谁让你们动俺们套子呢!”
回头一看,这不是柴婶子家的两个娘家大哥么。
谁孩子没小名!
其实王建国在摘套子的时候,张初一就告诉他这套子是咱的套子,可不是他王建国自己个儿下的,是别人下的套子。
自家套子长啥样,谁心里没个数。
按照张初一心里寻思着,先把这狍子摘下来,到时候掏出五块钱,找块石头压在这套子里。
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这片林子除了榆树屯的人下套下夹子以外,一般没啥外人来。
二驴子他们都在县城,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柴寡妇家的那俩大舅哥下的。
就这粗制滥造的外行手段,换个狍子,人家再傻也不会往里钻。
王建国见对方话里有话,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没看见这枪打的么?”
“枪打的能搁我套子里,咋滴?狍子能死两回啊?放那别动啊,哪个烧火棍子就上林子里瞎几把鼓捣,你家大人没教过你?”
张初一听见这话夹枪带棒,心里也有点拱火了。
“不是,你们搁那边起了我们的套子,下在这疙瘩,现在套上我们打的狍子,于情于理也不合适吧?
你俩该干啥干啥去吧,这套子俺们拿走了。”
“放屁,老子套子不下这狍子能自己个死这?
你要这么说,套子你俩拿走,狍子是俺们哥俩整住的。”
俩大兄哥里年轻点的有点压不住火了,上来就吵吵把火的嚷嚷了起来。
王建国听完这话眼里冒出了真火,把狍子往地上一摔,站起身子走到对方跟前。
“有他么你们这样的不?活那么大岁数活狗肚子里了?套子我们滴,狍子也是我们滴!
你俩要想要,自己个儿去整,欺负我们年轻还是欺负榆树屯没人!”
“我可去你吗了个比的!”
对伙直接一个电炮打在了王建国脸上,砰一下子干出去两米多远。
张初一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大年纪说动手就动手。
胎教直接踹在了出拳那人的当腰。
噗!
“讲不讲理,起了我们的套子还特么打人,有没有王法。”
“草泥马滴!你个小比崽子敢动手。”
后面那人看自己兄弟挨踹了,撸起袖子就上前要动手。
柿子挑软的捏,这家伙瞅见张初一大高个,心里也有点打怵。
可一寻思这俩崽子毛都没长,只要能三板斧唬住对方,半大小子体力肯定不如他们这些个整天干农活的成年人。
二打二,怕个卵子!
可张初一根本没惯着他,俩手抬都没抬,还是踹前面那人同样姿势的一脚。
噗!
四十三码的大解放鞋底子直接踹到了对方胸口。
“握草!”
这人眼前一黑,胸口一阵憋闷,感觉就像被一头大卵泡子撞了一样。
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滋滋的喘气。
“建国,没死就爬起来给我干他,他咋打的你,你就打回来,咱不欺负人,也不能让人欺负了。”
王建国站起身子揉了揉肿胀发麻的下巴颏子。
冲上前去跟对方还站的那个人撕吧了起来。
“掏裆,对!低头!”
张初一坐在一块石头上,边指导王建国,边有意无意的拿着手里的单管猎枪口往倒地那人身上移了移。
自小在屯铺里被李二驴子虐待长大的王建国,慢慢也激发了自己身上的一股狠劲儿。
“干它,打赢了我赔钱,打输了你他娘的以后就别跟我跑山。”
打架有这么一个规律,上头了双方往往要是没有拉架的,可能动动手,两三回话就消停儿的。
但凡有人在旁边拉架,总有一方气血上头,越不让动手越吵吵把火。
大伙寻思寻思,是这么个道理不?
王建国头前还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拼的有来有回。
可渐渐的力气有些接不上,喘着粗气动作就慢了下来,这一下子让对方找着机会,摁到地上哐哐给了俩电炮。
本来躺在地上的大哥瞅见自己二弟占了上风,心里暗暗自喜。
可瞅见张初一手里黑洞洞的枪管,又晃慌了神儿。
他俩要是正经跑山的,自然知道枪头不冲人,轻易不搂火。
鸡毛蒜皮的小事,谁会开枪玩命?
也就是听得屯里老人说过,山匪啥的传说故事,林子里死个人跟死个鸡鸭似的,这才吓破了胆。
砰!
就在王建国快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儿,整个人就像软哗塌塌的倒在了自己身上。
等了几秒也没见有后手,一咬牙提起膝盖狠狠地撞在对方肚子上。
接着顺势抓住对方一个打滚,骑在了对方身上。
这一通王八拳,张初一算了算眩晕技能的十秒钟,王建国都特么的挥出来残影了。
等对方解除眩晕了,眼睛里全是王建国斗大的拳头。
哎呦!
胜负瞬息万变,就这么转眼的功夫,王建国已然站起身子振臂高呼。
我们是冠军!
恭喜RNG!
当然,弹幕是张初一自己加的!
“咋滴,还干不干了!你俩偷笑吧,今天就是俺们兄弟不在这,要不然你俩最后都不如这狍子。”
张初一心里明白,得亏今天二驴子和亮子不在,要不然就他俩那性格。
一个给人干废了,亮子能直接给人干死了!
“行,你俩尿性,这事没完?”
哥俩颤颤巍巍的搀扶着对方走了,留在张初一掏出一块饲料罐头抹在脖巾里,一把呼在了王建国脸上。
“别动换啊,消肿止痛!”
“哥,你看我吊不?”
“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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