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男不担心徐山会被策反,当初南宫禹回国时没能带走徐山,如今他更带不走。
“南宫禹和从前一样随和,老臣与他切磋了剑术,政务倒是没聊。”
徐山没有遮掩,他确实没和南宫禹聊政治和立场,对于魏国临阵倒戈、见死不救的过往,他始终无法释怀,即便陛下已经回朝多年,每每想起她狼狈的样子,徐山都恨不得把南宫禹大卸八块。
握住徐山的手,白胜男道,“爱卿该多多朝前看才是。”说罢,她已经踏进偏院,看到了正在饮茶的南宫禹。
再次相见并没有预想中的仇恨肆意,也没有过多尴尬,常年混迹政局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尴尬,只知道每一次会晤都是为了家国利益。
“大司马,好久不见。”
“参见秦皇陛下!”
仇人的下跪着实让心里畅快不少,白胜男故意走到南宫禹身旁的石凳坐下,之后才慢条斯理拍拍他的手臂,“大司马不必拘泥虚礼,坐。”
南宫禹早已不是当年无力自保的质子,他知道白胜男是给自己下马威,也知道她这样做不过是小女人心思,虽然开局就低了她一头,但这并不重要。
“陛下近来可好?”
“托大司马的福,还可以。”
虚情假意的寒暄做铺垫,看似温和的言辞中满藏刀枪棍棒,白胜男来之前已经和姜严华承诺过,不会逞口舌之快,但她看着南宫禹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还是没忍住贬损了几句。
幸而南宫禹也不是白白挨骂的主,两人唇枪舌剑一番后才在姜严华的调和下进入正题。
如少时一样喜欢转动扳指,南宫禹毫不客气道,“秦国被刘氏窃国多载,您父亲都没想着收复失地、匡复先秦,您有什么把握可以扳倒刘氏王朝?”
“先秦疆域辽阔,朕自问没有匡复的本领,朕想做的只是扳倒刘氏报杀母之仇。至于扳倒刘氏的把握,朕不能说十足,但如果有大司马的帮助,定能卓见成效。”
当年秦还是吴国的时候,刘氏以试探忠心为由逼白胜男母亲饮下毒酒,其母当场暴毙,随后,刘氏则以宦官私自下毒为由草草结案。当时的吴国尚无法自立,白朱贺只能窝囊的忍下杀妻之仇。
多年过去,秦国早已不是当年无力自保的吴国,在白朱贺父女俩的努力下,秦国疆域已仅次于刘氏,国库充盈,军队强悍,最重要的是现在全国上下一心,百姓和臣子都非常拥立白胜男。
“你要报仇,与我何干?”
“大司马此言差矣,不是朕要报仇,而是我们一起报仇。你难道忘了当年在秦国为质,数次遭人暗杀,险些丧命了?”
南宫禹不以为意的冷声道,“那又如何?人都是要向前看的,陛下不也是朝前看才能邀我来此吗?”
眼见南宫禹上钩,白胜男依旧不徐不急,“既然大司马说到朝前看,你就那么自信刘通能登上皇位?”
似听到了笑话,南宫禹斜眼盯着她,扑哧一声笑道,“陛下又如何觉得二皇子不能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