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举办的舞会,可不局限于玻璃厂这一家厂子。
她人脉广,联合了江市好几个大型工厂,举办了一个大型舞会。
所有单身的男女青年都可以参加,目的就是为了联谊,解决厂里单身青年的个人问题。
除此之外,其他单位的想要参加,也是可以的。
大型舞会就这点好,不局限单位,只要你有心,那就来。
舞会的地方定在玻璃厂的大礼堂。
姜梨一个已婚少妇,是发起人林母亲自邀请的,自然不胜荣幸。
也对这个舞会,相当重视。
舞会开始前,她还去美云理发店,烫了一下头发。
到了舞会开始那天,她穿上正红色那件旗袍,外面穿了件风衣,遮挡住里面的衣服。
脚上穿了一双杏色细高跟,一头大波浪卷发,给自己化了个港风妆容,就这么袅袅娜娜的来到了大礼堂。
此时的大礼堂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男女同志都精心打扮过得,穿梭在礼堂里,时不时的谈笑两句。
突闻,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人群一静,大家不由自主的看向礼堂门口。
姜梨就这么噙着笑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礼堂里的,无论男人们还是女人们,全都眼前一亮。
美人常有,但气质美人却很难得,尤其是姜梨这种能把通身的优点发挥到极致的美人。
她艳而不俗,妖而不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林母,呼吸也有片刻的凝滞,她知道闺女这个朋友好看,但没想到认真打扮起来,能这么、这么艳光逼人。
她这么一来,把场上所有的女孩子都比下去了,可怎生是好?
就在这时候,只见美人微微一笑,脱下外面的风衣,露出里面那件正红色的旗袍,包裹着的玲珑身姿。
人群里,传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穿着风衣的姜梨,人们惊叹于她的美貌,惊叹于她的气场。
那么脱掉风衣的她,就像是一个妖精,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惑人的风情。
娉聘婷婷间,人们的视线不自觉的随着她移动,直到她落座,场上的大家伙,才好似松了一口气般。
这时,林母身旁的几个好友,杵了杵她:“你这是哪找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场上男同志的眼光都被引走了,我们还怎么办舞会?”
她们办这场舞会,可是相亲性质的,现在有了这么出众的一个人物,那些男同志不都奔着她去了,别的女同志还有市场吗?
林母一身墨绿旗袍,姿态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人家漂亮还有罪了?”
就这么漂亮的姑娘,她看着心情就好,怪不得闺女跟她能是朋友。
可惜,怎么就结婚了?
不同于她们。
场上的男同志们,都有些蠢蠢欲动,想要邀请如厮美人跳支舞,好近距离了解一下。
不过狼多肉少,大家谁也不服谁,眼神厮杀了好几个回合,却被一个女同志抢了先。
而场上的女同志们,想的就简单了,她们只想知道,姜梨的头发在哪做的,衣服在哪买的,妆容是怎么画的。
“你好。”
姜梨抬眸,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她伸出手,盈盈而笑。
她勾唇一下,伸出手:“你好。”
摸到柔弱无骨的小手,阮月季不由得心神荡漾,不过想到正事,她马上回过神来:“我叫阮月季。”
“姜梨。”
阮月季心神再次荡漾,美人的声音也好好听。
互相道过名字,她坐到姜梨身边,东拉西扯了好半晌,才进入正题:“姜梨姐姐,你这旗袍是在哪里买的?”
这旗袍比她见过的要精致许多,她家里条件还可以,也见过祖辈们珍藏的旗袍,跟姜梨这一件,像极了。
不过那些都是祖辈们的宝贝,她平时动一下就容易挨骂的,更遑论穿到身上了。
就如同她奶奶所说,绸缎易得,旗袍也好寻,难得的是老裁缝。
经她们的手做出来的旗袍,天然的带着一种韵味,那是时光的沉淀,那是有足够阅历才能带出来的一种历史的厚重。
旗袍是最能展现女性之美的一种服装,无论是什么风格的美人,总能找到跟她适配的旗袍。
阮月季自诩从小见过不少的好东西,但无论哪一种,都没有像姜梨身上的这件旗袍这么吸引她。
几乎到了要痴迷的情况。
她要得到它!
不,她要认识这位大师。
“是在一家裁缝铺做的。”姜梨回道。
她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扫了一眼偷听的女同志们,她说了有家裁缝铺的具体位置:“那家裁缝铺还没开业,里面的老师傅要过一段才能到。”
女同志们全都认真的记下了这个位置,想着等到裁缝铺开业,她们一定要去也定做一件旗袍。
无他,太美了!
美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女同志们就散开了,只剩下阮月季,依旧缠着姜梨,问她的妆容发型,还有风衣高跟鞋的出处。
姜梨也不吝啬,一一都告诉了她。
直到,被一道男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同志,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一双手,放在姜梨面前,阮月季了解的笑笑,识趣的离开了。
而姜梨,抬眸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抱歉,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
“抱歉。”
第一个男人铩羽而归。
紧跟着第二个男人来到姜梨面前:“姑娘,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
姜梨依旧是礼貌的拒绝。
直到第三个,第四个,她全都给拒绝了。
她来这又不是找男人的,是来宣传裁缝铺的,跳什么舞?
要不是怕林母难做,她就直接说自己已婚了。
她现在是事业脑,男人别来沾边。
林母和几个好友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姑娘够傲的,一个都没入她眼的?”
林母看了眼说话那人,沉声道:“这就算傲了?”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矜持一些再正常不过了,这人在这说什么酸话,不就是看自己儿子被拒绝了?
被怼的那人撇撇嘴,又说:“这么招摇的姑娘,也不知道谁敢娶回去家去?”
不得天天担心头上的帽子。
林母都气笑了,“反正你家没这个担心。”
她就烦一些八婆,明明同为女人,却一个劲的贬低造谣女人,不知道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好了,都少说两句。”另一个人出来打圆场:“湘君,你身上这件旗袍,是新做的吧?真好看。”
可别再吵起来,让别的厂子里看笑话。
“就是新做的,我闺女给我推荐的裁缝店,师傅手艺特别好,改天我得多做几件去,这么好的手艺,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涨价了。”
林母是妇联的,那张嘴可不是一般的能说。
听她这么说,有几个人也很意动,追求美好是人的本能。
“哪个裁缝铺?改天我们也去看看?”
林母就说了裁缝铺的地址。
“诶,你们看,又一个男同志去找那小姑娘了,还是个军人,你们说这次小姑娘能答应吗?”
几个人都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场上的许多人都暗搓搓的关注着这边,想看看到底谁能拿下这朵高冷之花。
“同志,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姜梨眉头蹙起:“抱歉,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