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钰苦哈哈地将一个奏折批完,打开了下一本。
结果这本奏折话说了一堆,却是屁事没有,全是在问“陛下好不好,皇后好不好”的意思。
言钰气得快要吐血,用朱笔批下:“李大人,本宫很好,陛下也很好,以后没事不要乱递奏折,再发现一次,罚你两天不许吃饭!”
然而第二天早朝后,李大人还是上了一封屁话奏折,言钰果断罚了他两天不许吃饭。
李大人老老实实被饿了两天,再不敢递这种没事瞎唠嗑的奏折了。
其他大人以此为戒,从此以后,这类p话奏折就少了许多,倒着实让两人轻松了不少。
这天,杏花开得正好,两人微服出访,去湖上泛舟。
空中飘着小雨,打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言钰坐在船头,脱了鞋,将脚放在湖中荡着,有几只小鱼围着他的脚,啃咬着他脚上的一点皮屑。
孤鸿在身后给他打着伞,“你脚这样直接放在湖里,不冷吗?”
言钰晃了晃脚丫子:“有点冷,不过这样挺舒服的,之前你是人鱼的时候,就爱带着我在水里玩,我当时都习惯了。现在把脚这样放在湖里,有种熟悉的感觉,恍如隔世啊……”
他的大可爱这一世冷冷的,没有大美神那么活泼可爱。
想到这里,言钰心虚地看了孤鸿一眼。
【罪过,罪过,都是我的大可爱,我怎能厚此薄彼呢。】
孤鸿蹲下身:“我之前是人鱼天性,这辈子是人,反而不那么爱玩水了。”
说着,孤鸿随手一捞,从湖里捞出一条鱼来,问道:“待会儿你是想吃红烧鱼,清蒸鱼,还是鱼汤?”
他们在船上放了食材和工具,中午是要在船上烧着吃的。
看着在孤鸿手上挣扎的鱼,言钰鼻子笑道:“记忆恢复后,你这捞鱼的本事,跟你还是人鱼的时候,倒是毫不逊色。不过这条鱼还是算了,这湖水我正泡脚呢。”
“又不脏。”孤鸿一脸淡然,他趴在言钰耳边,“你那双玉脚,我还……”
“得了,别说了您嘞。”言钰赶忙叫停:“虽说这湖水实际上确实不脏,我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还是别吃这条了,我们本来就带了鱼,还是吃船上的花鲢吧。”
“哦。”孤鸿又随手将受伤的鲈鱼,丢到了湖里,“那你想喝鱼汤吗?”
“嗯……今天不太想喝鱼汤,我想吃米饭搭着,那条花鲢鱼,清蒸和红烧各一半吧。”
“好。”
孤鸿又问了几句其他菜式,然后他将伞递给言钰,进船舱去做饭了。
言钰开心地戏着水,平常在宫里,两人成日里忙着上朝批奏折,都是吃御厨做的饭。
今天出来游玩,总算又能吃上大可爱做的饭。
他正哼着小曲,等着开饭,湖里突然冒出来一只脑袋。
那脑袋面色清白,瞳仁是纯白色,脑袋上顶着绿色水草,是一只青面水鬼。
言钰一脸淡定,这水鬼虽然道行颇高,却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道符咒,正欲打出,那水鬼竟连声求饶。
“夫人饶命!小的不是要来害您,小人是来找鬼王的!”
那没事了,言钰默默地,将那道冰雪攻心符收了回去。
孤鸿闻言,走到了船头:“水中堂,有什么事情?”
水鬼赶紧禀报:“大王,最近鬼界新来了一只剑鬼,鬼力强大,杀了不少大鬼了,还说要杀了您取而代之。左右护法都奈何不了他,得请您回趟鬼界制服他。”
孤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过去。”
等那水鬼走了,言钰转头问道:“那鬼界的鬼王,你竟然还做着吗?”
孤鸿无奈道:“这鬼王一位,我也辞不了呀,没鬼能打败我。之前我也故意输过,让新鬼王上任,结果那新鬼王不够强大,管不了其他鬼。鬼界一乱,天庭和冥界的人总来烦我,我只能又做回鬼王。”
看着孤鸿无可奈何的样子,言钰颇有些心疼他。
他抱抱自己的大可爱:“你好可怜,又要当皇帝,又要当鬼王,忙来忙去的,很辛苦吧。”
孤鸿把头埋在言钰肩膀上蹭蹭:“是呀,很辛苦的,所以你可怜可怜我,对于我的请求,你就应了吧,那个红线……”
“万万不可,我身为鬼王夫人、皇后以及言家家主,也是身兼多职,整日忙碌,我也辛苦得不得了。有些事情呢,还是要节制一点的好。”
言钰拍拍大可爱的肩膀,“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我的宝~~”
红线是不可能红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红线的。
他虽然喜欢看激动人心的话本,但是话本终究只是话本。
孤鸿:“……”
急匆匆吃完了饭,孤鸿低下身,亲亲言钰的嘴角:“你先回宫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
孤鸿很快遁去不见了,看着船舱外淅淅沥沥的雨,言钰心里略微有点空荡荡的。
晚上,他躺在玉床上,等了许久,孤鸿也没回来。
他实在有些困,于是昏昏沉沉地睡了。
在梦里,他看到一个人,正在山崖上坐着。
那人转过身,正是孤鸿。
“言钰?你怎么从剑里出来了?而且这么点时间,你竟然还化成人形了,看来你真是个好宝贝呀。”
孤鸿微微笑着,“你过来吧,既然成形了,就来看一看这世上的景色。”
随着那人的话,言钰着迷般地往前走。
高高的悬崖下,是雄浑广阔的场景。
有湖,许许多多的湖,如一颗颗点缀在地上的珍珠,还有河,蜿蜒的河,数不清的河,林木葱郁,山川重叠,千里江山万里路。
他转头看旁边那个男人,那个强大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很是冷酷,但是落日的余晖照射在他的眼睛里,橘色的夕光趁着他,给男人的眼睛披上了一层暖色。
言钰一觉醒来,那个强大又冷酷的男人,正靠在他怀里睡着呢,脸色虽然淡薄,却没有那样刺骨的冷意。
“都帅得不行。”言钰小声评价道。
他抚着孤鸿的头顶,孤鸿很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