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被阿洛夫斯一拳轰穿,祂使用了些技巧,只能洞穿,而非轰塌整条山脉。
阿洛夫斯顺着灌涌而入的江水,走进轰出来的山洞中,不过片刻,他就停了下来,这里是神力散发最浓郁的地方,不过令祂奇怪的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被江洋先找到了,被他藏了起来?
江洋手上有能遮蔽神力感知的东西,如果把武神躯藏在那个黑雾里,确实犹如凭空蒸发一般,只留下一些痕迹,不见武神躯体。
如此想,觉得有可能,阿洛夫斯便直接放弃了寻找武神躯体。
如果事不可为,还要坚持,便是愚蠢了。
降临的意志要祂重启世界,而今出现了变故,江洋没死,也就没必要重启世界了,那么现在就要好好想想,要怎么让意志完整的回归星空。
避开江洋,避开“祭盘”,便是重中之重。
事到如今,仅剩祂跟赫罗,连维持局面,保证意志回归星空,都无法做到,也算是可悲。
阿洛夫斯低垂下眼眸,略作思索,转身出了山洞,盘膝坐在江底下,周身环绕着“死亡神力”,等待江洋等人,等待【生命女神】赫罗的到来。
... ....
在家的霍克森夫一夜没睡,看妻子睡着了,他俯下身,对着波琳娜额头轻轻一吻,慢慢下床,开门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背对着他侧卧的波琳娜,驻足几秒钟后,迈步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波琳娜一动不动,气息平稳,只是双眼流下泪水,打湿了枕头。
书房里。
霍克森夫抽着雪茄,旁边墙上挂着他作战时的衣服,桌上放着他的手机,显示是他跟江洋的聊天界面,江洋说,【死亡与维度】在藏区。
这意味着江洋又要跟“真神人间意志体”厮杀了。
这种级别的战斗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往往就是一两分钟,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分钟,就会分出生死。
现在他想的是,江洋有没有与【死亡与维度】交手,或者,江洋还在等着自己回复。
霍克森夫内心清明无比,无非是去不去帮江洋的问题,不过,他既然起床了,还把作战服找了出来,就说明他下定了决心。
“此战过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霍克森夫思考的是这个问题,他的“神力本源”,在对付【支柱】的时候,拿出去了一半,成神,他是没了希望,作为“命定神眷者”的一员,若是没了成神的希望,那么,死亡,就是唯一的结局。
雪茄灰落在书桌上,安静的书房里响起极轻的“吧嗒”声。
霍克森夫被这个声音打断了思绪,看着烟灰怔愣了片刻,放下雪茄,脱掉睡衣,开始穿作战服。
出了书房,站在门口深深的望了眼主卧室门,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离开。
... ...
交战区,昆特霍尔特城,华夏基地。
正在吧台喝酒的白童许缓缓抬头,看向落地窗。
落地窗前,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走出,那人脸上带着略显轻浮的微笑,背对着月光,看向白童许。
“白将军您好,独自喝酒可没什么意思,不如我陪您喝几杯?”
白童许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强悍的肉体力量,令他在意的是,这种单纯的肉体力量比他更强,而且,灵力波动中夹杂着神力,虽然比较微弱,但却无比纯粹。
“你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
他懊恼的抬手拍了下自己额头,随即笑道:
“白将军放心,我没有恶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江,全名是江神意,是江洋的远房亲戚,他怕将军您事多分心,所以拜托我来看护着‘祭盘’,也就是那根地下的‘山峰’。”
“我来晚了些,先去办了他交代我的另一件事,这才来到这里。”
白童许看着江神意,略作思索后,微微点头。
江洋、江哲、江神意... ...
不仅姓氏一样,还同样天赋极强,现在,江洋算是隐藏在暗处,江哲成为了“命定神眷者”,现在又出现了个身体强度和力量,都要强于自己的怪物。
哪怕自己是个傻子,都能知道这是江洋的手笔。
江洋被滨海猎魔队征调的时候,就调查过他的家世背景,虽然被江洋拒绝了,但调查档案却保留了下来。
后来,
他拜裴东行为师,东南战区总备部又深入调查了一次江洋的背景,
再后来,
江洋“命定神眷者”的身份曝光,中心战区再次调查了一次。
可无论哪次调查,江洋,都没有什么姓江的远房亲戚。
白童许对江神意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也没有过于排斥,只是对着他点点头,示意江神意可以过来吧台这边。
江神意笑呵呵的过去,拿起一个新杯子,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周副队长呢?怎么不见他在这里?”
“他回国了。”
白童许拿着酒杯,轻轻晃动:“去了藏区。”
江神意懒散的倚靠在吧台上,一口把酒水喝光,抱怨道:
“这帮人天天杀来杀去,阴谋诡计,也不嫌累。”
他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说道:
“我在来之前,就帮助了一个迷途的孩子,矫正了路线,让他勇往直前,直奔藏区。”
江神意感叹道:“可怜的孩子啊,这一趟藏区之行,恐怕凶多吉少喽。”
白童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 ...
雅鲁藏布大峡谷附近山脉中,江洋伸手触碰大地,地下附着“微型引力场”的铁砂已经十分庞大,足以形成穹顶,笼罩两侧山脉后,再向外绵延数十里。
踩在崎岖的山路上,江洋一步步,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死亡与维度】走去,大地仿佛再呼吸一般,随着他的步伐开始出现轻微律动。
与此同时,
感受到大地在颤动的阿洛夫斯,猛地睁开眼睛,在他周身冒出大量气泡,祂感受到了巨大威胁,这是祂作为神,所不曾有的感觉。
“难道,这也是受到了人性的影响?”
流动的江水浮现出诡异的波纹,仿佛在与颤动的大地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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